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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不仅趁机倒卖西北一脉的火油矿给户勒赤,还将从李氏族中抄来的与可汗交易的书信卖给了他。
户勒赤靠拿到李氏输送给可汗的火油明细,找到了塞北可汗的火油储地。
如是他得手,不仅可汗之位唾手可得,中原之地也将在他掌心之中。
想必父亲和拿其拓回塞北,也是为打击户勒赤。
安国公一家下狱那天,朝晖奔逃到我宫门,声嘶力竭道:“你以为你就赢了吗哈哈哈哈你看啊,只要你在这四方的天里,你就是下一颗棋子!”
我倚在宫门后面,任由她拍门撞击,感受她的愤怒与不甘,心中没有一点解脱。
安国公死了,拿其拓成了新可汗,父亲带着户勒赤的头颅跟西北御史进京。
朝夕之间,局势斗转。
江宴迎我出宫,细心替我整理钗头凤冠。
“满月,只有你才配与我联手。”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宫中初见那般,有着志在必得的兴奋。
15父亲奔波一趟苍老了很多。
我们看向彼此,目光中皆是疲倦。
“你若是后悔,我辞了这活计,带你回西北。”
我笑话他说话,喜欢半真半假来骗人开心。
我问他:“你说落子无悔,为何还要救江锦?”
父亲笑了笑,拍拍我华丽的狗头,“傻子,你日子得往前过,你喜欢的我也得给你救哇。”
我说,这回我真打算往前过了。
父亲一愣,反应过来长吸了口气道:“不简单呐,搞不好得搭上为父狗命嗷。”
我拍拍胸脯道:“交此事就给我来办。”
临走父亲三回头,还是忍不住叮嘱我。
“圣上心思沉,你万事做周全。”
“上次你见祁王,他怕圣上知道,硬是捱到我事已了才肯喝药。”
“少一天都怕你惹上麻烦。”
“你既有想法,就小心些,别让人再多灾多难的。”
父亲说完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留下我的心被搅作一团,有些缓不过神来。
沉淀了数月,我下定决心,挑了个黄历上杀头还是约会都吉祥的好时辰,敲开了江宴沉睡的寝殿。
我诚挚地提出辞职,江宴面如沉墨地拒绝。
我再提,他让我不要废话。
我又提,他说我失心疯,要关我一个月。
我还提,他说别逼我杀你全家。
我很有诚意地回答:“你不会的。
你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狠心。”
他抬头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