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
姜明珠蹲下身,碎玉隔着黑布发烫,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破庙,老郎中用竹片在她掌心刻下哑药的七处征兆:“指缝靛蓝、瞳孔泛灰、舌根有青斑……”眼前死者恰好全中。
忽闻破空声!
她本能地旋身甩筐,忍冬与稻壳扬起的粉尘中,三支淬毒竹弩擦着斗笠边缘钉入墙缝。
蓝汪汪的毒汁在砖面滋滋冒烟,弩尾的青竹丝编着三叠节——是青竹卫的“倒挂竹”手法。
抬眼时,沈砚之的墨色广袖已卷着风雪劈来,长剑劈开第四支弩箭,木屑溅在他苍白的额角,却刻意偏头护着腰间残帕。
“沈公子的剑穗该换了。”
她趁机贴近药炉,指尖在炉边抹了圈薄荷粉——老郎中说过,薄荷气能冲哑药的苦艾味。
沈砚之手腕翻转,剑穗上的青竹纹锦囊晃过她眼前,正是五年前墨竹堂专用的哑药皮囊。
他扣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她掌心薄茧:“破庙的老郎中,竟教你用稻壳防哑药?”
姜明珠忽然从袖中抖出旱稻壳,金黄细粉在风雪中扬起:“老农夫说,哑药遇稻壳碱会失效——就像你当年用帕子裹住我的手,血渍能让‘平安’二字生根。”
她指尖划过他内衬露出的残帕角,当年绣歪的“平安”二字边缘,新添的剑痕恰好穿过她七年前蹭上的血渍,“现在该换我护着您的帕子了。”
沈砚之忽然轻笑,剑穗甩出的弧度特意避开她的竹筐:“七年前你攥着帕子不松手,现在倒学会用它当盾牌了?”
他旋身时,残帕角的银铃突然作响——那是初遇时未及取下的装饰,此刻竟扰乱了杀手的听觉,“当心左侧房檐!”
姜明珠应声矮身,旱稻壳从袖中泼出,在雪面铺出半朵残梅的形状。
三名青竹卫从屋脊跃下,竹弩却在触到稻壳时发出“滋滋”异响。
她趁机贴近最近的杀手,碎玉擦过对方腕间青竹纹烙痕,玉梅中心的血字微微发烫——这是老郎中教的“望玉辨敌法”,凡青竹党成员,碎玉必有所应。
“他们的弩箭浸过三重哑药。”
沈砚之的剑挑飞对方兵器,残帕缠住另一名杀手的脖颈,帕角云纹与对方青竹纹玉牌相绞,竟如老友重逢般舒展,“还记得破庙的‘炭灰迷眼术’吗?”
姜明珠点头,摸出藏在斗笠里的艾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