工递来的铁盒,安琪收藏的“宝贝”里躺着枚生锈的图钉——正是陆沉公寓墙上固定照片的同款。
盒底照片上的自己正在医院花园写生,六岁的她不会知道,那个躲在树后记录她每幅画的苍白少年,正在为二十年后的重逢押上性命。
清明节的纸灰飘进检察院窗棂时,林夏将安琪的骨灰盒陆沉墓旁。
新刻的碑文浸着山雨,她蹲身拂去花瓣,露出当年自己画在墓碑底部的隐秘签名——那是十六岁的陆沉用刻刀临摹的《白衣天使》落款。
“结案报告批下来了。”
同事在身后撑开黑伞,“张明远被判死刑,三十七名共犯......”她抬手接住伞沿滴落的水珠,远处城市天际线正被朝阳镀成金色。
玻璃幕墙的倒影中,检察制服与少年白衬衫的身影短暂重叠,陆沉指间的沉香木气息仿佛仍在鼻尖萦绕。
档案室的门在身后关闭,林夏将陆沉的素描本锁进证物柜。
柜门合拢的瞬间,她摸到内侧凹凸的刻痕——那是把钥匙的形状,与父亲病房暗格里的锁孔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