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纳她为妾,怎也会给几分体面,可这莲苑,分明是府中最偏僻的角落,连下人都不常踏足。
她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罢了,她来此,不过是为了苟活,何必奢望其他?
“多谢嬷嬷。”
她低声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嬷嬷打量她一眼,似有些意外,点点头便退下了。
清瑜独自走进屋内,屋子陈设简单,一床一桌,几件瓷器,连炭盆都未点燃,透着股彻骨的寒意。
她坐在床沿,抚着袖中的玉佩,那是兄长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未知的未来。
入府的头几日,平静得诡异。
萧承渊并未召见她,甚至连半点消息也无。
莲苑的下人每日送来饭菜,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清瑜问及王府之事,他们也只推说不知。
她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棋子,无人理会,却又无处可逃。
她试着在莲苑中走动,院外的回廊尽头有一片竹林,风过时,竹叶沙沙作响,倒是几分清幽。
她常站在竹林边,遥望远处的主院,那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想来是萧承渊在宴客。
她心头微涩,他将她接入府中,却又置之不理,这到底是何意?
第七日,夜幕初降,莲苑的门被推开。
一名小厮低声道:“沈姑娘,王爷召您前往正厅。”
清瑜心头一紧,忙整理衣衫,随小厮而去。
穿过重重回廊,她终于踏入正厅。
厅内烛火摇曳,萧承渊斜靠在主位上,一身玄色长袍,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杯。
他的目光扫过她,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漫不经心。
“坐。”
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声音低沉。
清瑜依言坐下,垂眸不敢多看。
厅内只有他们二人,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她正欲开口,却听他道:“陪本王下盘棋。”
她一愣,抬眼看去,只见桌上已摆好棋盘,黑白子分列两侧。
萧承渊执黑先行,落子干脆,清瑜只得执白应战。
棋局进行得缓慢,他的棋风凌厉,步步紧逼,她却沉稳应对,守中带攻。
半晌,他忽地一笑:“沈清瑜,你倒有些本事。”
清瑜手指微顿,低声道:“王爷过奖,民女不过是略通皮毛。”
他未再多言,棋局继续。
最终,她以半子之差落败。
萧承渊收起棋盘,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明日再来。”
清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