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落在她额间:“北疆使团今夜便要动手,皇帝的人已包围太医院,只有密室能送你出海。”
他掏出调兵符,塞进她掌心,“拿着鸢尾令,去泉州港,那里有艘船,叫‘木香花号’,是我用你绣的帕子命名的。”
妄言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城西医馆,那个总来讨治伤药的老船工,原来早就替谢明修备好了退路。
她望着他眼中的血丝,终于明白,他从未想过让她做棋子,从始至终,他只是那个在御花园替她簪花的少年,只是这天下,容不得他的喜欢。
“明修,你跟我一起走。”
她抓住他的手腕,玉坠上的“妄言安,明修安”硌着掌心,“我们去海外,再也不管这金銮殿上的权谋。”
他摇头,指尖抚过她发间的白芙蓉——那是他今早偷偷别上的,像极了七年前的清晨。
“北疆单于不会放过你,皇帝也不会放过我。”
他替她系紧斗篷,银铃在密道口轻响,“我留在这里,才能替你挡住所有刀光剑影。”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咸涩的泪混着血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妄言,我爱你,从十三岁看见你在木香花下绣花时,就爱了。”
密室的石门开始合拢,妄言被他推进暗道,转身时看见他抽出玄铁剑,剑鞘上的红绳是她新换的,绣着小小的“明”字。
门外传来喊杀声,箭矢穿透门隙,擦过他肩头,血珠溅在她素白的裙角,像朵盛开的鸢尾。
“明修!”
她的呼喊被石门隔绝,黑暗中,唯有手中的鸢尾令闪着微光。
沿着潮湿的石阶往下,海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忽然想起母后曾说,鸢尾花开时,相爱的人会重逢。
可如今,她的鸢尾花,开在了他的血里,开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开在了他们永远无法回头的路上。
出了密道,泉州港的海风扑面而来。
港口停着艘三桅帆船,船首雕着木香花,船尾挂着的灯笼,正是她绣的鸢尾纹。
妄言摸着腰间的银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看见谢明修的副将骑着快马,递来个锦盒:“摄政王说,等您上船再开。”
月光下,锦盒里躺着半幅《木香花图》,是他方才在冷宫里匆匆画的,角落题着新字:“妄言在,明修在”。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忽然明白,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