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方才从锁龙井取出的“护心鳞”,能替他挡住三箭穿心之险。
“父皇醒了。”
我捏着陈峙送来的密报,上面染着淡淡鹤顶红痕迹,“他在偏殿撞墙,说要见真龙降世的祥瑞。”
皇兄笑了一声,指尖划过案上的假传国玉玺——就是父皇用了十年的那枚,玺纽上的五爪蟒纹在龙息下已露出裂痕:“带他来龙章殿吧,我想让他看看,当年剜去的逆鳞,如今怎么护着真龙的脊背。”
鳞卫抬来软轿时,父皇正用头撞着轿杠,华服上沾满屎尿。
他看见皇兄胸前的金鳞,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潜龙!
你竟能借妹妹的逆鳞还魂——借的?”
皇兄抬手,龙息掀开他的衣领,后颈那片描出来的朱砂痔在金鳞光下寸寸剥落,“当年你剜我逆鳞时,可记得母妃说过?
九爪金龙一脉双生,剜去的鳞,终会在血亲身上重生。”
父皇的瞳孔骤缩,盯着我心口与皇兄对称的逆鳞纹。
十年前他在冷宫看见我左眼的龙目,以为是妖孽降世,却不知那是皇兄用半片逆鳞替我挡下的劫数。
“把他的舌头割了。”
我将密报扔进火盆,火焰瞬间窜起九道金焰,“再拔去指甲——他当年在皇兄指甲里嵌毒针,现在该尝尝自己的刑具了。”
鳞卫拖走父皇时,他的腰带勾住了皇兄的玄铁剑穗。
那串用逆鳞血浸过的穗子突然发光,映出他藏在袖口的密信——是写给边疆将领的调令,要他们以“清君侧”之名攻进紫禁城。
“陈大人,”我将密信拍在地图上,玉门关的朱砂标记格外刺眼,“让鳞卫带着传国玉玺去趟西北。”
皇兄忽然开口,指尖点在地图上的锁龙井位置,“告诉那些老臣,真龙的印玺能融化边关的万年玄冰。”
陈峙领命退下时,阿桃捧着鎏金匣进来,里面装着端贵妃密室搜出的逆鳞血。
皇兄盯着匣中金珀,忽然握住我的手:“还记得冷宫的老槐树吗?
当年你总把馒头掰成龙形喂蚂蚁。”
我愣住。
前世皇兄被剜鳞那晚,我蹲在槐树下哭了整夜,后来蚂蚁竟排成九爪图案。
此刻皇兄翻开匣底,里面果然刻着小字:“妹喜食槐叶饼,待登基日,遍植槐树于宫墙。”
“皇兄……”我摸着那些浅刻的字迹,才想起他被囚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