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一声，索性直接跪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月泠啊！
妈错了！
妈不是人！
你救救我们吧！”
她一边嚎一边磕头，砰砰作响，额头很快就红了。
阮建国也挣扎着想起来：“月泠……爸错了……爸给你赔罪……”他一动，扯到了伤腿，疼得“嗷”一嗓子，又跌回床上。
角落里的阮星宇也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含糊不清地嘟囔：“姐……钱……给我点钱……我难受……”我环顾四周，目光从他们扭曲痛苦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阮星宇身上。
“呵。”
一声轻笑，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王翠花抬起头，泪眼婆娑：“月泠，你笑什么？
我们都这样了，你就发发慈悲吧！”
“建国他……他赌钱被人打断了腿，再不治就废了！”
“星宇他……他染上那玩意儿了……都是我们没用，没看好他啊！”
阮建国也跟着哭嚎：“都是我的错！
当初就不该听你妈的，把你卖给那个老光棍！”
“都是为了星宇那个畜生啊！”
王翠花立刻反驳：“阮建国你放屁！
当初是谁拍板说二十万划算的？
是谁说正好给星宇凑首付的？”
阮星宇听到吵架，烦躁地吼道：“吵什么吵！
都怪你们！
没用的东西！
连累老子！”
“姐！
给钱！
快给我钱！”
他挣扎着想爬过来。
我看着他们狗咬狗，如同看一场蹩脚的戏。
“吵完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三双眼睛充满乞求地望着我。
“现在知道错了？”
“当初把我当牲口一样卖掉的时候，怎么不说错？”
“我被李癞头关在猪圈里的时候，你们在新房里睡得可香？”
“为了他，”我指了指角落里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阮星宇，“你们毁了我一辈子。”
王翠花哭得更凶了：“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放过你们？”
我慢慢踱步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放心。”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死了多便宜你们。”
“我会让你们活着，好好活着。”
“就在这破房子里，互相埋怨，互相憎恨。”
“没钱治病，没钱吃饭，没钱给你那宝贝儿子买药。”
“慢慢烂，慢慢臭。”
“直到烂穿了，化成这屋子里的灰。”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