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孩子们说话时眼底的光——那是在破庙教乞儿识字、在疫区熬药时的光，比任何玉牌都亮。
他忽然想起贵婿榜揭榜那日，她的名字被朱砂划掉，却在榜尾用枯枝画了株旱稻，如今这株旱稻，早已在千万百姓的掌心里，长成了遮风挡雨的树。
“明日随我去扬州吧。”
他等妇人退去，才从袖中取出封信，火漆印是半朵残梅——与姜明珠碎玉上的梅枝合璧，正是姜家初代家主的图腾，“扬州府尹新修的育婴堂，要请你题匾。
姜老丞相……在牢里托人送了枝玉梅，说是亡夫人当年的陪嫁。”
姜明珠的捣杵顿在半空，望着信上火漆印的残梅：“七年前在青巷，我躲在柴堆里看见姜明远的乳母塞给人贩子青竹玉牌，那时以为碎玉裂了便是天塌；三年前在破庙，老农夫用旱稻种在我掌心画‘芽’字，说裂痕里才能冒新芽。”
她忽然将碎玉按在沈砚之掌心，“如今才懂，梅枝断处雪自护——你的残帕接住了我的碎玉，我的碎玉记下了青竹党的罪证，倒像是天生该凑成这半幅‘平安图’。”
沈砚之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薄茧：“景和三年那场雪，我总带着残帕，原是想等个答案。
如今才懂，答案早就在你攥着帕子不松手时写好了——所谓贵婿，不是榜上的功名，是能陪你在破庙画农图、在疫区熬药汤、在人间烟火里把碎玉残帕磨成平安符的人。”
暮色漫过后园时，两人在暖阁铺开扬州舆图。
姜明珠用炭笔在青巷画了个圈，笔尖顿在当年被拐的街角：“这里该建座医馆，就叫‘碎玉斋’，专收被拐的孩子。”
沈砚之握着她握笔的手，在图上添了道竹纹标记：“再引条水渠过青巷，用‘金穗一号’种满防风林——当年恶犬撕咬的街角，该让旱稻花香盖过血腥气了。”
烛花爆响时，姜明珠从匣中取出合璧的碎玉。
玉梅中心的“明远弑亲”血字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反倒是边缘被她磨出的包浆，泛着温润的光。
沈砚之忽然低头，吻了吻她掌心的薄茧——这是在疫区教百姓辨药时磨的，在田间握犁把时勒的，如今却成了他眼中最锋利的“玉牌”。
更漏声里，后园传来孩童的笑声。
阿青带着破庙的孩子们在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