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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下来，他瘦了十五斤。
眼下挂着两个乌青的眼袋，活像具行走的骷髅。
“成成，再坚持坚持！”
今天我第108次听见我妈在客厅给他打鸡血。
“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是最好的营养品！”
我靠在门框上冷笑。
上个月成成第三次晕倒在教室时。
班主任差点报警。
我妈怎么说的？
“我儿子这是为梦想拼搏！
你们懂什么？”
“姐...”成成突然抬头。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触手全是硌人的骨头。
他校服领口还有前天流鼻血留下的褐色痕迹。
“当然能。”
我听见自己用播音腔说道.“相信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话我妈每天要说二十遍.我现在能倒背如流。
你们肯定要骂我冷血。
但当我看着成成摇摇晃晃走向书桌的背影。
心里涌起的不是愧疚。
而是一种扭曲的快意。
上辈子我就是太心软.才会落得那种下场。
8.转折发生在期中考试后。
“老姐！
我进年级前五十了！”
<成成举着成绩单冲进家门时。
我正好奇的看着我妈炖的“聪明汤”。
这是一锅散发着尿骚味的浑汤。
“多亏了妈的秘方。”
与此同时。
我这才注意到.弟弟已经连续两周没去医务室报到了。
我妈神秘兮兮地把我拽进厨房。
灶台上小火煨着的砂锅里。
黑褐色液体正噗噗冒着蟹眼泡。
她舀起一勺凑到我鼻子底下。
“大师说这里面有野生何首乌、百年老参，还有...还有大师的独家秘方。”
“朋友圈那个鸡汤大师？”
我打断她，盯着勺子里一根可疑的毛发状物体。
“哎哟你可别往外说！”
我妈紧张地瞥了眼客厅。
“大师说他闺女去年喝了这个，直接从二本线飙到华清！”
我差点笑出声。
上辈子也出现过这锅汤。
我上辈子就是查到这个“大师”用动物睾丸冒充名贵药材。
才拦着没让弟弟喝。
结果呢？
他高考失利后，我成了全家罪人。
“都是你姐毁了你的华清梦！”
这话我听了整整十年。
“妈，这汤这么神...”我忽然压低声音。
“不如留着当人情？
要是能送给要高考的人，肯定能换回很多利益”我妈眼睛倏地亮了。
我趁机转身把整碗汤倒进花盆。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