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铜铃。
她右手已经摸向手机,大拇指悬停在“120”上方——这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老爸的假发都歪了,露出底下稀疏的白发。
我弓着腰凑近他们,神秘得像在透露国家机密:“爸、妈你们知道这三个月我去哪了吗,我变成了一枚硬币。”
老妈的手指已经按下了“1”键。
“等等!
重点来了!”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触到她指关节粗糙的老茧,“那个黑帮老大情妇的情夫的一千万硬币,现在还在废弃厂房里!”
沉默。
吊扇转完第三圈时,老爸的假发终于彻底滑到了耳朵边。
老妈缓缓放下手机,转而拿起茶几下的鸡毛掸子——那根掸子自从我初中毕业就没再用过。
“废弃厂房是吧?”
老爸突然站起来,将假发正了正,“现在就去。”
老妈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僵在半空:“老头子,你疯了?”
“不去一趟,看闺女这样能死心吗?”
老爸接着说,“这要是真的,老子当场把拖鞋吃下去!”
””凌晨四点,我们家的“致富号”农用拉猪车缓缓驶向了那座废弃的厂房。
“崽啊,”老妈死死攥着车栏杆,声音随着颠簸一颤一颤,“你确定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她的另一只手还紧握着从灶王爷画像后摸出来的桃木剑。
老爸把油门踩到底,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符疯狂摆动,上面的“出入平安”四个字异常醒目。
当残破不堪的厂房出现在视野里时,老爸一个急刹车。
“就……就是这儿?”
老爸的手电筒光柱抖得像帕金森。
光束扫过墙上的安全生产标语时,照亮了那个被老鼠啃掉的“班”字。
我们三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在墙上,老妈率先迈步,她脚上的塑料凉鞋踩到一枚漏网的硬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然后——月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
一千万枚硬币堆成的银色山脉,从厂房这头延伸到那头。
每一枚都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微光,层层叠叠的金属表面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晕。
最顶上的几枚硬币还在缓缓滑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在呼吸。
老妈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硬币堆前。
她手里的桃木剑“当啷”落地,惊起几只栖息的麻雀。
“崽啊...”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