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他退休后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有次半夜蹲点拍下来的。
你们看这人的侧脸 ——”照片上的男人正转过半边脸，嘴角一道浅疤从耳垂延伸到下颌。
林晓突然想起什么：“当年专案组的资料里提过，后勤老王的弟弟有个江湖外号叫‘刀疤脸’，早年在南方混过黑道！”
“嘘 ——” 李悦突然竖起手指抵住嘴唇。
走廊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在寂静的夜里敲出清晰的节奏：一楼、二楼、三楼……苏然突然想起故事里那个永远停在 1985 年的血色周六，想起被害人临终前用额头抵住的那扇门。
此刻她们宿舍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走廊的微光，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影子，像极了当年现场那道推开的死亡缝隙。
“笃 ——”敲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三个女生同时屏住呼吸。
李悦突然想起同学父亲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其实那年在会议室，我看见所长的小舅子把一个苹果塞进了口袋，而他的鞋边沾着和现场相同的红土……”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急促了些。
苏然颤抖着伸手去拉窗帘，却在布料滑开的瞬间尖叫着跌倒 —— 对面楼的某个阳台，正有个穿蓝色棉袄的身影俯视着她们，手里的苹果在月光下泛着猩红的光，如同三十年前那个永远凝固的死亡现场。
“叮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李悦的同学发来的消息：“我爸刚才在研究所旧址遇见个老电工，他说当年看见所长的小舅子在案发后把带血的雷锋帽扔进了锅炉……”走廊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窗外的夜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
李悦关掉应急灯的瞬间，最后一眼看见照片里那个刀疤脸男人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仿佛三十年前的鲜血，此刻正顺着时间的裂缝，一点点渗进这个平静的夜晚。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