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整夜未眠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然而比头痛更难以忍受的,是脑海中不断闪回的画面——李星辰和李明站在一起时那惊人的相似度。
我机械地打开家门,屋内安静得可怕。
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客厅,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家具。
李建国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门口,仿佛他随时会回来穿上它们。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楼,却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
阁楼的门微微敞开,一缕晨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我记得很清楚,昨晚离开时我明明关好了那扇门。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
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在阳光中肆意飞舞,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谁在那里?”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显得异常尖锐。
人影转过身,赵晓嫚精致的面孔从阴影中浮现出来。
她手里正拿着那幅《白月光》油画,看到我进来,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这个。”
她轻轻抚过画中年轻自己的脸庞,“建国一直留着它,即使和你结婚后也没丢掉。”
我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你怎么进来的?”
“李明给了我钥匙。”
她漫不经心地说,目光扫过阁楼里堆积的杂物,“他说你可能需要‘帮助’整理东西。”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我的儿子,竟然把我家的钥匙给了这个昨天才出现的女人?
赵晓嫚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笑一声:“他很喜欢星辰,两人一见如故。”
她故意顿了顿,“血缘真是奇妙,不是吗?”
我没有接话,目光落在她脚边打开的行李箱上。
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李建国的衬衫、领带,甚至是他最爱读的那几本书。
“你在干什么?”
我声音发颤地问道。
“收拾建国的东西。”
她理所当然地说,“等他做完手术,会直接搬去我在香山的别墅休养。
那里空气好,适合康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凭什么决定这些?”
赵晓嫚放下油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优雅地展开:“凭这个。”
那是一份公证过的授权书,李建国签字授权赵晓嫚全权处理他的个人物品和财产。
日期是三天前,也就是他被确诊肝癌晚期的第二天。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