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三秒后离开。
他知道，这把破伞的裂缝，终将成为刺破资本监控的利刃，就像程雾遥藏在润喉糖铁盒里的勇气，终将在某个雨天，让两颗星星的轨迹，在雾中清晰重叠。
第七章 琴房跑调的《斯卡布罗集市》考试院顶楼的琴房飘着松木香，程雾遥的指尖在琴键上悬停三秒，才按下《斯卡布罗集市》的第一个音符。
这是顾时安第三次来听她弹琴，校服口袋里装着她昨天塞的薄荷味润喉糖，包装上的小雏菊被他用红笔圈出翅膀的轮廓。
“这里要轻些，”她的声音混着琴键震颤，尾音带着练习生时期的颤音技巧，“像触碰会碎的糖纸蝴蝶。”
顾时安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旧痂在琴灯下泛着淡红，那是七年前在练习室被琴弦割伤的，和他笔记本里第17张偷拍照片完全吻合。
琴凳吱呀作响，两人肩并肩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处恰好是小雏菊与蝴蝶的轮廓。
顾时安的指尖划过琴盖上的红印章合约复印件，油墨在松木纹理间渗透，“禁止与法律从业者接触”条款被程雾遥用指甲划出深深的痕。
“第三小节错了。”
程雾遥突然停手，指尖按在琴键上发出闷响，“七年前在电视台直播，我弹错了这个音，陆沉舟罚我在琴房练了通宵。”
她转头时，颈后小雏菊纹身被琴灯拉长，边缘的淡红抓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顾时安望着她锁骨下方的蝴蝶形瘀青，突然想起便利店监控里的画面：她蹲在货架前捡桃子烧酒，银色手链滑出条形码的瞬间，瘀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查过《著作权法》，”他摸出手机，播放她十七岁的练习室Demo，“这段即兴变奏，版权属于你。”
琴房的窗棂突然震动，黑色轿车的引擎声从巷口传来。
程雾遥的手机在琴盖上震动，陆沉舟的短信弹出：“合约第38条，禁止私人教授音乐，监控已记录你弹琴时的微笑。”
她的指尖捏紧琴键，指节泛白如星芒娱乐的签约书。
“别理他。”
顾时安关掉手机，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民法典》第1033条，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监听他人通讯。”
他的声音比琴键更稳，“何况你教我弹琴时，眼里有十七岁的光。”
程雾遥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