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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全局

御风楼主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腐尸未到,腥风先至!“驱尸术!”我一眼识破,闪身避趋,运转掌中金钱剑,觑看着腐尸们的行动轨迹,同时也用余光留意顾星梦的动向,免得她出手偷袭。腐尸共有三具,当先扑来的那一具体型最大,半肉半骨,喉间插着一截阴沉木,我退它进,我转它追,动作滑稽,速度却是颇快,看得我差点气笑,索性站住等它。腥风过处,它糜烂的指爪登时逼近我面门,嘴里还有尸液喷溅,恶心至极!我旋身避开,同时将剑锋自下而上斜挑,铜钱上的符咒红光暴涨,“哗”的一下,腐尸的双臂应声而断!

主角:祁凤枝柴世方   更新:2025-04-15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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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凤枝柴世方的其他类型小说《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全局》,由网络作家“御风楼主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腐尸未到,腥风先至!“驱尸术!”我一眼识破,闪身避趋,运转掌中金钱剑,觑看着腐尸们的行动轨迹,同时也用余光留意顾星梦的动向,免得她出手偷袭。腐尸共有三具,当先扑来的那一具体型最大,半肉半骨,喉间插着一截阴沉木,我退它进,我转它追,动作滑稽,速度却是颇快,看得我差点气笑,索性站住等它。腥风过处,它糜烂的指爪登时逼近我面门,嘴里还有尸液喷溅,恶心至极!我旋身避开,同时将剑锋自下而上斜挑,铜钱上的符咒红光暴涨,“哗”的一下,腐尸的双臂应声而断!

《麻衣神断祁凤枝柴世方全局》精彩片段

腐尸未到,腥风先至!
“驱尸术!”
我一眼识破,闪身避趋,运转掌中金钱剑,觑看着腐尸们的行动轨迹,同时也用余光留意顾星梦的动向,免得她出手偷袭。
腐尸共有三具,当先扑来的那一具体型最大,半肉半骨,喉间插着一截阴沉木,我退它进,我转它追,动作滑稽,速度却是颇快,看得我差点气笑,索性站住等它。
腥风过处,它糜烂的指爪登时逼近我面门,嘴里还有尸液喷溅,恶心至极!
我旋身避开,同时将剑锋自下而上斜挑,铜钱上的符咒红光暴涨,“哗”的一下,腐尸的双臂应声而断!

宴席未开,柴宗纬请我去客厅喝茶,我正口渴,自然欣然前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两个前往祁凤枝家里的后生回来了。
“这是先生的东西吧?”
后生递给我一个褡裢,我略一端详,点了点头:“是我的。”
柴宗纬说:“先生看看里面的钱少了没有。”
我捏了捏褡裢,说道:“没少。有劳诸位了。”
后生却又递上来一枚铜板:“先生,这东西是在祁凤枝家里床上枕头底下扒出来的,我原本当是铜子儿,结果仔细一看,不是!怪瘆人的!”
我刚接过铜板,便觉触手阴寒刺骨,细看之下,只见钱面上刻着一只狰狞鬼眼,背面则是扭曲的符文,我瞳孔一缩:“阴山鬼眼,铜钱镇魂!这是阴山派的‘鬼眼钱’!”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柴宗纬小心问道:“先生,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我幽幽说道:“龙龙死后,怨魂不忿,经常去找祁凤枝讨要说法,祁凤枝便请了邪道来对付龙龙,他们在龙龙的尸身上下了‘锁魂煞’,让龙龙的怨魂难以走远,又在枕头底下放了这‘鬼眼钱’,为的是防备龙龙的怨魂冲破‘锁魂煞’,再去接近祁凤枝,一旦如此,怨魂还是会被镇住。”
柴宗纬叹了口气:“老朽虽然不知道这江湖上的门道,但是看这‘鬼眼钱’邪性十足,还有那什么阴山派,听名字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小先生还打算去张家店找那个跛道人,唉......一定得小心啊!”
我将“鬼眼钱”收入袖中,拱手道谢,心中却是一凛——我听父亲说过阴山派,那曾是江湖上有名的会道门,素来以邪术蒙蔽世人,收敛钱财,门人行事狠辣,手段残忍,“鬼眼钱”就是他们的招牌法器!父亲当年曾联合玄门九脉正道势力,大力整治江湖术界,剿灭了为数众多的旁门左道,阴山派也在其中,大小头目几乎死绝,但如今我居然又遇到了“鬼眼钱”,可见是死灰复燃了,与他们为敌,确实得小心为妙。
“老爷,可以请贵客入席了。”
老太太亲自过来延请,在一番推让之下,我挨着柴宗纬坐了次席。
晚宴极尽丰盛,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连乡间少见的火腿、熏鹅也端了上来。
丫鬟们垂手侍立,柴宗纬亲自执壶斟酒,琥珀色的黄酒在青瓷盏里荡开涟漪,一看便是窖藏多年的好酒。
柴宗纬这是下了血本啊。
我不免更加好奇,他会求我办什么事情了。
但他们不说,我是不会主动问的。
父亲说过,行走江湖,最要沉得住气。
“小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道行,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啊。来来来,老朽敬你!”
柴宗纬连连举杯相敬,我推说量小,每每都是浅尝辄止。
老太太也不时地给我夹菜,让我尝尝这个,品品那个,热情的让人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柴宗纬与老太太对视了一眼,我便知道,正题要来了。
“小先生这么大的本领,一定是传承自名门吧?”柴宗纬问道。
“嗯~~”我含混着应了一声。
柴宗纬又问道:“小先生知不知道有个麻衣陈家,在禹都,代代都出相士,还是大相士,甚至都成神成圣了!这麻衣陈家领头的,好像叫陈天默,人人都传他是半神?”
“听说过。”我淡淡回答,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毕竟他是在夸我家,夸我父亲的,但我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
因为父亲定下的规矩,不能表露家世。
“小先生也姓陈,听口音,也是北边来的,不会是——”
“不是。”
我打断了柴宗纬的话头,反问道:“老族长怎么对相士家族这么感兴趣?”
“呵呵~~”柴宗纬讪讪的一笑,说:“人老话多,老朽没见过什么世面,喜欢瞎打听,先生莫见怪。来,吃菜,吃菜。”
老太太在旁边急得不行,忍不住嗔道:“你快说正事!别和先生东拉西扯的,谈不到正套上去!”
我这才点破他:“老族长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柴宗纬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老朽家中确实还有一桩烦心事,想请先生指点迷津。”
我颔首道:“请讲。”
“老朽有一犬子,名叫守拙,在本省省城警察厅里当差,算是个小官吧,年初娶了他长官家的女儿,逢着十天八个月的,他总会回来看望我们老两口一次,可是自打三月起,人就不回来了。每月都会派人来送一封信,信里夹着催债的汇票,让老朽往县城裕丰钱庄里存银,说是官场里上下打点花销太多,他在省城钱庄里借了款,让老朽帮着还......”
我静静听着,不置一词。
“老朽心想,官场打点是常有的事情,我儿要上进,我当然得帮着,可花销越老越大,而且每月都是只见信不见人,老朽便起了疑,别是染上赌博,骗他老子的钱花吧?”
老太太忍不住插嘴道:“我儿不是这样的人!”
柴宗纬横了她一眼,继续讲道:“总而言之,是事情透着古怪。这老太婆也想儿子,总是催着老朽去省城看看,但我们柴家没有老子去看儿子的道理,老朽还是族长,传出去惹议论!这老太婆憋不住,又在老朽耳边念叨的烦人,老朽就让她去了,她,算了,老太婆,你自己说吧。”
老太太迫不及待的说道:“是上个月,老身让内侄带着,去了省城探望守拙,结果没瞧见我儿,只见着了儿媳妇,那女人,两片唇上涂得红艳艳,像喝了血!指甲上也都抹了蔻丹,穿红披绿,似个妖精!见了老身,满脸的不自在!老身向她问起守拙,她说不在省城,被派去重庆执行秘密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这里,老太太眼圈泛红,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一串佛珠,显然是情绪激动。
“老身怏怏的回来了,可越想越不对劲儿!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儿都不在家,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是要给谁看呢?而且在回来之后,老身就不得安宁,夜夜做噩梦!梦见我儿......”
话没说完,老太太突然哽咽起来。
“梦见我儿泡在水缸里,浑身上下都缠满了水草!呜呜~~~”
她拿起了手帕,掩面而泣。
“老身疑心,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守拙他是不是闹了什么灾祸啊。呜呜~~~”

结果已然相当明朗。
但是“尸居余气,魂寄画皮”八个字,我看了半天,没有完全想出是什么意思,只要去了省城,见了赵东丽才知结果。
叹息一声,我烧了黄表纸,收好信函、相笔、朱砂,捻灭草香,把一切复归原位,然后走出祠堂,对焦躁不安的柴宗纬说道:“老族长,令郎之事,陈某管了。”
“多谢小先生!”柴宗纬面露喜色,当即冲我深深一揖。
我还了礼:“您客气。”
但柴宗纬很快就又愁上眉头,小心问道:“先生刚才在祠堂里,测出我儿的吉凶了吗?”
我实在不忍说出,迟疑半晌,撇过脸去,撒了个慌:“难测。等晚辈到了省城之后,见了赵东丽,才好判断。”
幸好院子里夜色浓郁,四面漆黑,柴宗纬也看不清楚我的脸色。
他沉默有时,然后呓语似的说道:“难测,就是没有结果,没有结果,就说明还好,还好......”忽又说道:“辛苦小先生了!明天一早,老朽就让人驾车,送小先生去省城,老朽也一同前往。”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老族长可以带人先去,待晚辈料理完张家店的跛道人,就去省城与您汇合。”
柴宗纬“哦”了一声,说道:“对,还有那个邪道,老朽只关心自己的事情,都忘了这一茬儿。”
我叮嘱他道:“到了省城之后,老族长找最大的客栈住下,切记不要去见赵东丽,免得打草惊蛇,等晚辈与您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自然,自然,一切都听小先生的安排。”柴宗纬连声答应。
我让他不要去见赵东丽,是确保他的安全,免得被人所害,让他住省城最大的客栈,也是如此。
那个女人,太危险了。
“房间已经收拾好,热水也送过去了,没觉着天就这么老晚,小先生今儿着实辛苦,快点去歇息吧。”柴宗纬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今夜就不在贵府借宿了,晚辈打算趁夜赶路,及早到张家店,解决跛道人,也能快点赶去省城,与您汇合。”
柴宗纬先是感动,继而又起了疑心,眼神闪烁着问道:“恕老朽心直口快,小先生不会是不想管守拙的事情了吧?如果是报酬的问题,小先生放心,老朽的家底还在,况且就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柴宗纬的话头,肃容说道:“陈某自小聆听父母的教诲,绝不会轻易许人,可一旦有诺,便言出法随,请老族长信我。”
“是老朽失言,失言了。”柴宗纬面露愧色,讪讪说道:“只是这样赶,恐怕累坏了小先生啊。”
“晚辈行走江湖是为了修行,修行本来就是件苦差事,若是怕累,又何必行走江湖?”我笑了笑,说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老族长请放心,晚辈这身体比铁打的还要强硬,累不坏的。”
“小先生稍等!”
柴宗纬当即叫来管事的嘱咐一番,没过多久,那管事的牵出一匹毛驴走来,驴的身上挂着几壶酒和两只烧鹅,还有一个厚厚的包袱,装的都是秋冬寒衣,另有一副画好的地图,指向张家店,柴宗纬又掏出一张钱庄的存票,死活要我全都收下。
“这地图晚辈收了,但是毛驴......老族长见谅,晚辈平时走惯路了,善于步行,没有骑过驴。”
“这毛驴很听话,一点也不犟,有的是力气,你骑着试试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晚辈带的有衣服,这些寒衣——”
“你穿的太薄了,这都到了深秋,马上就降霜,多冷的天啊!听话,带上啊,人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爱惜身体,老了就会后悔的。”
“晚辈很少饮酒的。”
“御寒的时候喝上两口,能暖暖身子。”
“事情还没办,这张存票,晚辈不能收。”
“你要是不收,老朽会多想的,你是不是不愿意管我们家的闲事了?”
“......”
于是,当我出发的时候,从孤身一人,变成了一人一驴。
行李也多了几乎一倍。
还有不少感动。
是夜,我骑着毛驴,按着地图上的指引,一路向南行去。
时值深秋,夜风渐凉,走到半夜,毛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死活不肯再走了,我拉也不行,推也不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算是彻底领悟到柴宗纬那句话的深意了——你骑着试试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真是又听话,又不犟,还有的是力气。
“给噶,给噶,给噶~~~”
叫的特别有力气!
我无奈的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黑黢黢的一片起伏,像是座山,再看看地图,确实有座山,只要翻过那山就距离张家店不远了。
再看那半山腰上,隐隐有灯火光芒闪烁,我心想这山上多半是有寺庙或者道观,出家人夜坐苦禅,倒是可以去歇歇脚。
于是我对毛驴说道:“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走了,夜里头有狼,如果把你拖走,可别怪我。”
说完,我提起行囊大步前行,那毛驴兀自怪叫,我也不回头,就看谁更犟了。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哒哒”的蹄声,我扭头一看,好家伙,那犟驴跟上来了。
我也没有理它,一人一驴走到半山腰的灯光闪烁处,才发现是一座破败的古寺。
但见山门上匾额歪斜,依稀能辨出刻的是“普渡寺”三个字,只是金漆剥落,蛛网密布,显然是荒废已久。
往寺内看,却有一间禅房里透出微微光亮。
我叩门三声,耳听着无人应答,便大声说了一句:“叨扰了。”然后推门而入。
没想到,那屋里赫然有个青衣女子正伏案疾书,案头上一盏油灯如豆,映得她面色苍白。
我吃了一惊,连忙说声:“抱歉,我以为是僧人,不知道是姑娘。”慌忙要退出去,那女子却抬起头来,淡淡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这寺庙早就荒废了,我也不过是鸠占鹊巢,暂且栖身而已。”
我定了定神,仔细看去,但见她长着一张雪白干净的瓜子脸,神色很冷,可是五官却极为娇柔,双眉修长,杏眼樱唇,两侧脸颊上还各有一个浅浅的梨涡,说话的时候便会若隐若现,甜美异常。
我没有作声,偷眼瞥向那案上的宣纸。
但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恨”字,墨迹淋漓如血!
我心中顿生警惕。
深夜,荒山,古寺,年轻美貌的女子,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我可不认为自己就是《聊斋》里的男主角。
“你怎么不说话了?”女子忽然站起,身材玲珑,体态婀娜,在月光之下,她衣袂飘飞,好像是仙女下凡了一样。
我看得有些发呆,一股阴风却骤然袭来,刺的我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柴宗纬本来已是愁容满面,看见老妻恸哭,触动肝肠,更添烦躁,叱责道:“当着先生的面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我不是担心我儿嘛,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你不心疼,我心疼!呜呜~~”
“守拙本来没什么事,非得被你给哭出大祸来!春香,还不过点过来,把她给搀走!”
“哎!”
早有丫鬟快步近前,把老太太给小心搀扶了起来。
老太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哀求道:“小先生,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去去去!”柴宗纬连连摆手:“别搅和我们!”
待老太太走了以后,柴宗纬搓着手,冲我苦笑道:“就这一个儿子,又老了,扛不住事儿,让小先生见笑了。”
我想起临行前父亲眼中的担忧,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理解。”
柴宗纬一口酒下肚,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其实,老朽也曾做过噩梦,梦见守拙他浑身湿透,站在一口又深又黑的洞里面,冲我喊冷......他娶的那个婆娘叫赵东丽,依老朽的眼光看,不是什么良妻,奈何守拙自己喜欢,又说是长官的女儿,当时非要成婚,我们老两口拗不过,就同意了,事到如今,嗐~~~絮叨这么多,其实就是亲眼目睹了小先生的本领,连死人都能在小先生面前开口说话,这活人的事情还能断不明白吗?守拙他,他究竟是吉是凶,老朽心里得有个数。”
说到最后一句,柴宗纬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显然,他也是怀疑儿子出事了,却又盼着没事。
我问道:“老太太去过省城之后,还有书信寄来吗?”
柴宗纬摇摇头:“没了。”
“那你们又去省城找过令郎吗?”
“派人去过,要么是赵东丽不在家,吃了闭门羹,要么是见了赵东丽,一问我儿还是在重庆没回来。”
“就没去警察厅里问过吗?”
“也问了,都是一问三不知。我们那位亲家公,也就是守拙的上官,说什么,既然是秘密任务,当然都不知情,还劝我们不要乱打听。”
“那裕丰钱庄呢,他们肯定记得借款的人是谁吧?”
“打听了,拿着汇票去问,说是赵东丽。再问赵东丽,赵东丽又说是我儿差她去的,嫌借款丢人。”
“......”
我没有再言语,而是凝神端详柴宗纬的面相,但见他子女宫有横纹如刀,竟是老年丧子的征兆!夫妻宫阴暗不明,有秽气缠绕,加之老两口同陷噩梦,梦境相连且相似,多半是亡魂托兆。
单凭这点,大概就能断出,柴守拙多半已经凶多吉少。
我不忍说出口,只问道:“令郎寄回来的信函还都放着吗,上面的字迹是否是他亲笔所书?”
“是他的,老朽也曾经疑心过不是他写的信,但对照他之前信件里的笔迹,是一样的。”柴宗纬袖口滑出一叠暗黄色的信件,他从中取出一封,颤巍巍抽出信纸,朝我递来。
我接过信纸,展开的瞬间便细嗅了一把,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再看字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阴气十足,我把指肚细细摩挲过纸面,隐隐感觉湿冷泛寒......在这片刻之间,我接连施展了相味、相字、相质三术,心中愈发断定,柴守拙恐怕已经不在人世。
“令郎之前的书信还有吗?”
“有!”
柴宗纬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旧信。
我取来两相比照,但见旧信上的小楷分明更加工整有力,阳刚之气十足,而眼前这些字迹却形似而神非,笔锋阴柔,尤其是信中的那个“父”字,最后一捺都劈成了两截,显见是笔力不足,或笔下有鬼,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写出来的!
换而言之,这些书信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而是出自两人之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还有这几封,都是年后寄来的。”柴宗纬把那一叠信件全都递了过来。
“嗯~”
我把每一封信函都打开来看了,内容乏善可陈,几乎都是为了催促柴宗纬快些去钱庄存银,帮忙还债。
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其中一封落款处有墨迹晕染,施展“万嗅功”仔细一闻,竟隐约透出一缕尸气。
“老族长,能否把令郎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以相术结果而言,我几乎可以完全断定柴守拙已死,但心里还盼着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尚在人世,只差最后一个验证了。
“老朽这里写的有。”
柴宗纬又摸出来一张纸,尴尬的说道:“不瞒小先生,老朽此前已经找过临近的算命先生测过犬子的吉凶福祸了。”
我接过柴守拙的生辰八字,问道:“那算命先生测的结果如何?”
柴宗纬苦笑道:“那算命先生说,我儿荣华富贵,鹏程万里。”
我冷笑了一声。
柴宗纬忙问道:“小先生是不是已经瞧出什么来了?”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站起了身子,问道:“这些信件可否让我带走一封?”
柴宗纬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先生全拿去也行!”
我取了一封塞进袖中,顿觉金钱剑隐隐发烫。
“贵府可有祠堂?”
“有!”
“还需借祠堂一用——令郎的八字在我手上,但吉凶福祸,怕是要在祖宗牌位前才能看得真切。”
“老朽这就带小先生过去!”
......
夜色已晚,更深露重,我屏退闲杂人等,独自跪在柴家祠堂里的蒲团之上,点燃三根草香,在铜炉里摆出“问魂香”的小阵,喃喃念咒。
片刻间,青烟凝成蛇形,盘绕梁柱,久久不散。
我心里有数,把信函摆在铜炉前,取出相笔、朱砂,将柴守拙的生辰八字写在黄表纸上,呈于供案。
几句无声咒在心中念罢,那供案突然剧烈震颤,“嗡嗡”作响,祠堂里的烛火“噗”地变成幽绿色!
黄表纸上渗出黑水,蜿蜒游走,渐渐聚成歪歪扭扭的八个字:“尸居余气,魂寄画皮!”

在柴家宗祠施展相术断命的时候,我就基本确定柴守拙已经遇害,如今更是几乎可以认定赵东丽就是凶手,而月琴必是帮凶!
她们身上的邪门魇镇之术,还有这西厢房里悬挂的三才挡煞阵,毫无疑问,都是在防备阴魂索命!
防备谁的阴魂?
当然是柴守拙的。
换言之,柴守拙的阴魂应该经常在这座宅子里出没,频繁纠缠她们,向她们索命,这才使得她们弄出那么多的防御措施。
而枉死者的阴魂一般都徘徊在遇害之地,留恋尸骸,所以柴守拙的尸骸应该就在这座宅子里。
只要能能找到柴守拙的尸骸,我便有办法让死人开口说话,使得一切真相大白于天日之下!
宅子虽然不大,可尸骸究竟被藏在了哪里?
家传秘籍《义山公录》里记载的有“起尸术”,可以帮忙寻找祟气极重的尸骸,但需要画“去三尸符”,用木工墨斗,以黑墨、朱砂调制墨汁,还需红毛线、黄表纸、朱砂泥、公鸡血、桃木棍、白蜡烛、草香、烧酒、火柴......太过繁琐,耗时也长,眼下准备,显然是来不及的。
还是用阴阳眼现找吧。
我立刻又涂抹了阴阳眼,先在西厢房里转悠了片刻,翻翻看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出来西厢房,我又直奔赵东丽所住的主屋,却见门是锁着的,窗户也都从里面上了栓。
若是毁锁坏门破窗,强行进去,找到了柴守拙的尸骸还好说,可若是一无所获......
打草惊蛇不说,我假冒柴守拙表弟的身份恐怕还要败露,再想暗中去查明真想,可就相当难了。
毕竟赵东丽的父亲还是警察厅的官员,一旦事情闹大,我在安庆城也会有不少麻烦,说不定还要连累柴宗纬。
不能冒失。
于是我又折返回西厢房,在月琴的身上仔细搜了搜,却没能找到主屋的钥匙,只有东西厢房的。
我叹了口气,正常进是进不去了,只能试着从门缝和窗户往里面观瞧,倒也没有捕捉到祟气。
我想赵东丽也不至于变态到把丈夫杀了之后,还把尸骸藏自己屋里吧?
搜寻主屋的打算,只好暂且作罢。
接下来,我又奔灶房、柴房等能进去的房间,一一搜寻下来,仍然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不禁心生犹疑,难道我的想法错了?
柴守拙的尸体根本不在这座宅子里?
忽然,我心中一动,戏院!
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
堂屋里厚厚一叠戏票,赵东丽和月琴又活得像是戏子,连去戏院都要刻意编造谎言瞒着我,还让月琴留下来陪着我,看着我,甚至不惜出卖色相,用尽浑身解数勾引我......若说柴守拙的死与戏院无关,我是不信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出门,叫了一辆人力车,直奔大观亭戏院。
大观亭建在一处园子里,前临长江,背倚大龙山,境界开阔,气象雄伟,是安庆城第一名胜之地!那园子有十来亩大小,园中又有园,便是大观亭戏园子。
我循着锣鼓声一路找到了戏园子,把守在入口处的门官问我要票,我哪里有?
临时向他买,早已卖光,死活不让我进去。
我只得掏出一枚银元,笑着塞到他手里,说道:“门官大哥,通融通融吧。”
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说道:“不是我不通融,是里面满座,就算我让你进去,你也没地儿看戏。”
我说:“我不是来看戏的,是找人的,在后头望几眼就行。”
门官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挡住银元的诱惑,随手塞进兜里,说到:“那你跟着我进去,别胡闹,别乱跑,今天登台可是名角!”
“一定!”
我跟着门官进去,站在最末一排座位的后面,目光掠过黑压压的人头,一眼就望见了赵东丽!
她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位置,两颗翡翠耳坠如暗夜中的萤火,闪烁着幽光。
戏台上,一个男人反串的青衣正在卖力表演,唱的似乎是《凤还巢》,腔调如泣如诉,若断若续,幽咽婉转,很是动人,扮相典雅娴静,颇有点霜天白日的感觉,我虽然不大喜欢看戏,所知也有限,但仍然觉得有些惊艳。
“找到了人吗?”门官问我。
“找到了。”我说:“这戏快散场了吧?我想等她一会儿。”
“马上散场,你等吧。”门官也不走,杵在我旁边。
“好!”
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也此起彼伏,但忽然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爆出,直接把别人的喝彩声都压了下去,撕心裂肺的,着实吓了我一跳!
那叫的正是赵东丽。
她在叫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似乎是在喊人的名字。
然后我就看见她一手拿帕子擦眼泪,一手抓着东西往台上扔,如痴如狂!
我张望了一眼她扔的东西,顿时呆住。
金叶子,珍珠串子,银锞子......都是值钱的东西,在她手里却像是垃圾一样,大把大把的抛撒!
台上的青衣不断的向她鞠躬,道谢,姿态相当优雅,幕后也有人跑出来,帮着收拾那些被赵东丽丢到台上去的金银珠宝。
赵东丽又哭又笑,发癫了一样,嘴里还是不断的尖叫呐喊,如同疯子!
我也终于听清楚她喊得是什么了——
“白小生!白小生!你是我的命!我的命!”
白小生......
大概是那唱青衣的戏子的艺名。
台下的看客对此似乎是见得多了,也没几个议论的。
我低声询问身旁的门官:“那女人经常这样吗?”
“你居然不知道她?”门官惊讶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她是赵东丽啊,赵家的大小姐,柴家的少奶奶,可谓有钱有势,却是白小生的头号戏迷,都迷疯了!只要是白小生的戏,她每场必到!每场必赏!而且永远都是赏的最多!人称‘白榜一姐’啊!”
我茫然道:“什么白榜?”
门官笑道:“就是把所有给白小生赏钱的人,按照赏钱的多少,排个榜单,这位姑奶奶,始终都在榜一!所以人称‘白榜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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