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各个项目的隐秘细节，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摊开在他面前。
说到关键处，我甚至会停下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等着他用那该死的能力去“自行领悟”。
他似乎也在努力适应。
不再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我，而是认真地听，时不时皱眉提问，将周家的资源、人脉，小心翼翼地对接到我提供的节点上。
过程磕磕绊绊，充满了试探和不自在。
有好几次，我差点又习惯性地省略关键信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补全解释。
他也常常在我抛出一个新思路时，露出片刻的茫然，需要我耐心重述。
但就在这种蹩脚又费力的磨合中，奇迹竟然发生了。
我们顺着李氏那份“黑料”的来源往回查，结合周亦安那边提供的海外资金流向线索，竟然真的挖到了对方合同里一个极其隐蔽的法律漏洞，同时还找到了那份所谓“污点”证据链中一个关键人物做伪证的铁证！
原来，好好说话，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真的能成事。
我看着周亦安低头认真研究文件的侧脸，灯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专注的样子，和他之前那个冷冰冰、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读心者”形象，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了。
危机解除的那天下午，硝烟散尽，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夕阳像庆功红酒那般通红。
他忽然转过身，看向我。
那眼神很复杂，前所未有的郑重。
“星晚，”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对不起。”
我心里一紧，手指轻轻的扣了一下水杯。
“一开始，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那种‘感觉’，”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继续说道，“在你情绪波动剧烈，并且离我很近的时候，我能模糊地感知到你的想法和情绪。
这帮助我快速了解了局面，也……包括你。”
果然。
虽然早已知道真相，但听他亲口承认，心里还是留有之前的情绪遗产。
“但是……”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眼神飘向窗外，“选择你，并不仅仅是因为商业联姻，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最表面的理由。”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那天在餐厅，第一次见面，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