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夫临终前的话:“裂痕不是终点,是让光透进来的地方。”
羊皮手记录入残帕夹层时,“嫡庶本一体”六字恰好盖在沈砚之掌心的薄茧上——那是多年握剑、执笔、帮她捣药留下的印记。
姜明珠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帕角未绣完的竹枝:“当年在扬州,你用残帕裹住我的伤,如今我用碎玉补上你的缺——原来我们早就在写新的祖训。”
回程路上,少年忽然指着沙丘:“看!
金穗一号发芽了!”
成片的嫩芽顶着细沙破土,像碎玉迸裂时溅出的火星。
姜明珠摸着腕间合璧的玉饰,忽然明白,青竹党的竹弩再利,也射不穿泥土下的根须;哑药再毒,也封不住吃饱后孩子的笑。
沈砚之忽然停步,从袖中取出片风干的忍冬,夹进残帕夹层:“老郎中的忍冬,老农夫的旱稻,还有你我的碎玉残帕——”他望向远方的绿洲,“这才是姜家真正的传家宝。”
姜明珠望着他背影,忽然想起初遇时的少年,如今已与她并肩踏破无数阴谋。
碎玉与残帕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那是梅竹在风雪里的私语,是裂痕与圆满的和鸣,更是他们在人间烟火里,为彼此、为天下人趟出的路。
第九章·梅竹同辉景和九年春分,金銮殿檐角的冰棱融成细流,顺着蟠龙柱上的梅竹浮雕蜿蜒而下。
姜明珠立在丹墀下,腕间碎玉与新缀的“宁”字玉片相贴——那是阿青用破庙残瓷磨了整宿的,边缘还留着他掌心的血痕。
沈砚之腰间的残帕被春风掀起,帕角“平安”二字的血渍,恰好映在她袖中露出的旱稻种上。
“带姜修远上殿。”
老丞相被狱卒搀扶着踉跄而入,素绳佛珠在掌心碾出急促的圈,唯有袖口褪了色的青竹纹,还留着几分当年的威严。
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沈砚之手中的羊皮手记上,忽然从袖中掏出片干枯的玉梅花瓣——瓣尖缺了一角,与姜明珠碎玉上的梅枝纹路严丝合缝。
“明珠……”姜修远的声音像被风沙磨过,抖着手将花瓣递出,“这是你母亲当年的陪嫁,她临终前说‘梅枝若断,雪自护’,可臣却让你在破庙的雪地里,当了五年的‘断枝’。”
他忽然解开衣襟,露出贴胸的半幅残图——正是老农夫在破庙梁柱上画的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