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知止宁馨的其他类型小说《太谷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王掌柜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信,你也看过罢?”金人眼下已经改了个不伦不类的国号,叫“清”——清军斥候送来那封劝降书的时候,知县陆大人就拿给陈知止看过。他恨不得赶紧和这事撇开干系,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撒谎,只好点点头。“是战是降……”邵夫子凝着眉头,缓缓道,“陈师爷也得拿个主意……”陈知止是身兼师爷身份的长随,更兼又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县太爷因故不能事事,他的意思就是他姐夫的意思。一众人等只是盯着他,便让他有似背后插了好多根刺。他按着腰间的剑,似乎要借助这柄剑强撑出一口豪气。可这当儿,战与不战关系陆陈两家的身家性命,他还是只能憋红了脸,像老鼠一样哼出一句:“这事得听县尊大人的……”邵夫子冷笑,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南蛮果然和北夷一般狼子野心,非要把老朽的这些乡...
《太谷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信,你也看过罢?”
金人眼下已经改了个不伦不类的国号,叫“清”——清军斥候送来那封劝降书的时候,知县陆大人就拿给陈知止看过。
他恨不得赶紧和这事撇开干系,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撒谎,只好点点头。
“是战是降……”邵夫子凝着眉头,缓缓道,“陈师爷也得拿个主意……”陈知止是身兼师爷身份的长随,更兼又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县太爷因故不能事事,他的意思就是他姐夫的意思。
一众人等只是盯着他,便让他有似背后插了好多根刺。
他按着腰间的剑,似乎要借助这柄剑强撑出一口豪气。
可这当儿,战与不战关系陆陈两家的身家性命,他还是只能憋红了脸,像老鼠一样哼出一句:“这事得听县尊大人的……”邵夫子冷笑,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南蛮果然和北夷一般狼子野心,非要把老朽的这些乡党子弟都给逼死才肯罢休!”
派人送信来的岳钟琪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是岳武穆的嫡传多少代孙子,却偏偏降了夷人,做了清国的将领,好像还封了侯。
敌将拥兵三千,全部都驻扎在八十里外的屏槿渡,要想攻破守军不过千人、城中人口不到十万的太谷,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易如反掌。
可他并不用强,而是遣人送来招降书,要城中官吏自行投降,否则,五天之后,强攻屠城。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在那封信中,岳钟琪说了,要是太谷官吏想要开城投降,还要在五日内自行诛杀除县令和吏员之外的所有地方官吏——佐貳官、首领官与教諭、训导等等本地人充当的不入流的官吏都要杀掉,将头颅悬挂在北城之上——五日之后,这些人中有任何一个活着,他还是要屠城。
原本是苍鹰扑兔,非得搞成猫戏耗子。
敌将岳钟琪为什么非要杀这些人,陈知止不知道;可陈知止却又知道,眼下这几个要掉脑袋的人都在这衙门中围坐,都想保住自己脖子上面的七斤半。
在眼下这种情形下,也许还真的只有他的姐夫还得斟酌斟酌是战与是降;反正无论是战是降,衙门里剩下的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差异无非是被岳钟琪杀掉,还是被那个现在正躺在衙斋之中、吓破了胆的人杀掉资敌而已。
一箭未发
的数量……杀人能立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她默默地撕开自己月白色的裙裾,裙边已经满是污垢,拖着她走不动路;扯开碍事的裙子,她又随手从路旁的两具抱在一起的尸身的手中扯了一根木棍拄着,带着出乎意料的平静向北走去。
那是一对被人像杀鸡宰羊一样杀掉的母女,面目上的惊恐还依稀可辨。
她觉得应该向上天祷告一下,说不定某个还愿睁开眼看看这有若地狱的人间的神佛,偶发慈悲,保佑陈知止不死于太谷。
可她没有祷告,她知道,除了马上要黑下去的夜路,神佛和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没了剑,没了老仆,乱世之中,她这样一个女子,能依靠的还有自己。
可没了情郎托付的那封信,除了回太谷,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谢汀兰就这么走了一夜,可等到她能远远看到太谷城的时候,那里只剩下还在冒着黑烟的一片废墟。
这一晚大风吹起的云彩将冷月覆盖之后又吹了出来,陈知止算准了天相,果然是个适合火攻的好天气。
收留谢汀兰的是一队流民,他们昨日一早开城之后才从太谷城中拖家带口逃出来,因此也没有逃出多远,只是在附近的山涧沼泽里避难藏身。
百姓就像暴风骤雨中的小草一般,纵然身处乱世,只要官府指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有活下去的本事。
“我是识得陈师爷的,”流民中有个青壮是衙门里的帮闲,一张嘴一口臭气,他看谢汀兰独身一人,便腆着脸凑过去和她说话,“那当真是条好汉!
开城那天晌午,他还在带着衙门里的人等搬运城防物事——可那东夷那里是讲信用的人?
说是第二天早晨攻城,没想到趁着昨晚月黑风高就派出些着甲的蛮人抬着冲车攻打城门。”
“陈师爷后来怎样了?”
那帮闲有点诧异:“还能怎样?
好大一座太谷城都烧成了灰,点着太谷城的陈师爷不也跟着殉城了么?”
“你看到他死了?”
女人不依不饶。
“你你你……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动辄就说‘死’、‘死’的,陈师爷是殉国的人,那个什么……英灵长存么……”那帮闲有点忿忿起来,“那时我也想跟着平素里在衙门口混饭吃的几个弟兄一起去杀敌立功的,可因为是家中
,一兵未至,只送来一封信就把太谷县城里搅动的地覆天翻。
敌将果然是个诛人诛心的高人,使出的果然也是条毒计。
跟这些人总是说不到一起去的——陈知止掂量清楚,站起身整整衣襟,对围坐的一行人摆摆手:“众位稍安,陈某人这就找县尊大人……无论如何,今日都要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说罢,他转头就奔向后衙,他那没用的姐夫到底还是一城的主官,这是战是降是死是走,总得露个脸,发个话。
太谷县衙是个颇有规模的府邸。
后衙和前衙之间是宽广的前花厅和花园,秋蔷薇开的茂盛,像迎面烧起的燎原大火,又像贴地晕开的炽红血泊,让陈知止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兆:自己大概也要死于这座将倾之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想无益……他再叹了口气,推了推陆县令静养的那间正房的门,门没有开,想来是里面的人用什么物事抵住了门。
他退出一步,用手轻轻敲门,门那边的那个人,悉悉索索地有了些声响,但终于还是没有开门。
他再退后一步,大声喊道:“姐夫,是我,开门。”
门里面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没有开门,而是从一侧的小窗中扔出一包东西,甩出一句嘶哑的客家话:“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五两金子,还有一道向朝廷请罪的折子,你走吧,回岭南去。
勿忘代我向朝廷请罪,我守土有责,今日只有一死以谢天恩……”话未说完,已是幽咽不已。
陈知止知道姐夫素来是个胆小之人,没想到他今日倒颇有些仗义——他也知道,要是敢说“降”字,外面那群磨刀霍霍的太谷吏员是决然不会让两人活过明日,必然要杀他们祭旗,以壮军威;而把向朝廷请罪的折子托付给他,其实也是想保全他的性命。
这时候还能惦记着他这个小舅子,也真是难得。
在这座城里,他似乎也有个很难不去惦记的人,真的很想让她活下去。
他拖着那个包袱,慢慢踱回前衙;众人的眼睛似乎都长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那些红的像秋蔷薇的眼睛,他突然想把自己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一个奇想说出来的冲动,他平日里最喜欢看戏,既然都快要死了,为什么不死的更像一出大戏?
热热闹闹总要好过凄凄惨惨
驶百余里,只要小心地绕过眼下清军暂驻的屏锦渡。
这条路看似容易,却又是城内今晚要率先出逃的豪族不敢选择的一条路。
且不说他们随身财物众多,小船根本不如骡马牲畜载重;便是只说坐上船一天就能见到敌军大营,怕是能将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
可谢汀兰不怕,与陈知止作别时,他给了她一张用香玦墨在素绢上画出的地图,这张图上不厌其烦地标出了这条水路沿线的若干地名;这是如意郎君给她找到的求生之路,她当然不怕。
四、焚城南人行舟而北人乘马。
驾船的中年仆人在逆水划船之时虽有些气力不支,但是船驶入顺水,则显得操船之技颇佳,天色刚一暗,小船便已驶出了城外五六里;只是他似乎有些烦躁,一路上操着谢汀兰听不懂的岭南方言,从舟中频频起身北望。
谢汀兰知道,他是在遥望太谷城中的情况,她想要安抚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所追随的那两位主人,过了明天,可能都会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中年仆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壶,粗声道:“河面夜间风冷水寒,小姐得喝上一口两口御寒。”
说的是含糊不清的官话,谢汀兰能听得懂,她不怎么想喝酒,可还是接了过来,小啜了一口——她不愿辜负这样一位不知还要相伴多久的仆人的忠心,以后嫁到陈家,说不准还就是他的主母了——她就这么想着,抱着剑昏昏然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睁眼,却发现已是夕阳似血、斜照西天。
小舟搁浅在一处浅滩,滩上遍植一丈来高的旱苇,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横卧在小舟之中,想坐起来,却发现周身无力;挣扎了几下,好容易才半坐半卧地伏在船舷之上,她慌忙查看了一下周身的衣物,身上的衣服倒是周整,裹挟在胸前的黄金还在,可陈知止送给自己的那柄长剑和船上那位仆人竟都不见了,再翻身去找,连那封书信也不知遗落到了什么地方。
这当真是大事不妙。
她不会驾船,也不知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缓了缓心神,又从舟中取出自带的干粮吃了几口,再从水面上掬起一捧清水喝了两口。
水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铁锈味,又有点馊臭,就好像在青鸾
用的茶油是从沿街叫卖杂耍物件的葛小六那里买来、让李家茶坊的帮闲许四喜的婆娘搁在装茶叶的篓子里带进青鸾院的。
所以呢,他想着想着,就觉得为了她,他得让这城里的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听到这里,她莞尔。
原来自己的这位痴心郎君,还真是个要和百姓同生共死的好男子。
男人么,她见过无数;有钱、有势、忠厚、可靠……她都不中意,她是苦命人,她中意的是男人身上某个瞬间最像爷们儿的地方,大概就是陈知止这种义无反顾的勇气。
湖畔奏锦瑟,不觉十六年。
这样的一生,其实也算圆满了,也很好。
她生在妓家,懵懂之间学到的男女情事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和陈知止相识这一年多,早就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多说几句话的普通客人,但也不过是“不普通”而已——可今天他匆匆忙忙的一席话,却让谢汀兰仿佛找到了归宿。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她吟叹着《诗经》里的这句话,很想抱着意中人留给自己的五两黄金、一封书信和一把长剑,就这么收拾的漂漂亮亮地站在青鸾院最高的水榭的栏杆边上,等着看自己的意中人,在庙堂上纵横捭阖,在战阵上策马杀贼。
可惜,陈郎要救这一城的人,今天是陪不了她了。
想到这里,她捏紧了手中的信笺,那是太谷县令向大明朝廷的请罪奏折,也是她这个干净身子的民女为情郎家的外戚保全名声、家眷和世代清白的信物。
“小姐,陈小老爷安排咱们先走……眼看着城门就要开了。”
四十岁出头的仆从一身粗布短衣,垂眉顺眼地站在水榭下的一艘小舟之中。
“劳烦大叔。”
谢汀兰轻声应道,又整了整包裹里的黄金和书信,把那柄剑擦了又擦,插回了鞘中,而后缓缓下楼登船。
她并不认识这仆人,只知道他也是岭南人,追随陆知县和陈知止背井离乡来到这太谷县。
此去岭南数千里,纵然手中有剑、怀中有金,也不如有个可靠的忠仆随行。
为方便喝花酒的嫖客,青鸾院种植荷花的池塘引得是活水,在北边留了个可供扁舟通行的水路,沿着水路摇桨划船;从那里乘船出行,不出三四里就可以从护城河进入沄水,而后就可以顺流直下,一两日就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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