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正随童谣节奏抓挠符纸,“红绳长,铃铛响,阿姊回来换新裳……”林晚秋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刺去,烛台尖端却穿胸而过——神婆的躯干如烟雾消散,又在墙角重组,枯爪捏着半张焦黄符纸:“你烧了阿宁的袄子,可她的魂儿早缝进你血肉里了!”
地砖缝隙突然渗出黑水,无数苍白小手扒开砖石。
林晚秋踉跄后退,靴跟踩碎一只爬出的铜铃蛆虫,虫尸爆开的脓液竟幻化成阿宁的脸:“阿姊……缸底好冷……闭嘴!
全都给我闭嘴!”
她发狂般挥舞剪刀,割断缠上脚踝的红绳。
断绳化作毒蛇反噬,獠牙刺入胎记旧伤。
剧痛中,五岁那夜的记忆冲破封印——母亲跪在供桌前,将两个陶偶浸入黑狗血:穿红袄的写“秋”,裹白绫的标“宁”。
神婆的尖笑震落梁上蛛网:“现在明白了?
你烧的是自己的寿衣!”
林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扯开红绸夹袄的衬里,夹层中赫然缝着半张焦黑族谱——“丙戌年七月初七,献阴童子林晚秋于山神庙”。
朱砂字迹如蛆虫蠕动,正逐渐啃食她的名字。
“想要我的命?”
她将染血的银锁链缠上手腕,锁芯折射出寒潭深处的青铜棺椁,“那就看看,是谁先碎成渣!”
<阁楼铃铛声骤急,三百件童装如血浪翻涌。
林晚秋在红绸缠颈前纵身跃出窗棂,暴雨浇透的后背上,朱砂咒文正扭曲成妹妹的轮廓——空荡的袖管随风扬起,唇间吐出带血的铃音。
第三回 血色童谣祠堂梁柱上的蛛网簌簌飘落,林晚秋的胶靴碾过满地香灰,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供桌上的族谱残页被穿堂风掀起,泛黄纸页上“献阴童子于山神庙”的字迹突然渗出黑血,血珠顺着“林”字的笔画蜿蜒,在烛火映照下宛如蠕动的蜈蚣。
“丙戌年七月初七……” 她指尖刚触到血渍,神婆枯枝般的手突然从梁上垂落,青灰指甲刺破她的腕骨。
“看仔细了!”
神婆佝偻的脊背如蜘蛛倒挂,覆盖左眼的黄符被阴风吹起一角,露出眼窝里蜷缩的婴儿手掌——那五指正攥着半截桃木钉,尖端还沾着干涸的脑浆,“你外曾祖造的孽,现在要你这辈来偿!”
林晚秋甩开她的手,冷笑声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