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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烬唐妩小张完结文》精彩片段
。”
霍明修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醒画中沉睡的魂魄,“而素心的卒年,正是万历二十七年秋分——和你修复残卷的时间,整整相隔四百二十三年。”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贴着张泛黄的族谱复印件,霍启贤的生卒年旁注着:“终身未娶,卒于万历四十年,临终前嘱将骨殖分七份,埋于停云馆北斗方位。”
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冻雨,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唐妩看着霍明修耳后的红痣,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在苏州留园做的梦:穿月白衫的女子站在紫藤花下,耳坠上的珍珠正排成北斗形状,而她身后的男子,耳后也有这样一颗红痣。
男子手中握着幅画卷,画中牡丹的花瓣数正是二十七片,和残卷上的分毫不差。
“唐家的户籍资料显示,你母亲在你三岁时病逝。”
霍明修翻开笔记本,字迹工整得像是用尺子量着写的,“但苏州博物馆的旧档案里,有张1990年的调档函,调阅人是唐振国,调阅内容是《停云馆骨签图录》——那时你还没出生。”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更奇怪的是,调档函上的签名,和残卷上素心的落款笔迹,完全一致。”
羊毫笔从指间滑落,在修复台上砸出小小的墨点。
唐妩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另一句话:“妩妩,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就算烧成灰,也还是要团圆的。”
她摸着胸前的玉佩,忽然发现玉佩边缘有圈极细的齿纹,正好能卡住骨签的“天枢”位——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钥匙。
<第三章 停云烬霜降清晨,唐妩跟着霍明修站在停云馆遗址前。
残垣断壁间,七根焦黑的木梁呈北斗状排列,每根梁下都埋着半枚骨签。
潮湿的泥土里透着股腐朽的香气,像是混合了松烟墨与骨粉的味道。
霍明修蹲下身,用洛阳铲轻轻刨开第一根木梁下的浮土,露出半截刻着“天枢”的骨签,表面的包浆竟和唐妩玉佩上的光泽一模一样。
“徐渭在《南词叙录》里写过,素心的琴声能引太湖石生烟。”
霍明修蹲下身,指尖划过荧光牡丹的花心,“后来才知道,所谓‘生烟’,其实是骨签中的磷火遇水挥发。”
他说话时,罗盘的指
贤;徐渭是她的琴师,因爱生恨,在她与霍启贤私奔那晚放了火;霍启贤为了保护她,将自己的骨血刻进画里,让她的魂魄得以轮回,而他自己,每一世都要承受骨血分离的痛苦。
“启贤,这一世,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唐妩抱住霍明修,感觉他胸前的朱砂痣正贴着自己后颈的牡丹疤,“就算是焚心,我也要和你一起。”
她的话音刚落,残卷上的泥金牡丹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金箔,飘落在两人身上,形成一层发光的茧。
第六章 骨约成立春那天,故宫文物医院收到霍氏基金会的捐赠——完整的《停云馆图卷》。
唐妩看着图卷上素心与霍启贤并肩而立的画像,终于明白,所谓轮回,不过是骨血里的执念,在时光里打了个结。
图卷的落款处写着:“万历二十七年秋,启贤刻骨为约,素心画血为凭,待骨血重逢,必在停云馆梁下,共赏牡丹。”
“周墨白被带走了。”
霍明修站在修复室门口,手中捧着个锦盒,“他供认,三年前的火灾是他放的,为的是阻止我们相遇。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寻找素心的骨殖,想完成徐渭的‘驻颜骨’阵法,让素心的魂魄永远困在画里。”
锦盒里,躺着七枚新刻的骨签,除了原有的北斗七星,又多了“唐霍”二字。
唐妩将骨签放在修复好的图卷上,发现图卷右下角多了行小字:“万历二十七年秋,启贤刻骨为约,素心画血为凭,待骨血重逢,必在停云馆梁下,共赏牡丹。”
字迹边缘有淡淡的血渍,像是写完后用指尖按过。
“考古队在停云馆遗址又有发现。”
霍明修忽然笑了,眼中映着窗外的初雪,“在地基里,他们发现了两具骸骨,男性骸骨手中握着画卷,女性骸骨手中握着骨签,而他们的手腕上,都有烫疤。
经DNA检测,男性骸骨与我有血缘关系,女性骸骨——”他顿了顿,“与你母亲的DNA高度吻合。”
唐妩摸着自己手背上的疤,忽然想起修复残卷时,那些在显微镜下才能看见的金箔,每一片都像霍明修眼中的光,温柔而坚定。
她终于明白,父亲说的“根”,不是唐家,也不是霍家,而是停云馆里,那朵用骨血浇灌了四百年的泥金牡丹。
“我们去停
十七片——与残卷上的泥金牡丹分毫不差。
更令她心惊的是,信笺边缘有火燎的痕迹,和父亲当年抢救出的残画如出一辙。
“唐小姐对明代典籍很熟。”
霍明修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令尊唐振国先生,二十年前在苏州博物馆修复《吴门墨迹》时,曾向霍家借过《停云馆法帖》。”
他说话时,罗盘的指针突然逆时针转动三圈,停在“午”位上,对应着残卷上女子裙摆的褶皱方向。
后颈的疤痕突然泛起细密的痒,唐妩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话:“妩妩,停云馆的牡丹开了,妈妈就该回家了。”
可母亲在她三岁时就病逝了,墓碑上只有“唐素心”三个字,连张照片都没有。
她忽然注意到霍明修握着罗盘的手指在发抖,指腹上有层薄茧,像是常年触碰骨器留下的——就像她修复古画时,指尖也有这样的茧。
第二章 骨签谜修复工作在寒露那天出现转折。
唐妩在显微镜下发现,画中女子眼角的胭脂里竟混着细小的人骨碎屑,这种技法在《天工开物》里被称为“驻颜骨”,需取画中人的指骨磨成粉,混着朱砂调和,方能让颜色千年如新。
更诡异的是,这些骨屑的排列竟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与残卷背面的夹层纹路完全一致。
“停云馆遗址在苏州木渎镇。”
霍明修深夜造访修复室,带来的《停云馆志》里夹着七枚骨签,每枚都刻着不同的星象,“万历三十年,先祖霍启贤在停云馆见过徐渭,那时素心已病逝三年。
而这七枚骨签,正是徐渭用素心的指骨刻成。”
他说话时,骨签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每枚骨签的背面都刻着极小的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日、月”。
唐妩的指尖划过骨签上的“北斗”刻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背面“素心”二字的笔画间,竟藏着七道极细的刻痕,与骨签上的星象一一对应。
当她将玉佩放在残卷上时,画中女子衣袂的泥金牡丹竟泛起微光,花瓣缓缓张开,露出藏在花蕊中的朱砂小字:“癸酉年秋,启贤折牡丹二十七枝,赠素心于停云馆。”
字迹边缘有淡淡的血渍,像是写完后用指尖按过。
“碳十四检测显示,残卷的绢料产自万历二十七年
觉醒。”
他撩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牡丹纹身,和唐妩后颈的疤痕一模一样,“这是二十岁时纹的,每次靠近残卷,就会发烫。”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唐妩看着自己的血珠在残卷上晕开,画中女子竟缓缓转头,望向霍明修的方向。
更神奇的是,女子耳坠上的珍珠开始移动,最终排列成“明修”二字。
与此同时,霍明修小臂的纹身渐渐淡去,转而印在唐妩的后颈上,与她的疤痕重合。
“原来,我们的名字,四百年前就写进了画里。”
唐妩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他说停云馆的牡丹开了,其实是说,我和你相遇了。”
她握住霍明修的手,发现他掌心的烫疤不知何时变成了牡丹形状,和她手背上的完全一致。
霍明修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烫疤与她的重合。
“素心,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这四百年,我每一世都在找你,每一世都看着你在火里消失,直到这一世,我终于等到了。”
他从内袋掏出张褪色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后颈有和唐妩一样的牡丹疤,“这是我的祖母,她临终前说,霍家的男人,都会娶后颈有牡丹疤的女子。”
第五章 焚心录冬至前夜,唐妩在修复室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层层油纸剥开,里面是半幅烧焦的画,残片上的牡丹纹路,竟和她修复的残卷严丝合缝。
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是“苏州停云馆旧址”,而收件人姓名栏,写着“唐素心收”。
画片上的题字让她浑身发冷:“癸酉年秋,启贤与素心焚稿于停云馆,骨血成灰,轮回不息。”
“这是素心当年没画完的自画像。”
霍明修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你看,画中女子的手腕上,有和你一样的烫疤。”
他的指尖划过画中女子的耳坠,那里有七颗珍珠,排列成北斗形状,“徐渭在《墨牡丹》里用了素心的头发,而这幅画,用的是她的骨血。”
唐妩忽然想起那个反复做了二十年的梦:在停云馆的阁楼里,穿月白衫的女子正对着铜镜作画,身后的男子握着她的手,笔尖划过皮肤时,竟像是刻进骨头里。
男子的耳后有颗红痣,而女子手腕上的烫疤,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每次梦醒,她后颈的疤痕都会渗
画卷在火中重生,等待轮回的相遇。
第四章 月相劫(扩展版)小雪节气,唐妩在故宫珍宝馆遇见周墨白。
作为文物医院的副院长,他正带着一群实习生研究徐渭的《墨牡丹》,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唐妩胸前的玉佩上,停留了三秒。
他的领带夹是枚小小的骨签形状,和霍明修带来的“天枢”签极为相似。
“唐小姐对泥金牡丹很有研究?”
周墨白的声音像浸了水的宣纸,软塌塌的却带着刺,“我记得令尊当年修复《吴门墨迹》时,曾误判过一幅泥金小品,导致文物受损。”
他说话时,指尖划过展柜玻璃,留下道淡淡的水痕,形状正是北斗七星。
玉佩在掌心硌出红印,唐妩想起父亲辞职那天,捧着被退回的修复报告在雨里站了整夜。
报告上的批注写着:“泥金技法判断失误,疑使用人骨成分。”
现在看来,那幅小品很可能也是素心相关的骨血画。
她忽然注意到《墨牡丹》的画角,有处极细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心”字,周围还有七个小点,对应着北斗七星。
“周副院长过奖了。”
她微笑着转身,却在余光里看见周墨白的手指划过展柜玻璃,留下道淡淡的水痕,形状正是北斗七星。
走出珍宝馆时,她听见实习生们在讨论:“周副院长说,徐渭的画里藏着魂魄,只有唐家的人才能激活。”
深夜的修复室,唐妩正在给残卷做最后一次加固,霍明修突然推门而入,衣襟上带着浓重的松烟味。
他的左肩上有道新伤,血迹透过衬衫渗出来,形状像朵未开的牡丹。
“停云馆的骨签,每根对应着北斗七星。”
他摊开手掌,七枚骨签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而你的玉佩,正是连接七星的‘北极星’。”
当唐妩将玉佩放在骨签中央时,所有骨签突然发出蜂鸣。
霍明修耳后的红痣开始发烫,而唐妩后颈的疤痕,此刻正渗出淡淡的血珠,在残卷上画出朵完整的泥金牡丹。
她看见画中女子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穿过四百年的时光,落在霍明修身上。
“徐渭在画里设了局。”
霍明修的声音带着颤抖,“只有当唐家血脉与霍家血脉的血混合,才能激活画中魂魄。
三年前的火灾,我就是想试试这个局,可那时你还没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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