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问过辅导员,江南这边的学校也有交换生名额......”我盯着拍立得里的我们,她的头靠在我肩上,笑得像偷喝了蜂蜜的孩子。
可现实的重量突然压下来——我的毕业设计课题在北航,她的教师资格证面试在江南,父母已经开始打听我留在北京的可能性,而她的辅导员正推荐她去重点中学实习。
“小满,”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像候鸟一样南北迁徙?”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道跨不过的坎。
我突然想起高二那年,她在错题本上写的“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温差”,此刻正变成现实的谶语。
除夕夜,我们在各自的城市看同一轮月亮。
她发来段视频:宿舍楼顶,她穿着我送的米色围巾,对着夜空比出小熊的手势——那是我们高中时的秘密暗号。
视频最后,她轻声说:“周延,我害怕重蹈覆辙,更害怕余生没有你。”
开学后收到她的信,夹着两张车票:北京到江南,江南到北京。
信纸上是她熟悉的蝇头小楷:“物理老师说,温差会产生对流,或许我们可以做彼此的风,让三十七度的爱,在南北之间形成永恒的环流。”
信纸边缘画着两只牵着手的小熊,一只戴着铃铛,一只拿着钢笔。
第十章 温差:一百度的沸点毕业典礼那天,我在礼堂后排看见她。
白色学士服衬得她格外单薄,却在看见我时眼睛发亮——像十七岁那年,我在她抽屉放了盒草莓橡皮擦。
“周延同学,”她晃着北航的录取通知书,“恭喜你成为我的校友。”
原来她偷偷申请了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面试那天,她在简历里夹了张我们高中的合照,背面写着:“因为想离某个人的宇宙更近一点。”
九月的北京,我们在颐和园划船。
她把脚泡在水里,突然指着远处的佛香阁:“你记不记得,高三那年我们说过,要考去同一座城市,去看秋天的银杏?”
荷叶香混着她发间的皂角味,让我想起教室窗台的多肉植物,想起她为我抄的笔记里,每个重点符号旁都画着小太阳。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握住她划桨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她的指纹,“你数学卷子最后一题故意写错,只是想让我多给你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