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绵绵谢明仪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小说》,由网络作家“就是不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哇呜,谢绵绵吓得撒丫子跑了,仿佛有狗后面撵。谢绵绵跑到一处岔路口,看着两边一模一样的长巷子,迷茫了。只见小孩眼睛一闭,开始念叨,每念一个字,食指就指向一个方向,一点一点地往两边来回数,“绵绵走这条路可以到歪脖子树。”左边!谢绵绵毫不犹豫地往左边的巷子狂奔。在巷子尽头的拐角,逼仄地长着一颗歪脖子树。谢绵绵抬头去找小胖鸟,却发现那抹蓝在干枯的粗壮枝丫上忙碌着。小胖鸟张着两扇漂亮的羽翼,对着一只淡蓝色的体态修长的漂亮小鸟,在一蹦一蹦地舞动着。小鸟绿豆大的眼睛冷静地看着小胖鸟在搔首弄姿,忽然毫无预兆地飞走了。小胖鸟怔在了原地,脑袋和翅膀颓废地耷拉着,开始嘤嘤嘤,“它怎么就飞走了?是我哎,这漂亮的蓝色羽毛,这圆润大气的身材,它不满意吗?”谢绵...
《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小说》精彩片段
哇呜,谢绵绵吓得撒丫子跑了,仿佛有狗后面撵。
谢绵绵跑到一处岔路口,看着两边一模一样的长巷子,迷茫了。
只见小孩眼睛一闭,开始念叨,每念一个字,食指就指向一个方向,一点一点地往两边来回数,“绵绵走这条路可以到歪脖子树。”
左边!
谢绵绵毫不犹豫地往左边的巷子狂奔。
在巷子尽头的拐角,逼仄地长着一颗歪脖子树。
谢绵绵抬头去找小胖鸟,却发现那抹蓝在干枯的粗壮枝丫上忙碌着。
小胖鸟张着两扇漂亮的羽翼,对着一只淡蓝色的体态修长的漂亮小鸟,在一蹦一蹦地舞动着。
小鸟绿豆大的眼睛冷静地看着小胖鸟在搔首弄姿,忽然毫无预兆地飞走了。
小胖鸟怔在了原地,脑袋和翅膀颓废地耷拉着,开始嘤嘤嘤,“它怎么就飞走了?是我哎,这漂亮的蓝色羽毛,这圆润大气的身材,它不满意吗?”
谢绵绵虽然很急,但还是笨拙耐心地安慰,“你是我见过最有福气的小鸟。”
“绵绵,它是我的梦中情鸟!我是不会放弃的叽叽叽。”小胖鸟又支棱起来了,就要朝着刚刚小鸟消失的方向飞去
谢绵绵双手放在嘴边,向空中的鸟影大喊,“接下来我该往哪里走呀?”
“往前走到银杏树!”
谢绵绵望向鸟儿离去的方向,想起它们的身形,挠挠头,苹果和香蕉也可以在一起吗?
小孩只能继续往前走,路上又变得寂静起来了,阴暗幽深,时不时会吹来一阵阴凉的风。
谢绵绵攥着小拳头,闷头跑,又碰到了岔路口,这次小孩往右跑,跑了很远也没有看到小胖鸟所说的银杏树。
按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谢绵绵往回跑,幽长的小巷子回荡着小孩急促的呼吸声。
谢绵绵跑到一个岔路,发现三条路都一模一样,她分不清来时路了!
小孩慌急了,随便选了方向就狂奔,不知拐过来几个弯,跨过了几道宫门。
没有,还是没有看到银杏树!
谢绵绵快急哭了,她一直跑,不敢回头看,身后的路变得昏暗,好像有数不清的魑魅魍魉在暗中盯着她。
“哎呀!”谢绵绵不小心摔倒了,也不敢哭,默默站起来继续跑。
不知过了多久,谢绵绵拐过一个黑漆漆的角落,落入了一片明亮。
面前是一大片空地,中间有一棵比朱墙还高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金黄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枝丫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零落的光斑。
耳边渐渐响起虫鸣鸟叫,谢绵绵呼吸着清新的青草香,顿时放松下来。
现在可以哭了吧,谢绵绵真的很想哭。
“哇呜呜呜呜呜~”
“闭嘴,小哭猫。”一道童稚的声音冷冷响起。
谢绵绵抽泣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向来人。
是一个矜贵的小公子,穿着月白金丝的华贵锦服,面无表情,怀里还抱着一只不断在挣扎的狸花猫。
“你是谁呀?”谢绵绵都忘记哭了,直勾勾看着小公子,他真好看,是她见过最俊的小孩,嗯,就算是黑脸也好看。
“本宫是七皇子,你这脏小孩怎么会在这里?嘶…”七皇子怀里的狸花猫不小心抓了他一下,“衔蝉,别动。”
谢绵绵低头看了看刚刚摔得黑扑扑的裙子,没有反驳,只道,“七殿下安,绵绵迷路了。”
看到狸花猫好像很痛苦,谢绵绵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它的头,“小猫好,你怎么了?”
闻言,八岁的七皇子嗤鼻,你问一只猫,猫能告诉你吗?
可猫还真说话了,“我的爪子好痛啊喵。”
“别动噢,我看看。”谢绵绵拿起那只爪子仔细查看。
七皇子不悦地蹙起眉,但发现谢绵绵好像很懂的样子,就没发脾气。
谢绵绵在小猫粉嫩的肉垫上发现了一根小刺,已经快没入肉里了。
她向七皇子示意,七皇子紧紧抱着狸花猫,谢绵绵眼疾手快地一拔,狸花猫连喵呜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完事了,两个小孩默契至极。
七皇子放下猫,狸花猫抖了抖爪子,试探地踩了几下,发现不痛了,“人好,喵呜。”
七皇子默默看着,沉思了一下,笃定地说:“你是兽医。”
“啊?”谢绵绵挠挠头,她可以是,只要他能带她回去,做兽医也行。
“你可以带我回去吗?”
七皇子解决了狸花猫的问题,心情很好,他抱起小猫,冷哼一声,“跟我来。”
小胖鸟站在枝丫上叽叽叽地叫着谢绵绵,谢绵绵朝它挥挥手,用夸张的口型说着:“我跟他回去。”
小胖鸟歪了歪头,起飞,追妻去了。
谢绵绵跟着七皇子七拐八绕,到了一处熟悉的宫院前。
这......这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来不及阻止,七皇子推开门就要进去,谢绵绵只能抓着他的衣服,躲在七皇子身后,偷偷探头往里看。
院子里很平常,只是养了许多猫,一些猫还伸着身子往树身磨爪子,确实会是小胖鸟很害怕的地方。
见到来人,猫咪们立马拥了上来,七皇子挨个打招呼,“乌云,尺玉,绣虎......”
“岚姨,本宫把衔蝉带回来了。”
屋里走出来了一个老妇人,一身粗布衣服洗得发白,皮肤松弛,眼窝深陷,眼周长着皱纹,五官却意外的好看,很有气质,让人感叹岁月从不败美人。
“多谢七殿下。”岚姨发现平时总是孤身一人的七皇子背后,躲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她招招手,亲切道,“刚刚在门外的是你吗?别怕。”冷宫这边荒凉冷寂,别吓坏了小姑娘。
谢绵绵一看见美人,什么也不怕了,她大大方方走出来,“岚姨好,绵绵不怕。”
七皇子瞥了她一眼,是她的岚姨吗,就跟着叫。
岚姨笑了笑,一人给了一个小袋子,谢绵绵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芝麻糖。
“七殿下快把人带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两个小孩只好告辞。
桀骜的七皇子走在前面,谢绵绵紧紧跟着,生怕又走丢了。
很快,就走到了最初进来那条小路,谢绵绵激动不已。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下来,她差点撞上去。
七皇子摸出来一块精致的玉佩扔到谢绵绵怀里,恶狠狠地说:“刚才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懂吗?”
谢绵绵手忙脚乱接过玉佩,懵懂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皇宫一点都不好玩,她想家了嘤嘤嘤。
谢绵绵终于跑出了逼仄高耸的宫墙,御花园里依旧春日暖暖,小孩们围在一起嬉笑聊天,投壶射箭,刚刚好像只是她经历的一场梦。
“谢绵绵,本宫终于找到你了!”
地上的蚂蚁突然炸开了,站立起来,张牙舞爪地摆弄着前肢和触须。
小小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响起,“保护绵绵!绵绵快跑!”
谢绵绵疑惑地回头看。
来人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她。
谢绵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坏人居然是陪伴她五年的王嬷嬷!
苍白的月光照在王嬷嬷嶙峋的脸上,在眉骨和鼻子旁落下可怖的阴影。
王嬷嬷右手半举着匕首缓步走向谢绵绵,还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话。
“桀桀桀,绵绵不乖噢,不好好睡觉,出来玩泥巴呀。”
谢绵绵被吓得跌倒在地,小脸煞白,这时的王嬷嬷竟然比那个诡异的巫毒娃娃还要可怕。
谢绵绵颤抖着声音说:“王嬷嬷,不要这样,绵绵害怕......”
“哎哟~”王嬷嬷忽然一声惨叫,左手猛地拍打着脚踝,看向地面,“怎么会有那么多蚂蚁,啊,该死的,这蚂蚁咬人好痛!”
原来是蚂蚁军团龇着大牙出动了。
可惜,王嬷嬷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匆匆往地上碾死几团蚂蚁,就快步冲上来。
谢绵绵站不起来,仰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拼命地往后挪。
冰冷的匕首就要往谢绵绵胸口上扎。
这时,“叮——”一块小石子从不远处飞速打向王嬷嬷的手腕,匕首落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长腿一伸,用力踹向王嬷嬷的胸口,紧接着结实宽阔的臂膀从地上捞起谢绵绵。
谢绵绵泪眼朦胧地看向来人,委屈道,“大哥。”
谢临渊右手掐着小孩的胳肢窝,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硬邦邦地说:“别哭。”
谢绵绵小手指向王嬷嬷,“坏人!”又指向巫毒人偶和信件,“坏东西!”
谢临渊这时才注意到地上的物件,深沉的瞳孔骤缩,语气冰冷,“某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
远处传来暖黄的烛光,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声,“谢绵绵你在哪?”
是二姐来找她了,这时谢绵绵后知后觉开始心虚,把头埋在大哥怀里当缩头乌龟。
只要看不见绵绵,二姐就不会骂她。
谢明仪跑过来,看着掩耳盗铃的小孩,气笑了。
“把人关起来,东西带到书房。”谢临渊冷声吩咐道。
书房内,灯火通明。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谢明仪是又气又后怕,平日里端庄守礼的贵女抓起谢绵绵放在膝盖上,对着小孩的屁股就是一顿打。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竟然半夜溜出去玩!”
“我说你怎么早早就乖乖上床睡觉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谢明仪常听府里的老嬷嬷说孩子静悄悄,就是在作妖,她当时还不信,现在是知道了,确实是老一辈的至理名言。
谢绵绵嗷嗷了几嗓子,可怜巴巴地看向大哥和三哥。
谢怀瑾绷着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临渊不为所动,甚至还要补刀,“若不是刑部有事,我晚归,今夜......”
今夜谢绵绵就命丧花园了!
谢明仪一想到这,眼泪就簌簌落下来,打骂的手也停了下来。
谢绵绵这时却急了,把二姐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被打得通红的屁股上,“二姐不哭,二姐继续打,绵绵不怕。”
粘着干涸泪痕的小脸傲娇地扬起来,得意地说:“绵绵救了大家!”
是了,谢家人沉默地看着这些足以让全家斩首的“罪证”。
谢明仪吸了吸鼻子,紧紧抱着小孩。
谢父盯着北戎密信,沉默地看了半响,说:“这封密信模仿了我的笔迹,竟只有微毫的差异。”
谢怀瑾拿着巫毒人偶细细观察着,手指把人偶衣服一翻,面色难看,“上面用朱砂写着太子的生辰八字。”
“看来有人非要至我们谢家于死地。”
谢父沉着脸点点头,“这些天圣上身体不适,昨夜钦天监奏报,妖星犯储君,方位正东。”而谢府正处于皇城的正东方。
谢怀瑾皱着眉,“如果明日钦天监再出个指向我们谢家的奏报,圣上让锦衣卫往家中搜查......”
届时,谢家怕是被一锅端了。
“背后之人怕是林家。”谢临渊厌恶地看着巫毒人偶,“将人压上来。”
谢明仪抱起小孩就要走,“绵绵我们回去休息吧。”
谢绵绵手脚轻轻挣扎着,“不要,这是我抓到的坏人,我要看。”
“绵绵不害怕吗?”要杀害自己的人可是从小陪伴长大的王嬷嬷。
“绵绵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害怕。”谢绵绵歪着脑袋,“她对我做了坏事,看见我,该害怕的人是她才对。”
谢明仪叹息地抚摸着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坏人不会害怕受害者,只会害怕惩戒他们的刑罚。
“那我们在屏风后面看。”谢明仪顺着孩子的心思来,不然回去折腾的还是她。等小孩害怕了,自会乖乖跟她回去。
屏风后面的小厅离得远,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一会是谢临渊低沉磁性的质询声,一会是王嬷嬷在大喊:“老奴冤枉啊!老奴带大三位小主子,怎么会害谢家呢!”
门开了,是谢临渊的亲信卫五,他低头禀告道:“回主子,没有搜查到异常。”
谢临渊冷哼,他混迹刑部许久,多的是可让犯人不见血的刑法。
昏黄的烛光照在他英挺的侧脸上,轮廓忽明忽暗,无端让人想起他玉面修罗的名号。
王嬷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谢临渊摆摆手,有人用抹布堵住了王嬷嬷的嘴,接着传来了痛苦压抑的闷哼声。
小厅这边,谢绵绵安静地坐着,乖乖接受着二姐的投喂。
这时,一道小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绵绵,我以前见过,在她屋子床脚遮挡的墙缝里面,有纸条!”
谢绵绵:!
“谢谢小蚂蚁。”小孩用气声说道。
谢绵绵摸了一块糖蒸酥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椅子底下,但被一直关注她的谢明仪看个正着。
“你们悄悄搬走,不要让人看见噢。”
谢绵绵一点一点挪到屏风旁,探出脑袋,小手朝卫五招了招。
卫五不明所以,但还是半蹲下来低头侧耳。
谢绵绵低声转达了小蚂蚁给她说的话。
卫五眼睛一亮,朝小孩拱了拱手,出门了。
很快,卫五果真带着王嬷嬷和林家的密信回来了。
谢临渊修长的手指捏着密信在烛火上燎了燎,纸张上出现了林家的暗纹——鸢尾花。
“你还有什么可抵赖?”谢怀瑾愤怒地看着地上的人。
王嬷嬷突然癫狂大笑:“是!老奴恨透了谢家!”
浑浊的眼睛满是愤懑,“夫人当年为保二小姐平安,竟将我刚出生的女儿扔进了乱葬岗!我可怜的女儿啊!”
皇上一怔,随后真心实意地笑了,他拿起一块芝麻糖,不顾旁边就要冲上来验毒的德胜,放进了嘴中,细细地嚼着。
谢绵绵见状,拿起一块芝麻糖吃起来,眼睛笑眯眯的,“好好吃,对不对!”
小孩夸张地扯出来一个大大的微笑,“吃到甜的,要像我一样。”
谢绵绵示意地吃了一大口,嚼巴着,然后幸福地说:“哇噢,好好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被小孩逗笑了,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远处的德胜挎着拂尘,喃喃道:“好久没见圣上笑得那么开心了。”
————
望妹石谢怀瑾终于接到谢绵绵了。
回去的马车上,他望着正开心得左摇右晃的小孩,皱着眉问:“衣服怎么脏了?”被人欺负了?但看小孩笑得那么灿烂又不像。
“是绵绵不小心摔倒了。”
小孩开始兴奋地说,“绵绵有朋友了噢,是六公主。”
“人家六公主只把你当小跟班的吧。”
谢怀瑾眼前一黑,得了,小孩还是进宫当伴读了,看样子,她还挺乐意,看着缺心眼的小孩,谢怀瑾无力吐槽。
“是朋友!”
“小跟班。”
“朋友!”
“跟屁虫。”
......
太阳快落山了,大片的胭脂红染上蓝天,渐变交织,马车摇摇晃晃跑在回家的路上,车厢里隐隐传出一大一小拌嘴的声音。
一下马车,谢绵绵对着谢怀瑾略略嘴,然后跑进府中。
“二姐,绵绵回来啦!”
耳房中,谢明仪放下毛笔,和温舒晚对视一笑,小孩平安回来了。
温舒晚抱紧扑向她怀里的小孩,端起桌上的杏酪梨花糕示意小孩吃,“绵绵尝一尝。”
谢明仪想了想,还是试探道,“绵绵没选上伴读不要紧。”
谢绵绵满嘴的糕点,话都说不出来,只喷出阵阵梨花香。
谢怀瑾走进来,没好气道,“小妹可厉害了,都当上六公主的朋友了呢。”他重重说着朋友二字。
谢明仪扶额,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温舒晚给谢绵绵擦着嘴,安慰大家,“无妨,我们先去几天,然后告假,慢慢再请辞。”
谢明仪恨铁不成钢地戳着贪吃的小孩,拿起其中一碟糕点收起来,“父亲不爱吃甜食,嫂子亲手做的,给大哥也尝尝。”
温舒晚扯了扯嘴角,暗中推脱,“他今夜恐怕还是晚归,而且也不喜甜食。”
谢明仪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努努嘴,“大哥会喜欢的,嫂子也早点回去。”
晚饭过后,温舒晚竟也听了小姑子的话,早早回房了,精致的糕点静静地摆放在案上。
这边,谢绵绵拉着谢明仪走进里间,还不忘偷偷查看四周有没有仆人。
谢明仪有了前车之鉴,觉得小孩这次还是没干好事,“说吧,闯什么祸了?”
谢绵绵大呼冤枉,小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在二姐耳边悄声说:“这是三皇子给你的信。”
谢明仪拿着信,咯噔一下,皱着眉,把坏笑的小妹逮走,让嬷嬷给她洗漱去了。
谢明仪打开信,开头写的是百年前诗人杜盛的一首词,接着是洋洋洒洒的解析和个人感悟,角度新奇,一些观点竟然和她不谋而合。
谢明仪眉头舒展,跟着信上的文字喜乐起来,想起了她和三皇子的初次见面。
去年中秋节,她在一个猜灯谜的小摊上猜中了一只兔子灯笼,可店家非说她作弊,不给她兑换。
“看本小姐今天不把你店里的灯笼全部拿走!”她气冲冲就开始解题,解了快一半,把店家吓得汗流浃背。可很快,她就卡住了。
店家竟又嘚瑟起来,“哟哟哟,不会就别逞强啊,小姑娘快回家吃饭吧。”
“九死一生,乃独活。”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然后他们两个联手,把店家的灯谜全解了,拿了镇店之宝——一只华丽的走马灯,满意地离开了。
“今天真是痛快,多谢公子帮忙。”
他们在河边聊了许多,竟发现意外的契合,有一样爱看的书籍,有共同欣赏的诗人。
后来参加宴会也会聊几句,可私下并无其他往来。
谢明仪扪心自问,她确实曾对三皇子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后来都想通了,他们充其量只是喜好一致的泛泛之交。
而且,谢明仪咬了咬唇,她也有暗示过对方,可三皇子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应,现在却让谢绵绵带给她这封没有署名的信,意欲何为?
谢明仪扫了一看信件,忽然发现了其中的藏诗,“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却气急了,捏着信件几度想烧掉,最后还是夹在了书中。
天将将暗下来,谢临渊回府了,嫌下人走太慢,他夺过提灯,走在长廊上,匆匆往院子里赶。
温舒晚听到院里下人请安的声音,提着裙子小跑出门,迎面碰上了冷俊的男人。
高大挺拔的谢临渊穿着锈红暗纹官袍,英俊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她,温舒晚感觉自己好像被凶猛的野狼盯上了一般。
她福了福身,声音有些颤抖,“夫君回来了。”
“嗯。”谢临渊喉结滚了滚,烛光照在妻子的脸上,眼波潋滟,肌肤白若凝脂,弯弯的黛眉隐入额角,他想把提灯举得近些,好要仔细看清楚她。
温舒晚不安起来,他怎么一直盯着自己,那么凶。
她侧身将谢临渊迎进去,故作镇定说道:“夫君,用膳了吗?”
“嗯。”谢临渊轻声应着。
温舒晚咬着唇,搅动脑汁想想能说些什么。
谢临渊眼尖地发现了案上放着的糕点,大马金刀坐在案前,“你做的?”
“对,夫君要尝一尝吗?”温舒晚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他不喜欢。
谢临渊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一口就吃掉了,“很甜。”眼睛却是望着妻子。
温舒晚坐在男人对面,取出茶叶匣子,这是她特地寻来的茶,“要来一盏茶吗?这次的山茶不错。”
“好。”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春寒料峭,夫君还是不要喝冷茶了。”
温舒晚熟练地燃起茶炉,放茶叶,洗杯,冲泡,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一边忙活,一边慢慢说起今天的事,“绵绵被选中为六公主伴读了。”
谢临渊只静静欣赏着美人为他泡茶,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喜欢听妻子念叨,不会觉得厌烦。
他悠悠酌了一口热茶,吃着糕点,“我知道了。”
很快,一大盘糕点都被他风暴吃完了。
谢临渊拉着温舒晚走进隔间,“劳烦夫人替我更衣。”
随后,温舒晚也尝到了满腔梨花香。
一夜好眠。
翌日,皇宫朝堂。
皇上高高坐在龙椅上,威严地俯看着底下众文武百官。
“这老匹夫!你再说一遍!”
又吵起来了,皇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每天上朝就听这些老头子互怼,一言不合还撸起袖子干架。
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句威胁,“圣上,老臣今日就一头撞在这金銮殿上,以死明鉴!”
这厢吵完,那厢又来。
林尚书拱拱手,“禀圣上,北戎使团不日入京,接待使团的人选未定,臣斗胆推荐一人。”
礼部尚书王莽跳出来了,“这是我礼部的事,户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林尚书也不怵,慢条斯理地说:“使团进京是国之大事,所有部门当严阵以待,此乃体现我泱泱大国之气度,让北戎贼人看清楚了,这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
他拱拱手,继续说:“臣觉得谢家三子谢怀瑾少年英才,文韬武略极佳,可任使节一职,让贼人瞧瞧吾国未来的栋梁之才。”
“林尚书说笑了。”谢总督站出来,拱拱手,道:“愚子顽劣,学识不佳,只是秀才之身,武道上更是花拳绣腿,难堪大任啊,皇上!”说罢,竟双膝跪地。
“谢总督起身吧。”皇上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作甚,竟有这般不想孩子进步的父亲。”林尚书装腔打趣道。
谢总督站起身,“愚子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西城夜巡使,年少不经事,不能坏了这等重大国事。”
“听说西城如今被管理得极好,宵禁后无人敢闹事,令郎是极有本事的,勿要妄自菲薄。”林尚书穷追不舍。
谢总督咬咬牙,刚刚拒绝了户部一个小分支插手漕运的事,现在又来搞这出,林家亡我家族之心不死!
皇帝还是选择制衡谢林两家,各退一步,“谢怀瑾领一支金吾卫,协助鸿胪寺,负责北戎使团在京的安保事宜。”
谢、林二人无话可说,朝皇帝拱了拱手。
当夜,谢家人聚集在谢父书房。
“竟让三弟参与接待使团一事。”谢明仪担忧地望着谢怀瑾。
谢怀瑾却是一笑,轻松道:“我可不是面团捏的,放心,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林家这次来势汹汹,想来是要撕破脸皮了。”谢父沉吟道。
谢临渊放下茶杯,“父亲和我都会帮你,莫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怀瑾心里却暗暗在想,他无所谓,只要不连累到家人就好。
本该在房中睡觉的谢绵绵,却撅着屁股在门后偷听。
另一边,林府书房。
林若雪箍着月白色的广袖,姿态优雅,不紧不慢地摆弄着面前的茶具,“这次机会难得,我们要多做几手安排,一举将谢怀瑾摁死。”
说着,她将一盏热茶放在林父面前。
“为父知道,一明一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叹道:“若雪的茶艺放在全京城,无人能出你左右。”
“在他的护卫队里搜出刻有北戎图腾的箭,看他能怎么抵赖,前提是,他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两父女相视一笑。
————
谢绵绵担心林家会陷害三哥,这几天都缠着谢怀瑾,学也不去上,真的当了一个跟屁虫。
“明天北戎使团就进京了,你别闹。”谢怀瑾被缠得很无奈。
谢绵绵表示很无辜,她就静静待在三哥身边,啥也没干,话也没说好吧。
谢绵绵确实什么也没干,她不语,只一味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怀瑾。
谢怀瑾本来在认真做事,可总觉背后莫名一寒,几次后头却发现是小妹,这种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的感觉太可怕了,很阴湿,他表示不需要这种背后灵似的关心。
谢绵绵跟着三哥来到宫中查看使团住的四方馆,路过一个小湖,倏尔一条金色的大鲤鱼跳出水面,尾巴甩了谢绵绵一脸水。
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大鲤鱼说:“绵绵,明天路过红色的桥要小心,桥会爆炸!”
“好,谢谢小鱼!”谢绵绵掏着小兜,拿出最后一块点心,掰碎了扔进湖里喂鱼。
谢绵绵思索了一会,疑惑地问一旁的谢怀瑾:“三哥,京城里有红色的桥吗?”
“桥都是用青石砖搭的,京中也不喜给桥涂色,怎会有红色的桥?”谢怀瑾笑孩子的奇思妙想。
谢绵绵挠挠头,算了,明天就知道了。
她拍了拍谢怀瑾的手背,“三哥放心,绵绵不会让你死的。”
这倒霉孩子,谢怀瑾没忍住,大手轻轻呼了一下谢绵绵的后脑勺,害得小孩踉跄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迎接北戎使团的日子,这天早上,谢怀瑾来到马房正准备骑马,却发现马背上坐了一个谢绵绵。
谢怀瑾:?
周围无人,这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上马的,而且他的烈焰是匹烈马,它怎么变这么听话了,怪哉。
“你小子怎么回事,赶快给我下来,别耽误了时辰。”谢怀瑾伸手就要把小孩抱下来。
谢绵绵紧紧抱着烈焰脖子,死活不松手,“不要,绵绵也要一起去。”
小孩的手很神奇,明明看似无力,小小一只,却莫名有劲,脚也是,不小心蹬得谢怀瑾胸口疼。
嘶,古人诚不欺我,娇儿恶卧踏里裂。
无法,谢怀瑾翻身上马,咬牙切齿,“带你去行了吧,你是我祖宗!”
谢绵绵小小一只窝在谢怀瑾胸前,像一个福娃娃,并不突兀。
烈焰跑得极快,谢怀瑾带着马抄近路,不一会儿就到城门口。
礼部鸿胪寺卿带着一众人马,在寒风中等待着北戎使团的到来。
一盏茶后,城外远处黑压压走来一队人马。
迎面来的是用来拉车的八匹高头大马,马躯健硕,肌肉发达,毛色乌黑发亮,狠狠喷着鼻息,无疑是上好的战马。
众人沉默,若是吾国也能有这样的好马上战场,也不至于被北戎掠去几城。
北戎来的人也是个个身材魁梧,八尺高,满脸横肉,看起来极不好惹。
等人马走近了,礼部带着众人迎了上去,就是一阵寒暄,双方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接到使团,谢怀瑾骑着马走在最前方带路,而怀里的谢绵绵察觉不到这凝固的氛围,她只专心看着眼前的路。
很快,他们走上了一座桥。
谢绵绵眼睛猛的一缩,这桥上挂满了百姓用来祈福的红绸带,所以这是大鲤鱼所说的——红色的桥。
那座会爆炸的桥!
“绵绵好想你啊!”
六公主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她扭过头,这小孩真是油嘴滑舌。
见六公主不理自己,谢绵绵也不闹,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她慢慢磨着墨,吓得六公主给一旁的宫女递了一个眼神,宫女手疾眼快夺过砚台,“让奴婢来吧。”
谢绵绵笑嘻嘻地把椅子一点一点往六公主身边挪,直到挨着她的好朋友才罢休。
六公主:我说小屁孩就是烦。
“我三哥现在是使团护卫队的队长。”
六公主:我爹还是皇帝呢。
“有很多人要陷害他,我这几天在保护我三哥呢!”谢绵绵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六公主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她竟没为父皇干过一件实事,每次刺客来袭她都躲在父皇黄袍底下来着,啧,这次算她输了。
右后方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六公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讨人厌的小七。
她语气不善,“都闭嘴,太傅快来了。”
谢绵绵捂着嘴巴,右手在纸上画着黑团团,这次写的是肆伍陆。
下堂课是马术,众人转战到马场,马术师傅们都是之前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士兵,不过因为暗伤退下来了。
看着膘肥体壮的高马,小孩们脸都激动得发红,个个都跃跃欲试。
特别是六公主,换上了专门的暗红色骑射服,束着高马尾,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踏着黑色靴子,小马鞭凌厉地往地上一甩。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女郎!
谢绵绵双眼冒光,布灵布灵地看着六公主,围着她不停夸夸。
哼,六公主傲娇地抬着头,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开屏孔雀,对谢绵绵的夸夸很受用。
父皇现在最头疼的是北戎,待她把马术练好,便带人把北戎打下来,做公主有什么好的,她要做天下第一女将军!
六公主这般想着,雄心壮志地跟着师傅练马去了。
小孩们都兴致勃勃围着马儿聊天。
只有极个别小孩呆呆坐在一边。
一个是谢绵绵,她太小了,只能骑小马驹,而且早上才骑过烈焰,现在谢绵绵还是对一旁的糕点比较感兴趣。
另一个则是坐在谢绵绵不远处的七皇子,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热茶,兴致缺缺地想,在郊外跑马才过瘾,和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他余光撇着谢绵绵,他都坐在这里了,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还不来找他说话。
谢绵绵一口一个酥酪,吃了满嘴奶香味,灌了一口茶,打了大大的嗝,舒服了。
吃饱喝足的小孩觉得无聊了,手有些痒了,看见旁边的七皇子,也不害怕,凑过去说:“七殿下,我们去找岚姨玩吧。”
她想撸猫了。
七皇子耳朵动了动,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慢慢地喝着他的茶,直到谢绵绵嘟着嘴,两只手抓着他的袖子来回晃,“七殿下,去嘛,猫猫也想你了。”
七皇子闻言放下茶盏,真是拿她没办法,怎么会有人这么会撒娇呢。
他只扳起他那稚嫩且肉嘟嘟的脸,对谢绵绵说:“你真烦人,下不为例。”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还时不时微微偏着头,看谢绵绵有没有跟上来。
谢绵绵开心极了,七皇子人真好,他是她的第二个好朋友了。
两个小孩走进了无人荒凉的冷宫,这次谢绵绵却不害怕,蹦蹦跳跳地到处看。
他们还在狭长的宫道上比赛跑步,其实只是谢绵绵单方面发起的挑战。
谢绵绵跟在七皇子身后七拐八绕,觉得好好玩,像是在走迷宫一般,每转过一个弯就是一片新的风景。
她惊喜地发现了朱墙下大片的爬山虎,青砖缝里顽强钻出来的橙黄小花,拐弯处一闪而过的野兔。
这片无人的宫殿,生生不息,动植物都在这里野蛮生长。
谢绵绵喜欢极了,特别是那棵银杏树所在的空地,她称其为秘密之地,只有她和七皇子知道的地方。
小孩耸着肩膀,偷偷捂嘴笑。
七皇子侧过头,看见谢绵绵在笑,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害怕这个地方,说起冷宫都是厌恶,恐惧,还编排了红衣女鬼半夜索命的谣言,实在可笑。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带别人进来,七皇子摸了摸鼻子,继续走着。
很快,到了岚姨的院子,他们推开门,院子里依旧是上次的模样。
满院的猫儿们咪咪咪的就涌上来了,只是这次求摸摸的对象变成了谢绵绵。
被冷落的七皇子:......
原来谢绵绵能听懂它们说话这件事,在整个咪咪圈疯狂传开了!
憨憨的玳瑁猫用头蹭着谢绵绵的脚,“绵绵,我的屁股痛痛的,是不是也有木刺扎里了?”
谢绵绵往玳瑁屁股上一看,摘下来一颗苍耳。
浑身漆黑的玄猫舔着爪子,“绵绵,我的爪子好痛啊,不能走路了!”
谢绵绵捏了捏肉垫,猫爪跟着自动收缩,谢大夫表示没有大问题,多抓树磨磨爪子就好了。
玄猫喵呜地跑开了,绝不承认是它懒得磨爪子。
胖乎乎的橘猫艰难地挤进来,“绵绵,我的后背好痒,是不是长虱子了?”
谢绵绵撸了撸大橘猫的后背,油光水滑,很干净,“是你太胖舔不到后背啦!”
橘猫瘫在地上享受着谢大夫的独门撸毛按摩,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谢绵绵一只一只地挨个接诊,看完“病”的猫咪们个个都神清气爽,也不离开,围着谢绵绵直呼神医。
“简直就是猫中华佗啊,喵呜~”
“绵绵好可爱,她一定是小仙童吧!”
而七皇子孤零零站在一边,和谢绵绵这里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只觉得它们吵闹。
哼,喜新厌旧的坏猫。
不过,七皇子目光难得温和地望着和小猫玩耍的谢绵绵,摸了摸鼻子,他找来的这个小兽医,还不错,挺......厉害的。
岚姨坐在树下做着针线活,望着被猫团团围住的谢绵绵,一脸慈祥,再看着一旁柔和下来的七皇子,笑着摇摇头。
临死前总算是体会了一番含饴弄孙的快乐。
七皇子对着猫堆数了数,“不对,衔蝉又不在。”那只狸花猫又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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