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吞噬着他表面的平静。
寻找林晚,从未停止。
他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资源,不再是最初那种带着怒气和不甘的搜寻,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细致入微的调查。
他不再仅仅关注官方记录,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那些可能与她微薄技能相关的线索上。
比如,有没有哪个地方出现了风格独特的草药偏方,或者……格外精巧的民间刺绣。
终于,在一个南方工业城市的角落里,他布下的线有了回报。
一个他托付的、专门收集民间工艺品的朋友,偶然收到了一批做工极为细致的绣品。
主要是些鞋垫、手帕和小香囊,图案简单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雅韵味,针脚细密得不像普通农妇的手艺。
据说,这些绣品是零星出现在一个大型国营纺织厂附近的工人聚集区,由一个从不露面的中间人代为售卖,价格不高,但颇受欢迎。
顾凛川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那一定是她!
那种独特的风格,那种看似朴素实则精巧的技艺,与他记忆深处那双默默缝补他衣物的手,以及那条被他丢弃的灰色围巾上的针脚,隐隐重合。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混合着激动、紧张和近乎怯懦的情绪席卷了他。
他立刻向上级请了长假,理由是“身体不适,需要南下疗养”——一个拙劣却无人深究的借口。
他没有乘坐飞机或软卧,而是选择了最普通、最拥挤的绿皮火车硬座。
他脱下了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换上了一身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洗得发白甚至带点油污的蓝色工装,脚上蹬着一双沾满泥点的解放鞋。
他甚至找出一副镜片磨损、镜框老旧的眼镜戴上,故意弄乱了精心打理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带着几分落魄和疲惫。
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一个来自北方小县城、家道中落、南下寻找打工机会的失意青年,名叫顾川,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
他抵达了那个南方城市,一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煤烟和机器轰鸣声的地方。
他没有住进招待所,而是在纺织厂附近那个鱼龙混杂的工人生活区,租下了一个最简陋、最便宜的小隔间,与那些真正的底层劳动者为邻。
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顾川”那样生活。
每天早出晚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