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虽然很薄,但足够保护自己。”
列车启动时,赵建强突然拍打车窗。
张志远抬手拉下了窗帘:“要看内循环系统图解吗?”
我盯着他指间的红蓝铅笔,突然发现他在帮我标注单词重音。
卖盒饭的推车经过时,张志远多要了份青菜。
我摸出粮票被他按住:“学校给带队教师发了餐补。”
他挑走我饭盒里的肥肉,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火车到站后,张志远拎起我的帆布包:“跟着我。”
他白衬衫的后襟在晨风中鼓起。
我数着月台的地砖跟着他走,四百三十七步后,终于看见了考点的横幅。
监考老师嗅到我身上的来苏水味:“要学医?”
我点点头,摊开试卷时,钢笔尖在作文格上洇出个蓝点。
抬头望见窗外的树影摇晃,恍惚又是供销社后墙那六个红漆大字,如今终于拓在了心尖上。
中国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供销社时,我正在库房清点消毒棉。
赵建强拿着信封闯进来,牛皮纸在他手心皱成一团:“你以为躲到省城就能翻天?”
我把棉球罐码进了木箱:“地址写的供销社,劳驾赵主任转交给我。”
他忽然拽住我的手腕,“周翠华我都打发回村了,你还想怎样?”
消毒水味混着他身上的烟味,熏得我眼前发黑。
张志远的声音从装卸口飘进来:“林同学,通知书收到了吗?”
赵建强的手像被烫着般松开。
“晓梅现在是我的学生。”
张志远递来挂号信,医学院的校徽在信封上泛着光,“下周一报到。”
赵建强抢过通知书的动作像在撕结婚证:“二十五岁读大学?
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
我当着他的面签收了录取通知书,钢笔尖戳破纸面:“赵主任,我们连结婚申请都没盖章,所以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做什么去哪里都跟你无关,你懂了吗?”
供销社的挂钟响了,张志远清了清嗓子:“下午要体检,林同学该去准备准备了。”
赵建强摔门而去时,我的工装裤口袋里多了包雪花膏。
傍晚清点货架才发现,玻璃瓶底下压着字条:“供销社永远给你留位置。”
我把东西塞进了值班室的抽屉。
4 决裂之痛一个月后,大学开学了。
开学那天下着毛毛雨,我抱着卷铺盖挤进了校门,却怎么也没想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