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手攥住,紧接着,萧景珩玄色的广袖笼住了她半裸的脊背,那支箭矢擦着她的耳畔,狠狠钉入描金梁柱,木屑飞溅。
“姑娘的楚地口音该练练了。”
萧景珩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楚昭歌清晰地听见他玉冠垂珠相撞发出的清响,在这嘈杂的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如水,像一把银梳,将禅房窗棂的影子细细篦在青砖地上。
楚昭歌静静地盯着床帐外晃动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其中还混着极淡的沉水香,这气味与三日前东宫侍卫送来的伤药气味一模一样,让她心生疑惑。
“忍着些。”
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轻轻挑开楚昭歌肩头染血的纱布,那玉雕似的手指捏着瓷瓶,动作轻柔地将药粉细细洒在她狰狞的箭伤上。
他腰间的玄铁钥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与青玉禁步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竟类似楚宫檐角铜铃的声音,这熟悉的声响,让楚昭歌的思绪瞬间飘远。
楚昭歌咬住锦被,闷哼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萧景珩低垂的眉眼。
烛光在他眼睫下投出小片阴影,那轮廓竟与幼时在铜镜中见过的母后画像有三分相似,这相似之处,让楚昭歌的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殿下为何救我?”
楚昭歌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染上一丝颤意,试图从萧景珩的回答中探寻真相。
萧景珩缠纱布的手微微顿了顿,腕间狰狞的烧伤从袖口露出一截,那伤痕触目惊心。
“孤见不得美人染血。”
他忽然抬眼,琥珀色的瞳仁映着跳动的烛芯,熠熠生辉,“就像楚姑娘见不得永昌侯活着?”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目光紧紧锁住楚昭歌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更漏指向子时,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楚昭歌小心翼翼地摸到藏经阁,裙裾早已被夜露浸透,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当她推开暗室木门的瞬间,一股千年沉香混着陈旧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浓烈而刺鼻,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在七层鎏金供台上,竟整整齐齐码着前朝楚氏宗谱,最新一卷的“昭”字辈下,朱笔勾勒的“楚昭歌”三字犹带潮气,仿佛是刚刚写下的一般,这让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供台下方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