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是密室即将开启的征兆。
谢明修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知道,妄言看懂了铃音的密码。
“医正大人,北疆使团已到承天门!”
小药童的禀报惊碎了晨光。
妄言起身时,翡翠镯子撞在药匣上,发出刺耳的清响:“摄政王该去接驾了。”
她转身时,谢明修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血渍染在她帕角的鸢尾纹上:“妄言,无论等下单于说什么,都别信。”
承天门的青铜兽首下,单于的鎏金马车碾过积雪。
妄言隔着纱帘,看见车辕上刻着的苏国鸢尾纹,与谢明修腰间的玉坠一模一样。
七年前的记忆突然涌来——苏王曾说,北疆单于的马车饰纹,是用苏国公主的嫁衣金线所绣,而那公主,本该是她。
“鸢尾郡主别来无恙?”
单于掀开帘幕,目光落在妄言颈间的银铃上,“当年苏王要将你许配给本单于,可这婚事,却被摄政王的铁骑踏碎了。”
他抬手,掌心躺着半枚断裂的玉佩,“听说郡主有枚配对的?”
妄言认出那是苏国皇室的“鸢尾佩”,断裂处还带着陈旧的血渍。
谢明修曾说,这玉佩在姑苏城破时遗失,此刻却在单于手中。
她忽然想起母后临终前的话:“若明修哥哥带不回完整的鸢尾佩,便别信他说的任何话。”
“单于说笑了,民女不过是太医院的医正。”
妄言低头时,袖中玉钥匙硌得掌心发疼。
谢明修忽然上前,玄色披风遮住她与单于的视线:“单于此次入京,可是为了三年前的‘黑水盟约’?”
他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大胤的铁骑,比当年踏平苏宫时,更锋利了。”
单于的笑声震落檐角积雪:“摄政王何必威胁本单于?
你我都清楚,苏国的鸢尾密室里,藏着能号令天下的‘鸢尾令’,而开启密室的钥匙——”他忽然看向妄言,“在鸢尾郡主身上。”
殿内突然响起钟鸣,少年皇帝的软轿到了。
妄言看见皇帝手中握着的,正是她方才留在太医院的《苏国异志》,书页间夹着的,是谢明修的调兵符拓片。
原来从她踏入太医院起,皇帝便在监视她,监视摄政王,监视着苏国最后的秘密。
“苏医正,随朕去冷宫。”
皇帝的目光扫过妄言腕间的翡翠镯子,“淑贵妃醒了,说有话要对你说。”
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