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正是程雾遥上周“不小心”落在便利店的那只。
她转身,颈后小雏菊纹身被阳光镀上金边:“星芒娱乐的艺人手册第12条,禁止在非合约场合演唱未发表曲目。”
指尖划过烧酒拉环,“啵”的声响惊飞窗台上的麻雀,“何况现在的我,连练习室的镜子都不敢照。”
顾时安望着她手腕内侧的旧痂,突然想起便利店监控里的画面:她蹲在货架前捡摔碎的酒瓶,碎玻璃划伤手腕,却先把完好的桃子烧酒塞进他书包。
“我查过《著作权法》,”他的声音比阳光更暖,“《雾中星》的Demo版权属于你,不是星芒娱乐。”
程雾遥怔住,看见他翻开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练习室照片——十七岁的自己戴着蝴蝶手链,手腕缠着绷带,却笑得像捧着星光。
那是顾时安从娱乐周刊角落裁下来的,边角还留着他标注的“第1次看见她的笑容”。
迎新会当晚,程雾遥站在礼堂后台,望着台上闪烁的彩灯。
星芒娱乐的合约复印件在口袋里发烫,“禁止恋爱”条款被红笔圈了又圈,墨迹渗进纸背,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摸出润喉糖,突然发现包装上的小雏菊被画了对翅膀,正是顾时安的笔迹。
“下面请法律系顾时安同学上台。”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程雾遥看见顾时安抱着吉他走上台,校服第二颗纽扣没扣,露出锁骨下方的红痕——那是昨天帮她搬烧酒时被纸箱划伤的。
琴弦拨动的瞬间,程雾遥听见《雾中星》的前奏。
顾时安的嗓音带着十七岁的沙哑,唱到副歌时,他望向台下的她,指尖在吉他面板画了个小雏菊——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代表“挣脱雾霭的星光”。
礼堂的灯光突然熄灭,程雾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黑暗中,顾时安的手轻轻覆上她手腕,掌心的温度比润喉糖更暖:“别害怕,”他低声说,“我查过《民法典》第1032条,隐私权包括不被资本监视的自由。”
灯光亮起时,程雾遥看见顾时安校服口袋里的润喉糖铁盒,反射着舞台追光,像颗真正的星星。
她知道,这个总在计算法律条款的少年,早已把她的每条轨迹都刻进了条文的缝隙,就像她藏在钢琴夹层的Demo,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