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尖瓣狭窄的产妇......”走廊突然的欢呼声惊得我碰翻了染色剂,张志远的手背瞬间染成了幽蓝色。
他甩着手笑:“看来金奖名单公布了。”
我被簇拥到公告栏前,红色榜单上我的名字晕着金粉。
人群外的张志远举着沾蓝的手掌鼓掌。
庆功宴上不知谁递来白酒,我呛得眼泪直流。
张志远夺过杯子一饮而尽,“我替她喝。”
散场时,外面飘起了小雪。
他踉跄着扶住路灯:“林晓梅,我喜欢你。”
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将素来清明的眼神搅得混沌。
我攥着金奖证书的手突然出汗。
他抓住我的手腕,“当年在火车上,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你醉了。”
我刚要抽手就被他拽进怀里。
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酒气扑在我耳畔:“是醉了,醉的是当年不敢留住你的自己。”
雪地上忽然响起急促的自行车铃,邮差举着信封大喊:“林晓梅的挂号信!”
张志远瞬间清醒。
泛黄的信封里滑出七年前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赵建国的字迹爬满边缘:“当年替你保管的梦想。”
我望着医学院的烫金校徽,突然笑出了眼泪。
走着走着,我们又回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酒精灯窜起了火苗,张志远递来镊子时手指微颤:“想清楚再烧。”
我夹着通知书的一角凑近火焰。
“等等!”
他突然压住我的手腕,火光在眼里跳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我抖落灰烬,笑了笑:“你的小心思,早就被我看穿了。”
张志远耳尖的绯红从衬衫领口漫上来。
他摘眼镜擦拭,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假装批改作业偷看我笔记的时候。”
我举起烧剩的残片,“就像现在,你根本没醉。”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
张志远的手在黑暗中准确扣住我的手:“跳闸了,跟着我走。”
我们踩着一地月光摸向电箱。
黑暗放大了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的呼吸扫过我额角:“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跟你表白,是怕你以为我是居心不良的陌生人。”
“现在呢?”
“现在......”他忽然带我摸到电闸,“准备好了?”
灯亮的瞬间,我看见他镜片上自己的倒影:“现在我想当最居心不良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