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燃起磷火,青荧火光照亮门槛上的三寸香灰——灰烬间嵌满孩童足印,所有脚趾都诡异地指向西北角木梯。
“阿宁……是你吗?”
她低声呢喃,喉头滚动着铁锈味。
掌心朱砂绳被血浸透,在暗处泛出妖异的红光。
三天前的午夜来电仍在耳畔回响,母亲那句“别穿她的衣裳”像毒蛇般在脑中盘踞。
阁楼传来“叮铃”脆响,与二十年前阿宁失踪那夜的铃铛声如出一辙。
“装神弄鬼!”
她撕下衣摆裹住伤口,抬脚踏上木阶。
第三级台阶突然塌软如腐肉,青黑菌丝蛇形攀上小腿,蚀出莲花状溃口。
剧痛让她踉跄扶墙,指尖触及的木纹裂隙间渗出琥珀浓浆——凝固的浆液中,赫然封存着二十年前的银质长命缕,那是妹妹周岁时她亲手系在阿宁脚踝的。
“连你也来逼我……” 她发狠扯断菌丝,溃烂的皮肉渗出黑血。
记忆如潮水翻涌:五岁的阿宁踮脚够铃铛,空袖管扫过她脸颊时带着槐花香,“阿姊,等你学会绣花,给我做新袄子好不好?”
素纱帷帐无风自扬,病榻上的母亲突然睁眼,沥青状浊液从眼窝涌出,腐臭的尸气扑面而来:“你终于来了……我的替身新娘。”
“替身?”
林晚秋扯开衣领,锁骨下蜿蜒的朱砂咒文因愤怒而灼烧发亮,“这红绳捆了我二十年,就为了今天?”
她抓起滚落在地的青瓷碎片抵住母亲咽喉,碎片锋刃割破指腹,血珠滴在对方青灰的皮肤上竟发出烙铁淬火的“嗤嗤”声。
母亲喉管发出湿漉漉的嗤笑,溃烂的嘴角撕裂至耳根:“阿宁穿着你裁的夹袄回来了……你听……铜铃在替她喊痛……”阁楼传来陶瓮坠地的闷响,夹杂着孩童细弱的呜咽。
林晚秋踹开倾塌的衣橱,腐朽的樟脑味中,满列绛红童装如活蟒虬结蠕动。
最末那件滚金肚兜上,血蚕丝正一针针自动绣出“林晚宁”,针脚与她幼时的绣法分毫不差。
“既是换命,何必糟践阿宁的衣裳!”
她挥刀割裂肚兜,褪色拨浪鼓滚落脚边。
鼓面朱砂新痕浸透她的生辰八字,血迹未干,分明是今晨才画上的诅咒。
“秋丫头,你和你娘一样蠢。”
神婆佝偻的身影从梁上倒垂而下,黄符遮蔽的左眼窝里蜷缩着婴儿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