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小邱是煤炭行老板的远房侄女。
能够拿到量大烟少的木炭。
那天涨奶不出声的是婉君,她男人是炼油厂的。
原本二钱的煤油,只用一钱就能拿到。
“但再怎么精打细算,这么一所学校,还是要花了不少钱的。
“所以她那天看到课堂吵闹才会那样生气……”她们将课本拿出来给我看。
其他地方沈四会抠抠搜搜,可是每个识字课本都是油墨清晰。
这是沈四自己编写然后送到印厂,一本本印出来的。
综合了幼儿开蒙的课本,有简单的拼音算术。
甚至还用简笔画了买菜卖米这类的生活场景。
“来这里授课的先生也是她费了好大劲请来的。
“有些蓄辫子的听到是教女人。
“喊着有损清誉有辱斯文就不愿来了……”那我上次那样出言不逊,不是给先生得罪死了。
“不打紧不打紧,那个先生嘲笑李姨的口音重,要价还不菲。
“沈四小姐早就想辞退他了。”
6这一次邀请我过来上课的。
不是那些跟我像是两个世界的女学生。
而是那天担心打扰到其他人,跑出去喂奶冻得青紫的妇人。
她的双手跟我一样布满老茧和冻疮。
她的眼神却比我明亮。
她借给我的识字课本上还有她家包子铺的油渍。
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名字“乔望楠”。
原本是男丁的男,沈四小姐教她的时候,嘴上嫌弃这个字难听死了。
于是只肯教楠木的楠。
我忽然好像理解了一点,女工夜校的意义。
“孩子吵起来影响上课的事,我想……我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不如索性分成两组上课,一组上个三刻钟。
没有上课的同学就帮忙集中看一下孩子。
时间到了之后两边轮换。
“这样怎么着都比现在强点……”7我从未想过,我李兰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兰生在这三刻钟被其他同学照料着。
屋子里暖烘烘的,外头在飘雪,我在一笔一画学写字。
望楠让我白天帮她看小孩。
她管我和兰生一顿饭,再给我两个钱。
没有死亡和饥饿,就连手上的冻疮都在渐渐愈合。
月底时路过当初那个成衣铺子,还得知嘲讽过我的伙计。
很早就被沈四小姐辞退了。
“小姐说他是猪嘴长在人脑袋上,除了得罪人就是吃干饭。”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直都能想象到,沈四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