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就亮了,我怕是真的要死了。
就在我第七十六次扑向自己的身体时,我家大门被敲响了。
“琳琳,你醒了没?
今早我去县城卖蘑菇,你要带啥不?”
军子在门外喊。
见无人应答,他又敲了敲。
有早起进棚干活的人路过,他和对方寒暄几句。
约么五六分钟都没人应答,军子意识到不对劲。
他去我们隔壁武婶家,从我家楼梯挨着的那处院墙翻了进来。
然后打开大门,让武婶进来去我房间看看。
武婶叫了我两声,没应答,又来床前摇了摇我,终于感觉到不对。
忙叫了军子进来,俩人测了我鼻息,都吓得往后一退。
武婶平时就给过世的人擦洗身体换衣服,胆子还是比较大。
她掰开我眼睑看了看,给军子摆手,“赶紧叫瞎子伯,魂不在了,赶紧叫魂。”
别啊武婶,他会弄死我的。
我飘在半空声嘶力竭的喊也无济于事。
精神不大好的瞎子爷爷被军子搀扶了过来。
他让武婶在我身上找有么有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黄符纸。
当那张符纸烧尽,我飘在半空的魂魄突然感觉实在了很多,噗通掉地上。
这两天什么事都经了,什么离奇都见了,可还是被自己彻底死亡这个消息雷在原地。
我看着床上的自己,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变得毫无生气。
心也一点点沉下去了。
武婶和军子眼见我从一具准尸体变成一具尸体。
齐齐看向老瞎子,老瞎子身手摸了我的脖颈左侧,咳两声,遗憾的感叹:“命啊!”
就转身向外走。
留下武婶和军子怔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武婶问,“那现在怎么办?”
军子回过神,从床上抱起我,搂在怀里一声不吭。
眼泪顺着那张不算白皙的脸流下来,滴在我身上。
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原打算等我爸的案子破了,我就答应和他在一起。
现在怕是要食言了。
(11)还是昨日的张警官带人来的我家。
现场封锁后就把我抬去验尸。
我继母接到通知赶到县公安局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验尸台上排队。
女人哭得双眼红肿,死活不同意解剖尸体。
法医助理怎么劝都不管用,只能让她去找张警官。
“娃还没死,不能解剖。
求你们,给我点时间,我找人救她。”
“她不可能死。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