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她鬼使神差地来到外滩。
华尔道夫酒店外停满豪车,沈梦璃的婚车正从远处驶来,车头用白玫瑰扎成巨大的心形。
苏晚晴躲在梧桐树后,看见顾言深下车时,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珍珠手链——是她落在他车里的那条。
“言深哥哥!”
穿花童礼服的小女孩跑过去,顾言深蹲下身替她整理裙摆,嘴角扬起的弧度,和那年在儿童福利院陪孩子们做游戏时一模一样。
苏晚晴突然想起,他们曾计划收养一个孩子,给TA取名“顾念”。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她转身走进江边的咖啡馆。
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墨镜的男人,指尖敲着桌面哼《婚礼进行曲》,跑调的旋律让她想起顾言深五音不全的嗓音。
“苏晚晴小姐?”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狭长的丹凤眼,“我是沈砚之,梦璃的哥哥。”
她认出他是沈氏集团的执行董事,在顾氏的合作文件上见过照片。
沈砚之推过一杯热可可:“我妹妹从小就认定言深,这场婚礼,其实他没得选。”
苏晚晴盯着杯口的热气:“所以你们沈家,连别人的幸福都要抢走?”
“抢走?”
沈砚之轻笑,“顾氏现在的财务状况,你以为靠言深那点情怀能撑得住?
我父亲愿意注资,前提就是两个孩子联姻。
顾老爷子躺在ICU里,就等着这场婚礼的消息续命呢。”
热可可在掌心发烫,苏晚晴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在医院遇见顾爷爷的场景。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见她时,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被顾母匆匆推走。
原来有些真相,早就藏在欲言又止的目光里。
“你知道言深为什么选华尔道夫吗?”
沈砚之忽然说,“因为你们第一次约会的滨江大道,就在这栋酒店的正对面。
他连婚礼地点,都要选在能看见回忆的地方。”
窗外传来礼炮声,苏晚晴看见顾言深和沈梦璃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顶层的露台。
新娘的头纱被风吹起,露出新郎胸前那枚银色领针——是她送他的25岁生日礼物,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沈先生,”她忽然笑了,“你说,如果我现在跳下去,言深会来救我吗?”
沈砚之的瞳孔骤缩,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别做傻事——开玩笑的。”
她挣开他的手,把冷掉的可可一饮而尽。
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