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的身躯,还有那低眉顺眼、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顾凛川心中就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厌恶。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若不是为了应付村里这些人的纠缠,少些麻烦,也为了让远在京城的家里暂时安心,他连多看她一眼都嫌费事。
至于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顾凛川嗤之以鼻。
对他而言,弄那几支青霉素不过是动用了家里留下的一点旧关系,费了些周折,但远谈不上什么“恩重如山”。
这些村民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不过是想借此攀附他,或者说,是想用一个“拖油瓶”彻底把他拴在这片土地上。
而那个林晚,恐怕心里也打着同样的主意吧?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攀上他这个“城里来的知青”,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想起她那句低低的“多谢顾知青,救命之恩”,声音沙哑,语调平淡得有些古怪,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般或羞怯或热络。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骨子里,还不是和其他想攀高枝的女人一样?
顾凛川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到他那个由牛棚改造的、同样简陋但至少属于他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掏出手帕,有些嫌恶地擦了擦刚才可能在林晚家沾染上的灰尘。
这桩婚事,他认了,但只是权宜之计。
等风头过去,他一有机会回城,这个所谓的“妻子”,连同这整个令人窒息的村庄,都将被他彻底抛在身后,如同甩掉鞋底沾上的烂泥。
他的人生绝不可能被困在这里,更不可能和一个连健康都成问题的乡下女人绑在一起。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回城后,该如何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这段关系。
给点钱?
或者干脆不再联系?
无论如何,她林晚,注定只是他人生低谷期一个短暂而不愉快的插曲。
寒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冷冽。
他望向村外蜿蜒远去的土路,那里通向他渴望的世界。
而身后那个破败的村庄,以及村里那个名叫林晚的女人,不过是他必须暂时忍耐的、微不足道的障碍罢了。
4日子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缓缓流淌。
婚事虽然定了,但因林晚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暂时还未举行仪式。
她依旧住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