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西郊传来消息,一辆前往寺庙祈福的马车失足坠崖,车内女眷,正是抱病前往上香的燕王妃沈清辞,尸骨无存,只找到些许烧焦的衣物碎片和一支王妃常用的珠钗。
消息传回燕王府时,据说顾燕迟正在校场练兵,闻讯也只是微微蹙眉,说了句:“知道了,按规制安葬。”
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倒是柳如眉,假惺惺地哭了几场,还主动提出要为我操持后事,被顾燕迟拦下了。
他说:“不必了,她娘家无人,府中事宜,自有管家处理。”
他甚至吝于给我一个像样的葬礼。
也好,省得我担心“诈尸”。
春晓从京中打探消息回来,气得发抖:“小姐!
那柳如眉还在王爷面前说,您定是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了,又不得王爷喜爱,心灰意冷才寻了短见!
王爷他……他居然默认了!”
我正临窗看着院中新发的绿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由他们说去吧。
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是过给我自己的。”
哀莫大于心死。
他信什么,说什么,于我而言,已毫无意义。
春晓看着我平静无波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红着眼眶道:“小姐,咱们以后去哪儿?”
我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幼时随母亲在江南外祖家住过的一段时光。
“去江南吧。
找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开间绣坊,或者药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那里有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远离京城的喧嚣与权谋,或许能让我真正获得新生。
3 (二)他不信沈清辞的死,对顾燕迟而言,就像拂去衣袍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依旧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燕王,依旧宠爱着他的柳侧妃。
王府里,很快就抹去了所有关于“沈清辞”的痕迹。
她的院落被封锁,她的物品被收拣,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会莫名地感到一丝空落。
处理完军务回到书房,习惯性地以为会有一盏温热的参茶等着他,然而桌案上只有冰冷的文书。
换下的衣物,不再有人细心地熏染上他惯用的清冽松香,而是沾染着柳如眉身上甜腻的脂粉气。
他皱了皱眉,心头划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王爷,夜深了,安置吧?”
柳如眉的声音娇柔婉转,贴了上来。
他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