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为赵晓嫚画的半裸肖像,画中的少女侧卧在床单上,锁骨处清晰可见刻着“J&Z”的字母,那是他们当年私奔时刻下的印记。
我颤抖着手指抚过那幅画,突然,画框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
我捡起一看,竟是一张B超单,日期显示是赵晓嫚“出国留学”那年,诊断栏赫然写着:妊娠8周。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赵晓嫚当年怀孕了?
那孩子呢?
手机再次震动,是李明发来的消息:“妈,赵阿姨说找到了匹配的肝源!”
我盯着那条消息,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如果赵晓嫚当年生下了那个孩子,现在应该和李明差不多大……这时,阁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那张B超单从我手中飘落,像一片枯叶般旋转着消失在黑暗中。
我跪在灰尘里,突然意识到,这场关于生命的争夺战,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
2.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张B超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我的呼吸声和远处护士站偶尔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那张泛黄的B超单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视线。
赵晓嫚当年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毫无疑问是李建国。
那么孩子呢?
是流产了,还是……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李明刚才发信息说要在那里守夜。
手机屏幕亮起,又是李明的消息:“妈,赵阿姨安排的专家团队明早就到。”
我盯着“赵阿姨”这三个字,胸口一阵发闷。
从昨天赵晓嫚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二十四小时,我的儿子已经叫了她四次“阿姨”,语气里的亲近让我心惊不已。
更让我不安的是,李明完全没问为什么父亲会授权一个二十年不见的“老朋友”做医疗决策人。
“林护士长,您还没休息?”
我抬头,看见夜班护士小王端着药盘站在面前。
我迅速将B超单塞进口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睡不着,出来走走。”
“李主任的情况……”小王欲言又止,目光中带着怜悯。
作为肿瘤科的护士长,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人们看绝症患者家属的眼神。
“张医生怎么说?”
我直接问道。
小王咬了咬嘴唇:“今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