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的海浪里面,似乎有某种暴虐的力量在愤怒地撕咬着礁石,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行至岸边,艄公待要稍喘一口气,却又被眼被前的景象骇住。
海港城已在一片火海之中,火苗在街巷间肆虐,房舍在冲天的火焰中噼啪作响,滚滚浓烟与屋舍倾倒腾起的满天烟雾呛人口鼻。
绕过海岸边停泊的商船,艄公用海水浸湿罩衫,捂住口鼻埋头冲向卫所的高墙。
这里也已经是一片狼藉。
城门洞开,瓮城内散落着士兵们残破的兵器和尸首,不知是什么人已经将所有人屠戮殆尽。
踩着地上的血迹踉踉跄跄奔入指挥所内,却见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翻倒的桌椅、几具破碎的尸体和尸体的残块儿仍汩汩向外冒出鲜血。
划了一辈子船的艄公何曾见过这般地狱景象,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右手却好死不死恰好撑在一具尸首上。
“妈的!
老杨头!
你倒跑得早!”
原来这人尚未断气,只是被外力重击之后昏死过去,又因玄铁色的盔甲战袍上满是血迹,一眼望去,倒像是尸首一般骇人。
艄公尚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雁翅刀哗啦啦抵在在颈上:“我乃浔港城卫镇抚左良,你是何人?”
艄公哆哆嗦嗦地回答:“小的,小的,陪同徐大人前往碧渊城询问近期海岸上的尸首一事。
意图赔礼道歉,求和示好,谁,谁料我们还未深入碧渊城,就被刺客偷袭,徐大人受重伤跌入深海,只怕是只怕是,凶多吉少”。
“没一个中用的!
杨指挥使也不知道听见什么风声,早早逃命去了!”
左良重重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浔港卫竟无一人把守!”
,说完还未解气,跳上房梁咔嚓几刀将“浔港卫指挥使司”的牌匾砍下,恶狠狠踩上几脚,唾一口唾沫,才又像拎小鸡一样地单手把艄公提在手里,“带我去碧渊城!
我倒要问问他们,放出这许多精怪,意欲何为!”
“精怪?
这城里有精怪?
大人,求您先放小的回去,看看妻儿老小。”
“无妨,老子放了火,城里的精怪料是烧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连累几间陈年旧屋罢了。
只是不曾想还会与他们在这指挥使司狭路相逢,害老子险丢了性命。”
“那这精怪的尸首怎得一个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