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衣内袋抽出的考勤记录。
泛黄的纸页上,她3月14日的请假条还粘着医院消毒水味道——那天父亲正在手术室抢救,她在ICU门外守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工位的打印机早坏了,那天根本没回公司!”
陆沉忽然抬脚踹翻铁皮柜,成摞的报关单如雪片纷飞。
他抽出最底层泛潮的运输清单,冷柜编号LC-307的温控曲线在3月14日正午出现异常峰值,而对应的货物名称栏里,潦草写着“医疗器械(心脏支架)”。
“心脏支架保存温度不能超过25℃。”
他用钢笔划破纸张,“但那天冷柜温度飙到42℃,你猜为什么?”
集装箱外传来海关巡逻艇的鸣笛,陆沉突然拽着林夏撞开侧门。
咸腥海风灌进喉咙的瞬间,她看见他助理在监控死角将U盘塞给码头调度员,对方工作证上的照片正是那晚在地库开奔驰车的司机。
“现在明白了?”
陆沉把她推进货柜阴影里,后背撞上冷冻集装箱的霜花,“从你修改美莱医药提案开始,打印机故障、监控录像、甚至你父亲的器官捐献协议——都是为今晚准备的剧本。”
林夏摸到口袋里的U盘,金属棱角刺进掌心,“为什么选我当替罪羊?”
货柜区探照灯突然扫过,陆沉眉骨那道疤浸在冷光里,“因为二十年前,林建国主刀的那场手术——”他话音未落,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海关缉私队的强光手电刺破雨幕,林夏看见调度员正将LC-307集装箱吊装进货轮。
陆沉助理突然从二层平台翻身跃下,染血的匕首在雨中划出银线。
“走!”
陆沉扯开领带缠住她渗血的手腕,“看见那艘白色游艇了吗?
船底有暗舱......”子弹擦过集装箱的火星溅在林夏颈侧,陆沉突然转身将她护在怀里。
她听见子弹嵌入肉体的闷响,温热血迹顺着制服领口蜿蜒而下。
“陆沉!”
她摸到他后背黏稠的血,“你中枪了......记住,明早十点去仁和医院档案室。”
他喘息着将磁卡塞进她掌心,钥匙上沾着的血在雨水中晕开,“204号柜,有你要的全部真相。”
海关快艇的引擎声逼近时,林夏被推进救生筏。
咸涩海水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