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指望自己能活得久到让感染发生。
当里特试图去见托比爵士时,政府大楼的守卫把他拒之门外。
但他对此早有预料。
数周艰苦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他。
他看起来再也不像是那种可能会和情报部门有事务往来的人了。
就连他们在黑社会的线人穿得都比他好。
里特举起他的蜡烛头,来回晃动着,通过影子的移动在墙上找到了一颗钉子。
他把一只袜子挂在上面晾着。
然后,因为找不到另一颗钉子,他就把另一只袜子搭在了第一只上面。
他躺在床上,试图思考。
但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相互矛盾的声音。
他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他的四肢既疲惫又躁动不安。
他的手指不停地抽搐,而且每次他闭上眼睛,眼睛又会猛地睁开。
在内心深处,所有人都恨自己的父亲。
集中精力,该死的!
去托比爵士的俱乐部是没有意义的——即使他以前看起来像个军官的时候,要是没有会员陪同,他也进不去。
所以他只能在街上找到这个人,在他去办公室或者从办公室回来的路上。
里特必须亲自把消息带给托比爵士。
不能把消息告诉其他人。
这一点至关重要。
里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舒适的姿势。
他猛地坐起身,双臂抱住肚子。
他以为睡一觉就能恢复精力。
即使在休息的时候,愧疚的良心也无法安宁。
里特仰起头,用手指梳理着油腻又纠结的头发。
不到半个小时前,他用身上仅有的几枚硬币租下了这个房间,本希望能通过休息让自己头脑清醒些。
可这钱算是白花了。
他一刻也躺不住,更别说躺足够长的时间来打个盹了。
他呻吟了一声,坐起来又开始穿靴子。
他把袜子留在了墙上挂着。
等他赶到查令十字街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街道因一场雨而闪闪发亮,可里特却不记得下过这场雨,不过他的外套确实被雨水打湿了。
他退到阴影里,看着马车咔嗒咔嗒地驶过,眼睛留意着一辆特别的马车。
托比爵士生性谨慎,不愿让自己轻易成为刺客的目标,所以他的马车很少连续两天走同一条路线。
所以里特没法确定今晚是否能看到那辆马车。
不过……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路线也就那么几条。
而且以后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