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便念往生咒。”
山风掠过经幡，发出猎猎声响。
孙悟空忽然转身，冲他咧嘴一笑，额间金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唐僧喉间一紧，那句“南无阿弥陀佛”终究没能说出口——他没看见，转身的瞬间，孙悟空指尖正捻着从他袈裟上蹭到的、沾着佛血的碎布。
五行山的黑血还在滴落，山底的水洼里，一个新的影子正在凝聚。
这一次，他不再画金箍的纹路，而是用指尖描出了唐僧的轮廓。
黑雾翻涌间，传来低低的笑声：“小师父，你可知道，这紧箍咒锁的从来不是猴子的头，是你们彼此的命？”
2 禅房夜影蝉鸣在午夜时分突然消寂。
唐僧捏着佛珠的指尖沁出冷汗，烛火在风中摇曳，将窗纸上的猴影拉得老长。
他又梦见了那片血雾——六耳猕猴的金箍棒穿透自己胸膛时，孙悟空眼中倒映的不是悲痛，而是解脱般的狂喜。
鲜血染红僧袍，却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在耳边笑：“小师父，你早该知道，我们都盼着这一天。”
“啪！”
佛珠突然崩断，十八颗菩提子滚落满地。
唐僧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抓着胸口的袈裟，指缝间渗出细血。
床头烛台上，那盏观音赐的琉璃灯不知何时熄灭，只剩一缕青烟在月光里飘成金箍的形状。
“又是噩梦。”
他低声自语，弯腰捡拾佛珠时，指尖突然顿在一颗染着暗红的珠子上——那是沾过六耳猕猴血液的珠子，此刻表面竟浮现出清晰的影像：孙悟空撕裂六耳咽喉的瞬间，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山精野怪的狞笑。
僧袍下的伤疤隐隐作痛。
那是三年前在白虎岭，悟空为挡白骨精的毒爪，用身体替他挨了一记骨刀。
当时少年猴子疼得直抽气，却还咧嘴笑：“师父别怕，俺老孙的血比铁硬。”
如今看着珠子里的“狞笑”，唐僧突然分不清那究竟是记忆，还是自己潜意识的扭曲。
窗外传来极轻的抓瓦声。
孙悟空蹲在房檐上，尾巴卷着半片残破的佛珠——那是方才师父崩断时，从窗缝里飞出来的。
珠子表面的血咒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在五行山底，怨气凝结成六耳时种下的“心障术”。
黑雾顺着指缝爬向掌心，他突然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该杀……”唐僧的呓语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