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子时五刻,西角门传来三声猫叫。
我裹着狐裘穿过长廊,贤妃的轿辇停在暗影里。
她掀开轿帘,腕间翡翠镯撞出清响:“皇后可算来了,本宫等得脚都麻了。”
“贤妃妹妹说笑了,”我坐上轿辇,任由暖香裹住全身,“妹妹今日在太后宫里跪了两个时辰,该是腿疼才对。”
她猛地攥紧帕子:“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萧玉瑶那贱人,竟在太后茶里下安神散!”
我望着轿外晃动的灯笼,想起前世贤妃被灌下毒酒前,曾托人给我送过一枚断簪。
如今她眼中的恨意,倒比记忆中更灼热几分。
“明日卯初,本宫要你带着太医院的记录去慈宁宫。”
我从袖中取出密折,“萧玉瑶给太后请平安脉时,调换了药方的事,妹妹应该查得差不多了吧?”
贤妃接过密折的手在发抖:“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本宫知道的,”我望着她鬓角的银线,忽然轻笑,“还有你藏在景仁宫夹墙里的,贤王当年的血书。”
轿辇猛地停下,贤妃盯着我,仿佛从未见过般:“你究竟是谁?”
“我是这紫禁城的皇后,”我掀开轿帘,黎明前的寒风卷着碎雪扑进轿内,“也是要带你们走出这活死人墓的...引路人。”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回到翊坤宫。
案头的密报又添了两页——军机处的人果然在萧玉瑶的妆匣里,找到了北狄可汗的密信。
小翠正蹲在炭盆前烤帕子,见我回来,忙递上温热的参茶。
“娘娘,刚才养心殿送来这个。”
她捧着个紫檀匣子,声音发颤,“是...是淑妃娘娘的金册金宝。”
我掀开匣子,明晃晃的金册上,“淑妃”二字已被朱砂划去。
匣底躺着支断簪,正是前世贤妃托人给我的那支。
窗外传来宫人奔走的脚步声,有人喊着“淑妃娘娘禁足景仁宫”。
我摸着断簪上的刻痕,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鸦鸣。
抬眼望去,成群的寒鸦正掠过紫禁城的飞檐,像极了前世我被鸩杀那日的景象。
这一次,乌鸦的翅膀下,该是谁的血要染红宫墙呢?
03 暗涌交锋卯初的慈宁宫飘着细雪,我踩着缠枝莲纹青砖进门时,贤妃正跪在蒲团上给太后捶腿。
她眼角泛着青黑,却在看见我时飞快扯了扯嘴角——昨夜里她怕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