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钟响,不是青石镇的晨钟,而是更辽阔、更清越的天地之音,惊起密道上方的松雀,振翅声与他的心跳完全重合。
他忽然明白,母亲留下的不是残卷,不是剑鞘,而是让他学会在晨钟惊雀时,看见天地韵律;在新柳抽芽时,听见草木剑意。
当他抬手触碰石门时,紫竹箫、断剑、玉牌同时发出强光,门扉轰然开启——外面不是密室,而是真正的衡山之巅,云海翻涌如墨,朝阳初升似砚,而他手中的剑,早已在与天地共鸣的瞬间,悄然出鞘。
4 云海惊鸿《惊鸿砚雪录》第四章 云海惊鸿衡山之巅的云海在辰时漫过石栏,将苏砚的布鞋洇成青灰色。
他掌心的鸿雁玉牌贴着石门上的凹纹,触感竟似母亲的体温——那扇刻满星图的门扉已在他与天地共鸣的瞬间化作齑粉,眼前豁然开朗处,不是想象中的剑阁,而是悬浮在云海之上的九根青铜巨柱,柱身刻着二十四节气星轨,顶端托着流转不息的“惊鸿天盘”。
“这是...天剑星图?”
叶昭的紫竹箫滑入腰间,望着天盘中忽明忽暗的鸿雁虚影,“和你砚台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苏砚没有答话。
他的视线被巨柱间的光影吸引——晨阳光线穿过星图裂隙,在云海上投下万千柳叶形光斑,每片光斑都映着不同的场景:青石镇学堂的晨钟、寒潭底的剑痕、黑竹坳的雷竹...原来所谓“天剑”,竟是将天地间所有草木剑意凝于星轨,随日月轮转演化无穷剑势。
“砚儿,记得娘教你的观星术么?”
母亲的幻象忽然出现在天盘中央,羽衣拂过星轨,云海中竟浮现出二十年前的雪夜——惊鸿阁主楼火光冲天,素雪抱着襁褓跃入寒潭,背后追来的黑衣人袖口绣着寒江派与青鸾卫的双重纹章。
“寒江派背后是...朝廷?”
苏砚指尖划过巨柱上的“大雪”星轨,当年血案的细节在光斑中清晰起来:青鸾卫的短笛与寒江派的冰剑配合无间,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围剿。
更骇人的是,火光里隐约可见身着官服的老者,腰间玉佩刻着“司天监”三字。
竹先生忽然剧烈咳嗽,疤痕纵横的手掌按在“冬至”巨柱上:“当年素雪就该把真相刻在星图里...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