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辞雁周光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缠上了渣夫的宿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桃枝青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光渐亮,屋门被兰香轻声推开。江辞雁心里想着事情,这一夜睡的不太踏实,稍微有点声响就立马惊醒了。她从床上坐起身,心脏怦怦直跳,速度快的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兰香双手捧着一件烟紫色的衣裳走了进来,见江辞雁醒了,便笑着开口:“姑娘,大夫人差人将你生辰宴要穿的衣裳送来了。”她抖开衣裳向江辞雁展示,“大夫人对姑娘可真好,咱府上一共也没得几颗东珠,一大半都镶在这件衣裳上了。”江辞雁闻言,本就不太舒服的心脏更加难受了。兰香看不穿冯氏的伪善,实属正常。若非重活一世,她可能依旧还蒙在鼓里,被冯氏拿捏。冯氏极善伪装,平日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在外人看来,冯氏对她这个侄女关怀备至,甚至不顾危险,亲自冲进火场救她性命。送到她面前的物件,无...
《重生后,我缠上了渣夫的宿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天光渐亮,屋门被兰香轻声推开。
江辞雁心里想着事情,这一夜睡的不太踏实,稍微有点声响就立马惊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心脏怦怦直跳,速度快的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兰香双手捧着一件烟紫色的衣裳走了进来,见江辞雁醒了,便笑着开口:“姑娘,大夫人差人将你生辰宴要穿的衣裳送来了。”
她抖开衣裳向江辞雁展示,“大夫人对姑娘可真好,咱府上一共也没得几颗东珠,一大半都镶在这件衣裳上了。”
江辞雁闻言,本就不太舒服的心脏更加难受了。
兰香看不穿冯氏的伪善,实属正常。
若非重活一世,她可能依旧还蒙在鼓里,被冯氏拿捏。
冯氏极善伪装,平日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在外人看来,冯氏对她这个侄女关怀备至,甚至不顾危险,亲自冲进火场救她性命。
送到她面前的物件,无一不是顶尖的稀罕玩意,连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只能眼巴巴在一旁看着,干羡慕。
冯氏这演技,困在这深宅大院,真是屈才了,她应该去戏院唱戏。
江辞雁为前世的眼瞎感到愤怒:“兰香,给我拿把剪刀来。”
她接过剪刀,抬手一气呵成的将这件华服给剪了个稀巴烂。
兰香看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姑…姑…姑娘…”
她与兰香自幼相伴,情同姐妹。
有些事情不该瞒着兰香,江辞雁拉着她在床沿坐下,“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兰香看自家姑娘一脸郑重的样子,再联想到她最近几日的反常举动,眼眶突然一红,带着哭腔:
“姑娘,你别吓唬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怕,我们去看郎中,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没事,你想什么呢,”江辞雁知道兰香想歪了,轻轻弹了她的脑袋。
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荒谬。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兰香听,想来只能等之后再编个适当的理由了。
“三年前那场大火是冯氏派人放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我跟你解释不清楚。”
兰香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一样,半天都没回过神。
“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过了半晌,兰香消化完信息,猛地站起身,对着地上的东珠狠狠踩了两脚,一顿操作下来,东珠完好无损,反倒硌到脚,疼得她眉毛都揪到一起。
兰香又环顾四周,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把东珠砸烂了。
“这东珠价值连城,先收起来,找机会卖了换钱,咱犯不着和钱过不去。”江辞雁被她逗笑。
兰香剪下衣服碎片上的东珠,拿盒子小心收了起来,藏进柜子里。
“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江辞雁凑到兰香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兰香领了命,就立刻下去办事。
-
江辞雁十九岁生辰,江府大操大办,广发请柬,邀请了各世家门阀的女眷来参加二姑娘的生辰宴。
本来以江辞雁商贾女的身份,这些贵人根本不会理会邀约。但看在世子和户部侍郎夫人的面,勉强前来赴宴。
江辞雁跪坐在梳妆台前,兰香为她梳妆打扮。
待发髻梳好,兰香打开首饰盒,递到她眼前。
江辞雁手指掠过那些华丽的金饰,选了一支极为素净的竹节发簪,放到兰香手上。
“姑娘,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样会不会太单调了?”兰香盯着江辞雁发髻上孤零零的一支发簪问道。
“这样就很好。”江辞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
虽然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但也没能盖住眼下的憔悴。自父亲离世后,她茶饭不思,身子一路消瘦下去,全然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兰香,“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姑娘放心,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兰香连忙回道。
这几年,她鲜少出现在人前,也是时候该出去见见人了。
江辞雁推开门,一束阳光直直打在她身上,明亮的有些刺目。她不由得眯起眼睛,抬手挡在额前,透过五指间的缝隙,再次望向太阳。
这样好的天气,希望待会儿江家人的心情,也能如阳光这般明媚。
此时,江府后花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她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聊着京中的八卦。
湖心亭里,靖王妃坐在石桌前,冯氏站在一旁,殷切地为她斟茶。
江辞雁出现在她们跟前,弯腰行了个礼。
冯氏盯着江辞雁,手中握着的壶把手不自觉地捏紧。
张辞雁身上穿得什么玩意?是想打她的脸吗?
一袭单薄的白衣,甚至这件衣裳看上去被洗得很旧。
没有哪个富贵人家会让寿星穿这样的衣裳过生辰,破落穷酸,跌份至极。
冯氏眉毛刚要拧起,像是又想起什么,立刻舒展开来。她朝靖王妃抱歉的笑了笑,“王妃,我跟我家二丫头还有些事要商量,先失陪一下。”
靖王妃微微颔首,冯氏一把将江辞雁拉出亭子外,咬着牙,压着火气问道:“二丫头,怎么回事?你怎么没穿我送去的衣裳?”
“大伯母,对不起,”江辞雁一脸愧疚的看着冯氏,“我用早膳时,不小心粥全翻到身上,弄脏了您送来的衣裳。”
“你这孩子,有那么多衣裳,”冯氏在脑海中思索着,该用怎样委婉的措辞表达出她的意思,“怎么挑了件……这样的。”
“这是阿爹送给我的衣裳,”江辞雁神色愈发落寞,“我穿着它,就好像阿爹在我身边陪着我过生辰。”
冯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舒缓下来,完全相信了江辞雁的这番说辞。
她指了指假山位置,又亲昵地拍了拍江辞雁后背,“世子在那儿等你,快去吧。”
江辞雁拂身离开,途经游廊时,听到几个贵女在议论她。
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每句话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江辞雁耳中。
“这江府的二姑娘,真是个白眼狼。她父亲要不是为了给她买生辰礼,也不会突然绕道,遇上流寇,丢了性命。她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办生辰宴。”
“我听说,今天这场生日宴啊,就是想借机将她和世子的婚事定下来。”
“哼,她一脸狐媚样,也不知道暗中都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的世子上了她的贼船。”
贵女们愈聊愈火热,完全没注意到她们谈论的正主已经站到她们跟前。
江辞雁嘴上带着笑意,敲了敲游廊里的圆柱子。
“咚咚”两声,游廊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跟你们说,还有,她…”江辞雁的死对头贺秋柔说得那叫一个激昂澎湃,被身旁的贵女慌张地拍了拍肩膀。
“拍我干什么?我正说到关键地方……”她不满地白了拍她肩膀的贵女一眼,余光突然瞥到江辞雁,瞬间瞪大眼睛,未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
很快贺秋柔又无所谓地笑了笑,挑衅地看着江辞雁。
“刘肖,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做的?本殿下就在这儿,有谁为难你,你告诉本殿下,本殿下可以为你做主。”萧承川抬起刘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看不下去了,不忍更多人的性命葬送在孟大人手里。”刘肖不敢直视萧承川的眼睛,视线碰撞的一瞬,他立刻垂下眼帘。
一看心里就有鬼,萧承川收回手:“是吗?任康义?”
“二殿下,微臣冤枉啊!您对微臣怕是有所偏见。”任康义大声喊冤,“刘肖可是孟渊的心腹,我哪有能耐逼迫他,他的话不能不信啊!”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证明我所言非虚。”刘肖刚说完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墙上撞去。
母亲在任康义的手上,他被逼无奈,只能听命任康义的安排,诬陷陆景明。他对不起陆景明,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他的恩情了。
刘肖对自己没有丝毫心软,“砰”的一声,撞得满脸是血,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没了动静。
刘肖的速度太快,陆景明想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
陆景明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朝萧承川摇了摇头。
任康义的下属也快步过来查看,“死了。”
瞬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衙役们围在一起交头接耳。
“我也可以作证。”突然有个衙役站出来,“刘肖说的都是真的,孟大人毫无真才实学,他能力不足,只会刑讯逼供,根本不配坐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
“我们都可以为刘肖作证。”
一个接着一个,接连冒出来七八个人,共同指认陆景明。
陆景明低头看着刘肖,瞳孔里仿佛凝结上冰霜,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不仅被心腹背叛了,还被江辞雁设计了。
他终于搞明白,江辞雁为何执意更改他的计划,偏要在刑场演那出戏。
她是想借机除掉情敌江语鸢。
并协助周光霁给他设下圈套,故意留下劫犯,安插进大理寺牢狱之中,找机会陷害他,让他万劫不复。
她果然还是当初的她,一点都没变。
是他错了,选择再一次相信江辞雁,上了她的当。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陆景明重咳了几声,不知怎么竟咳出一口血来。
“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将孟渊拿下。”奸计得逞,任康义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厉声下令。
“慢着!”
萧承川发话,任康义的人被震慑住,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二殿下,您是想要徇私吗?”任康义挑衅地看着萧承川。
他拉拢众人为刘肖作证,就是要坐实陆景明滥施刑罚、草菅人命的罪名,这两项罪名足以弄死他。背后有皇后娘娘操纵,双方势力抗衡着,二殿下就算想救他,也没有办法。
“你想做什么?”萧承川脸上的矜傲瞬间消失,寒光从他眼中迸发出来。
“微臣要秉公执法,将罪犯绳之以法,请二殿下莫要再插手,阻碍大理寺办案。”任康义语气强硬,毫不退让。
“好,很好。”萧承川盯着他笑了,“福全。”
“奴才在。”老太监连忙应声。
“本殿下费心找来的‘龙涎藤’,想来也是没什么用了,不如就烧了吧。”
“诺。”福全打开木盒子,伸手取出药材,就要丢进火炉。
任康义神色骤变,立刻出声阻止,“不要。”
这稀世药材,百年前便已绝迹,世上仅存的最后一株,一直下落不明。皇后娘娘苦寻多年都未曾找到的药材,竟在萧承川手里。此药是给太子殿下续命的唯一希望,绝不能让萧承川给毁掉。
只不过这一次,江辞雁住的地方不再是陆景明此前的住所,而是临时制作的简易的牢笼。
-
盛京里那位极有权势的江府姑娘要在明日问斩的消息,在丰县传得沸沸扬扬。
她故意撞伤胡老爹后,不仅授意马夫殴打胡家女儿,还逃逸,害得胡老爹不治身亡。如此她还不尽兴,竟然还指使药行的掌柜羞辱胡秀姝,用假罪名陷害胡秀姝,搅乱律法的执行。
种种行径,罪大恶极,惹起众怒。
但这则消息并未指明即将要被斩首是江府的哪位姑娘。
戏台已经搭好,就等周光霁的手下来登台了。
既然他们能安插人手混入公廨,炸掉地牢,也一定知道她被陆景明羁押在公廨里。
江辞雁故意只给他们留了一天的时间,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他们根本来不及询问周光霁,她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实只要细究,就能发现这其中的漏洞太多,但情势如此危急,容不得他们多想,哪怕是个圈套,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来救她。
到时总能按住一两个活口。
转眼间就到了行刑的日子,江辞雁穿着白色的囚衣,双手被牢牢捆住,一路被衙役押到刑台之上。
她被身后之人猛地推倒,跪在地上。在她身旁站着刽子手,他手中握着把鬼头刀,刀口格外锋利,闪着银光。
丰县的老百姓几乎都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刑台旁,好不热闹,都等着看她这个女恶魔伏诛。
他们中有的人手中还拿着鸡蛋和烂菜叶子。
“孟渊你这个狗官,你怎么敢不上奏朝廷,就擅自砍我头,你罔顾律法,就不怕朝廷追究你的罪责吗?我阿爹可是户部侍郎,你敢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的。我江语鸢就算撞死人又怎么样?我是什么身份,他一个低贱的农户,凭什么要我给他偿命,他配吗?我愿意出点钱赔给他,就算我给他脸了。”江辞雁扯着嗓子喊。
她话音刚落,烂菜叶子就砸在她的身上,鸡蛋液流得她满头都是。
“快砍了她的头。”
“行刑,行刑。”丰县的百姓们齐声高喊。
声音震天动地。
陆景明坐在高台之上,抽出令签,扔到地上。
刽子手接过指令,朝着刀身吐了口白酒,抬手就要砍下去,刀身离江辞雁的脖子越来越近。
江辞雁眉头微蹙。
周光霁的手下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她的判断出错了?
按照她的安排,刀会在贴近她脖子的那一刻停下。
周光霁的人再不出现,她今日的戏就白演了。
就在此刻,有箭声呼啸而来,径直射向刀刃,刽子手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手中的刀脱力落在地上。
“劫法场,这也太张狂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对啊,怪不得她如此嚣张,原来是有恃无恐,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救她。”有位中气十足的女人愤懑地附和道。
大庭广众之下,周光霁的手下哪怕再猖狂,也不敢做出屠杀百姓的事情。
他们往人群上空中扔了些鞭炮,瞬间“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满地烟球,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硝石味,围观的百姓们乱成一团,抱着头往四处逃窜。
蒙着面的男人趁乱翻身上了刑台,用刀利落地砍断绑着江辞雁双手的麻绳。
江辞雁盯着蒙面男人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只一眼她就认出此人来。
喧闹的戏院顿时鸦雀无声,看客们面露惊恐,乱作一团,人挤着人,朝戏院大门涌去,被赶来的衙役提刀给堵了回来。
整个戏院被衙役围得密不透风,只要是活物,便是插翅也难逃。
江辞雁的心瞬间沉到湖底,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邀她来戏院,是想栽赃陷害她。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本以为这一趟能找到答案。
运气好,或许能探听到兵符藏匿的位置。最不济,也可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谁曾想,竟会遇上这样糟心的事情。
如今自己还将身陷囹圄。
衙役迅速勘查现场,收集完证据后,便押着她这个头号嫌犯回大理寺受审。
人生第一次进牢狱,浓烈的腥臭味迎面扑来,江辞雁不禁屏住呼吸。
两名狱卒拖着一个已经咽气的犯人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不经意的一瞥,就瞧见那犯人被抽的皮开肉绽的身躯,简直不成人形。
她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呕出来,又极快地移开视线。
阴森空旷的牢狱里回荡着犯人被鞭笞后痛苦的哀叫声,凄凄惨惨,直叫人毛骨悚然、寒毛倒立。
江辞雁心里泛着恶心,面色煞白,被狱卒一把推进牢房,险些摔倒。
她跪坐在草席上,不断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如果她的推断没错,周光霁只有娶了她,才能拿到兵符。
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捞出去。
现在距离她生辰只剩三日,冯氏想在她生辰宴上定下她和周光霁的婚事。
为了确保他们的计划顺利推进,最多三日,她便能从这牢狱出去。
这么想着,江辞雁渐渐冷静下来。
期间有人过来提审了她几次,江辞雁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代清楚。
到了后半夜,牢狱彻底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来管她。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她躺在草席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蓦地,牢房的大门被大力推开,“哐当”一声巨响,狱卒们齐声大喊:“孟大人!”
江辞雁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她迅速坐起身,抬眼望去,来人风尘仆仆,身着一袭墨色官服,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神直直向她射来。
如果要用动物来形容他,江辞雁觉得他像一条阴冷的毒蛇。蛰伏在暗处,吐着信子,那双极为阴鸷的眼睛,一旦锁定猎物,便叫其逃无可逃。
传闻中的大理寺少卿孟渊,江辞雁对此人略有耳闻。
据说此人心狠手辣,刑讯手段极为凶残,在上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凡是落到他手上的犯人,就没有一个能扛得住严刑逼供,还不从实招来的人。
但是此人却极受百姓爱戴。他办案料事如神,为人又刚正不阿,不畏强权。旁人避之不及的案子他敢接,旁人不敢得罪的权贵他敢得罪。折在他手下的权贵不计其数。
江辞雁不禁打了个寒颤,担忧起自己的命运。
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正冷漠盯着她,带着浓浓的恨意。
江辞雁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她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更别说得罪他了。
一天内,被两个人用同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孟渊冷声道:“将人抬上来。”
狱卒动作麻利地将人抬上来,又极快地退下。
孟渊猛地拽住江辞雁的胳膊,动作极为粗暴,那力道大的快要将她骨头捏碎,就这样生拉硬扯将她拖至担架前。
她扭动身躯,试图摆脱孟渊的压制。一个不注意,脚下踉跄,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跪趴在地,膝盖上软嫩的肌肤划过粗糙的地面,锥心的刺痛袭来,疼得她眉头紧蹙。
孟渊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他阴沉着脸,大手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捏住江辞雁的后脖颈,就这么按住她的脖子一路朝下,直到她的脸距离女尸不过咫尺的位置,才缓缓停下。
江辞雁呼吸一滞,犯人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划破死寂,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在她耳畔,如同厉鬼索命。
“江二姑娘,你当真不认识她?”孟渊声音带着极强地压迫感,像在拷问重刑犯。
她满心抗拒,但在孟渊的强迫下,还是不得不睁大眼睛看去,戏院死掉的那个女人正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
“我不认识她。是她主动邀请我去戏院,那份拜帖还在我家中,不信你可以去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捅了一刀,躺在地上,是她将匕首硬塞到我手上。”江辞雁一字一句,义正辞严,“我没有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江辞雁一举一动都落在孟渊的眼中。
他仔细注视着她的面部表情,再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
江辞雁脸上有茫然、有愤怒,唯独没有他想看到的恐惧和心虚。
孟渊松开钳制住江辞雁的手。
江辞雁此刻心情差到极点,她怒不可遏地爬起来,揉着被捏痛的手腕。
“我告诉你,你为何要杀她!”
孟渊身上杀气愈发浓烈,他朝江辞雁逼近,逼得她不由得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墙角,退无可退,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
“这盛京中,谁人不知你与周世子好事将近。偏有个不知死活的言姑娘,闹得满城风雨,吵着要见周世子,向他表明心意。你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觊觎你想得到的人,所以你心生杀意,用匕首捅死了她。”
江辞雁气急反笑,她都想为孟渊鼓掌叫好,“孟大人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我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们,我进房间时,看到一道黑影从窗户跳下去。你不去抓真凶,倒在这里胡乱污蔑清白之人。”江辞雁怒目瞪着孟渊,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劲想要推开他。
“清白之人,”孟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那笑声却不带一丝温度:“你双手沾满鲜血,就不怕午夜梦回,有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江辞雁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孟渊陡然抬手,修长的指节扼住江辞雁脖颈。
江辞雁身形纤瘦,身上没有几两肉,孟渊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单手就将她拎了起来。
孟渊此刻已经认定她是凶手,无论她再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他行事诡异,杀了她也不无可能。
濒死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
她不能死,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如此屈辱的死去。
她还有母亲要保护,她还没有手刃仇人。
江辞雁拼命挣扎,慌乱中摸到孟渊腰间的匕首,求生本能驱使她拔出匕首,下意识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束缚她的力道突然松懈开来。
以前那个,死气沉沉,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而如今这个,生动鲜活,不仅心机深沉,而且手段也够狠。
江辞雁离开靖王府后,就去了兰香所住的客栈。
兰香来来回回检查了江辞雁好几遍,确定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兰香声音发抖。
江辞雁知道她心里害怕,笑着安慰她,“那狼窝不回去了,过两天我们就去看宅子,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方才与周光霁交谈中,她大放狠话,就是在逼周光霁在她和江语鸢中间做出选择。
逼他送江语鸢去死。
生辰宴上,周光霁的冷漠,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伤害到江语鸢,但并不能离间他们两人间的关系。
周光霁后续只需要稍加哄骗,就能轻易哄好江语鸢。
她很了解江语鸢,在爱情和生死之间,她的选择只会是舍弃爱情,换自己活下去。
一旦江语鸢知道周光霁为了保全自己,舍弃她,让她去顶罪。她一定会记恨上周光霁,她才不会像痴心女人那般,为了心爱之人甘愿意付出一切,做出用自己性命换取爱人周全的痴傻行径。
如此一来,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再无转圜余地。
更不用担心江语鸢会死,失去询问出兵符的机会。
江辞雁特地问过陆景明,江语鸢定罪后,不出意外会被判处流放。
江宜兆对子女疼爱有加,这些年下来,他手上肯定留有周光霁的把柄。
周光霁有所忌惮,一定不会弄死江语鸢。
江辞雁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心情格外舒畅。
江家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她很期待看到他们为了搭救江语鸢心力交瘁的样子。
他们越狼狈,她心里越痛快。
-
陆景明回京就立即去见了张贵妃,把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都上报给了她。
周光霁隶属于太子党,和张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是天生的死敌。
如果能借此事扯出周光霁做出的脏事,让靖王府失势,无异于断了太子的一臂。
成了,二皇子离太子的位子就更近了一步。
不成,对张贵妃也没什么损失。
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张贵妃自然愿意助陆景明一臂之力。
江语鸢撞伤农户逃逸致人死亡的事情,借着贵妃的口传到皇帝萧策的耳里。
萧策在知道此事已经引起民怨,当即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要求大理寺在三日内查清此案,如若不能便全部提头来见。
大理寺内人人自危,大理寺卿徐帆将查案的事全权交给陆景明,动用所有人员全力配合陆景明,查清此案。
陆景明带人将江府给围了,府内鸡飞狗跳。
婢女仆役跪了一地,冯氏惨白着脸站在那像个游魂,刘嬷嬷扶着她。
而江老夫人直接急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此事惊动圣上,不配合把江语鸢交出去,整个江府都得跟着遭殃。
江语鸢躲在衣柜里,被衙役一把揪出来。
她被押到江府大门口,她流着泪看着江宜兆,“阿爹,你救救我。”
江宜兆朝她眨眨眼睛。
她知道父亲的意思。
他已经重复叮嘱了她很多遍:“鸢儿,要想活命,切记不可供出世子。”
父亲会想办法保住她。可她心里还是很怕,她害怕去大理寺,害怕被关在黑不见光的牢房里,害怕乱爬的虫子和到处乱蹿的老鼠。一想到要面对陆景明这个像魔鬼一样可怕的人,她就吓得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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