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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

穆晚君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柳太妃听后,脸色变得铁青。倾月嚣张就罢了,连身边的婢女也如此嚣张!“一个还未过门儿的人,居然管这么宽!”“王爷与王妃乃夫妻,哪怕送金山银山都跟她没关系!咳咳……”说的太急的缘故,不断的咳嗽起来。苏嬷嬷急忙轻拍背部,出言安慰,“太妃娘娘别生气,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后花园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倾月,都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穆晚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苏嬷嬷亲自送来的姜汤。“秋云,这姜汤给王妃娘娘喝下驱驱寒。”“谢谢苏嬷嬷,奴婢会给主子喝下的。”秋云接过姜汤就送到屏风后面,递给穆晚君喝下。姜汤辛辣,喝进肚子里后就有一股暖意四散开,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密汗。苏嬷嬷隔着屏风说道:“倾月这会儿高烧不退,腿脚旧疾复发,太医正在...

主角:穆晚君霄瑾衡   更新:2025-04-19 0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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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太妃听后,脸色变得铁青。倾月嚣张就罢了,连身边的婢女也如此嚣张!“一个还未过门儿的人,居然管这么宽!”“王爷与王妃乃夫妻,哪怕送金山银山都跟她没关系!咳咳……”说的太急的缘故,不断的咳嗽起来。苏嬷嬷急忙轻拍背部,出言安慰,“太妃娘娘别生气,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后花园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倾月,都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穆晚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苏嬷嬷亲自送来的姜汤。“秋云,这姜汤给王妃娘娘喝下驱驱寒。”“谢谢苏嬷嬷,奴婢会给主子喝下的。”秋云接过姜汤就送到屏风后面,递给穆晚君喝下。姜汤辛辣,喝进肚子里后就有一股暖意四散开,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密汗。苏嬷嬷隔着屏风说道:“倾月这会儿高烧不退,腿脚旧疾复发,太医正在...

《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柳太妃听后,脸色变得铁青。

倾月嚣张就罢了,连身边的婢女也如此嚣张!

“一个还未过门儿的人,居然管这么宽!”

“王爷与王妃乃夫妻,哪怕送金山银山都跟她没关系!咳咳……”

说的太急的缘故,不断的咳嗽起来。

苏嬷嬷急忙轻拍背部,出言安慰,“太妃娘娘别生气,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

后花园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

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倾月,都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穆晚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苏嬷嬷亲自送来的姜汤。

“秋云,这姜汤给王妃娘娘喝下驱驱寒。”

“谢谢苏嬷嬷,奴婢会给主子喝下的。”

秋云接过姜汤就送到屏风后面,递给穆晚君喝下。

姜汤辛辣,喝进肚子里后就有一股暖意四散开,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密汗。

苏嬷嬷隔着屏风说道:“倾月这会儿高烧不退,腿脚旧疾复发,太医正在给她诊治,过一会儿就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穆晚君将盛姜汤的碗递给秋云,“不用了,我身子也没什么大碍。”

“明日倾月与王爷大婚,一定要让太医好好医治才是。”

嗓音温柔悦耳,听着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苏嬷嬷感慨道:“王妃娘娘就是心善,这个倾月也是太不懂事了,明明你已经接受她,可她却……”

秋云走出屏风,递还姜汤碗说道:“她是巴不得我家小姐死,这样她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太妃被下毒一事,也只有他这种恶毒心狠之人才能做出来,我就不明白太妃娘娘为何不让继续查?”

苏嬷嬷愣了一下,挤出浅笑道:“太妃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再说了,现在也无法查。”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离开湘馨苑。

一路上都止不住叹息。

自从倾月来了之后,整个府中都没有安宁过。

穆晚君从浴桶中起身,吩咐秋云道:“随时注意那边情况。”

秋云为她披上衣裳,“好的主子,你上床休息一下,其他事暂时不用管。”

穆晚君的确有点不舒服,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躺上床不久后就睡了过去。

湘馨苑特别安静,只有枝头的鸟儿鸣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而倾城苑中,空气被一层阴影笼罩,下人们都显得很紧张。

柳太妃就坐在院中铺着软垫的石凳上,静静捻着佛珠不发一言。

府中事情很快传到霄云策耳中,他在军营丢下议事的一众将领,匆匆赶回府中。

“见过王爷……”所有下人都恭敬行礼。

霄云策脸色冰冷阴沉,仿佛化不开的千年寒冰,一股低气压笼罩,让人呼吸都困难。

所过之处的下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毛骨悚然。

他还是先来到太妃面前,“母妃……”

柳太妃闭上眸子,面无表情道:“自己进去看看吧。”

霄云策闻言,转身径直往屋内走去。

玲琅虽然换了衣服,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看见霄云策进来,立马开始告状。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将军差点被王妃害死在荷塘里,头上的伤也是王妃弄的。”

霄云策看见倾月的模样时,脸色更加阴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该死,怎么能破坏这张脸?

他眯起森冷的眸子,对太医道:“额头上的伤要用最好的药,若是敢让她留疤,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太医正在拔银针,听见此话吓得一个激灵。

来王府治个病就心惊胆战,一个不好就要人命。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道:“王爷请放心,额头只是红肿,没有破皮,不会留疤的。”

收好银针就快速写下药方离开,多呆一刻都觉得是煎熬。

倾月迷迷糊糊,面颊通红,呼吸灼热,想睁开眼都有些困难。

“王爷……别走……”她声音沙哑虚弱,拉着霄云策的手不放。

霄云策坐在床沿上,“本王陪着你,不走。”

她听见此话才安下心来,仍然拉着不放手。

柳太妃这时出现在门口,出声道:“此事不能怪王妃,是倾月动手才一起掉下去的……”

玲琅急忙打断道:“是王妃伤人在先,将军只是气不过才出手,还没碰到时王妃就掉下去的,王妃故意拉着将军下的水。”

话刚落下,苏嬷嬷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将玲琅给扇懵了。

苏嬷嬷冷声道:“没规矩,太妃说话也敢打断,那么多证人看见,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们若不因为王爷送礼物一事去找王妃麻烦,也不会被毽子误伤!”

霄云策皱眉,“好了!本王自有分寸,苏嬷嬷扶母妃回屋休息。”

哎……

“你自己处理吧。”柳太妃头疼不已,心力交瘁,“本宫管不了你。”

说完就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去。

待她们身影消失在院里后,玲琅委屈道:

“王爷,府中下人都被王妃收买了,他们都帮着王妃说话,将军去后花园不是找麻烦。”

“依奴婢看,王妃就是想破坏明日婚礼才这么做的,她太会算计了。”

霄云策闻言,眸色变得深沉阴鸷。

倾月退烧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如莲端来汤药,还是霄云策亲自喂倾月喝下。

倾月得知霄云策从晌午一直陪她到夜里,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王爷,让您受累了,都怪我不争气,我的腿还是好疼,明日成亲该如何是好?”

双腿疼得颤抖,让她十分难受。

想要站立走路都十分困难,若是继续举行婚礼,会闹出笑话的。

“不是你的错。”霄云策拿了一个蜜饯喂她嘴里,“婚礼可以缓两天再举行,养好身子要紧。”

安抚两句后,他走出房间对剑锋吩咐,“你去告诉穆云柔,哪怕她再怎么阻止,本王都会娶倾月!”

“她阻止得了一次两次,阻止不了第三次四次,若是继续如此冥顽不宁,直接打入冷苑!”

“这……”剑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应下,“是,小的这就去转告。”

哎……王爷是只听得进去倾月的话。

他走了一半路,垂着头在小道上突然撞到一个人。

“哎呀,怎么走路的?”秋云揉了揉手臂,不悦地抱怨。

剑锋抬头,发现是她,“秋云,你这是去哪儿?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秋云白了他一眼,将两粒药丸递到他手里,“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这是抑制疼痛的药,王妃让给倾月的。”

“王妃说成亲是大事,宾客也已经发了邀请函,不能给耽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利落离开,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剑锋看着手中的药丸子,还处于震惊中。




穆晚君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吉时若是过了,这堂也就没必要拜。”

此时宾客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不少人暗暗嘲笑。

没有想到布置如此浓重的婚礼,却如此不严谨,乌烟瘴气。

倾月纠结半晌后,还是抱着公鸡拜了堂。

这次连柳太妃都没有到场,进行得十分尴尬。

拜完堂以后,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霄云策下落,“王爷到底在哪儿?”

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对正妃不敬,穆晚君也不会惯着,上前就“啪啪”两巴掌扇去。

倾月震惊,“你……”

“以后放尊重点。”穆晚君拿出气势,面无表情地警告,“之前忍让是因为你不是王府的人,我没资格立规矩。”

“现在你是王府的人,我作为正妃有资格对你管教,以后不能对我大呼小叫。”

“王爷在哪儿自己找,没人拦着。”

在场还有不少宾客,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无一人替倾月说话,女眷反而觉得痛快,毕竟有的也是当家主母,看不惯妾室爬正妻头上。

倾月捂着脸,气愤道:“你居然打我,王爷若知道……”

“将军!”玲琅急忙挽住她手臂,小声劝阻,“来日方长,不少权贵在呢。”

倾月权衡利弊后,还是忍着怒火愤然离开。

穆晚君见她离开,立马招呼宾客,“感谢各位前来贺喜,酒席已经备好,大家都入席吧。”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手下们就一窝蜂往酒席走去。

他们坐下就开吃,也不管这一桌有没有坐满人。

结果占八成酒席都被他们动过,吃了两口发现自己人没坐过来,又立马换过去,最终他们共占了四桌。

贵宾想要入席时,发现桌上才被倾月手下动过,顿时心生不满。

“哼,这都是什么素质?没看见每一桌都有标识什么人坐吗?”

“算了算了,这糟糕酒席不用也罢。”

有宾客准备离开。

莫管家见状,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这是要把官员都得罪个干净呀!

他求助的看向穆晚君,“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重新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穆晚君走了出去,“各位大人别生气,这一次实在是我的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这样吧,我带各位去八香酒楼,好酒好菜随意点。”

八香酒楼乃是京城最高端的酒楼,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众宾客听后觉得这个决定还是不错。

穆晚君见他们没有意见,立马吩咐莫管家带宾客前往八香酒楼。

随着宾客陆续离开,府邸中变得安静不少。

只有倾月手下还是忘我的喝酒聊天。

这些人并非是正规军人,而且倾月收复的土匪,行为习惯都有些粗鲁。

穆晚君揉了揉眉心,吩咐秋云道:“你去我房里拿些银票,一会儿去八香酒楼付账。”

“什么?”秋云一脸不解,“为何要拿你的钱付账?这可不行。”

穆晚君:“去吧,这笔钱会双倍回到我手中。”

这边的事情很快传到柳太妃的耳中,气得十分无语。

闲王府多年的声誉,就被倾月这个女人给败光了!

此刻倾月还在四处寻找霄云策的身影。

“王爷,你在哪儿?王爷……”

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不管是卧房书房,都没有人。

她看见一个下人就问有没有看见王爷,无一例外都说没有。

天色渐渐暗下。

倾月失落的往前院去。

幻想的美好盛大婚礼,结果搞成了这副模。

“将军,您怎么出来了?”玲琅迎面而来,“新娘子应该在婚房等着,出去不太好。”

倾月苦笑,“新娘?你觉得今天我像新娘吗?”

说着继续往外去。

当走到前院时,发现没有其他宾客的身影,只有手下在喝酒。

其他桌上空无一人,根本没人动过。

“人呢?”倾月一脸震惊。

玲琅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说道:“其他宾客嫌弃他们,王妃带去八香酒楼了。”

倾月:“!”

去了八香酒楼?

那儿可不便宜,这么多宾客得花多少钱?

她抬眼看了一圈,轻笑道:“这些权贵就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他们莫不是忘了,他们能够安稳在京城享福,是因为我们在拼命抵抗外敌。”

此刻心情非常糟糕,顺手拿一壶酒就仰头喝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在西境时,她与霄云策是那么美好。

一起策马奔腾。

一起上阵杀敌。

一起排兵布阵。

有一次霄云策带兵追击敌军迟迟未归,她只身前往寻找,结果被敌军生擒。

敌军毁了她身子,扔进寒池中折磨……

霄云策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意识,好在霄云策不知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后来,霄云策将那伙敌军扒光衣裳扔进寒池活活冻死。

在她身子恢复时,霄云策紧紧抱着她承诺,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将军,来一起喝,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几个手下走了过来,与她一起痛饮。

不知过了多久,霄云策与剑锋的身影从出现在前院。

玲琅见状,急忙拉了拉倾月道:“将军,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这消息让倾月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霄云策迎面而来。

“王爷……”倾月立马有去过,扑进他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没有您在,婚礼都搞砸了。”

“王妃找了一个很丑的侍卫代替您接亲,最后还是我自己骑马过来的,连拜堂都是公鸡。”

“更过分的是,她嫌弃我带来了手底下兄弟,带着其他宾客就去了消费昂贵的八香酒楼……”

霄云策静静听着她诉苦,眸光扫视一圈,脸色阴冷到了极点。

本计划好的盛大婚礼,现在变成这样。

玲琅也开始添油加醋道:“王妃就是见王爷不在,故意让将军出糗难堪。”

“王妃还当着那么多宾客面打了将军一巴掌,实在是太恶毒了,王爷一定要为将军做主。”

霄云策闻言,眸色中闪过一瞬冷冽杀意。

随后一言不发的将倾月横抱在怀,送到倾城苑。

如莲见王爷回来,立马将一小包药粉倒进左边的合卺酒,随后退出房间。

霄云策将人放到床沿坐下,安抚道:“别难过,婚礼不过形式而已,你依然是我的妻。”

倾月脸上露出笑容,“别的我都不在乎,有王爷这句话就足矣,我们喝下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亲自将合卺酒端了过来,将左边一杯递给霄云策随后两人交臂而饮。




倾月嘴角笑意僵住。

是啊。

最得力的助手没了。

以后办事情没那么方便了。

穆晚君眼神似笑非笑道盯着她,继续道:“想看我哭,不可能的,实际上你是输了。”

“哪怕霄云策出面阻止了继续审问,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包括霄云策他自己。”

倾月气得浑身发抖。

若没有那么多官员在,是不是就不用失去名声?

一定是穆贱人故意的!

她突然看见树荫后方隐隐出现霄云策的身影,急忙抓住穆晚君手腕,往自己脸上去。

穆晚君暗暗扬起一丝冷笑,就这点小伎俩,是该成全她。

用力抽出手,迅速高高扬起,狠狠扇下去。

啊……

“你……”

不等倾月说出口,穆晚君又继续扇了一巴掌。

想到棺材中姐姐的惨状时,巴掌就停不下来,“啪啪啪”继续扇。

啊……

“救命,你……”倾月有点受不住了,迅速双手发力朝着她袭击而去。

一个柔弱后宅女子,肯定承受不住这一掌风。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撇,传来清脆的“咔擦”。

这一次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在干什么?住手!”霄云策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穆晚君眼神一凝,又用力将她另一只手腕“咔擦”一撇。

啊……

倾月又惨叫出声,疼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短短几息时间就让她疼得头昏脑胀,几乎要晕厥。

霄云策上前将穆晚君推开,将倾月抱在怀里,疼得浑身发抖。

倾月立马憋屈告状,“王爷,她一回来就不分青红宅白的打我,还用力掰断我手腕。”

贱人,看你这一次怎么狡辩?

刚刚那一幕,王爷可是又看见。

霄云策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将倾月的手腕投好。

他庆幸只是脱臼,并非断裂。

倾月在他怀里嘤嘤落泪,看着心疼不已。

霄云策眼神锐利的扫向穆晚君,嗓音冷厉,“穆云柔,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立刻跪下道歉!”

暴涨的戾气仿佛要摧毁一切。

杀意肆溢,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伤害倾月的脸,但穆晚君似乎没有将他的话当真!

倾月靠在他怀里,嘴角暗暗上扬,对穆晚君挑衅一笑。

哼,跟她斗,只有落下风的份儿。

被爱的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穆晚君丝毫不慌张,面无表情道:

“我就是故意打的,道歉绝不可能,还嫌打得太轻了。”

霄云策闻言,拳头已经青筋暴起。

暴躁的情绪难以控制,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剑锋知道他情绪快失控,急忙出声道:

“王……王妃娘娘,暂时还是听王爷的,只是道歉而已,家和万事兴。”

秋云无语至极,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最好说人话!”

他吃疼不已,捂住眼睛往后踉跄了两步,放开手时眼睛成了熊猫眼。

穆晚君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走到了霄云策面前,仰头望着他的眼睛。

“王爷是觉得我教训她教训错了吗?若真觉得错了,你现在就立刻掐死我。”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光火石交汇。

其他人都觉得此刻的霄云策很恐怖,而穆晚君却没丝毫怯意。

倾月眼眸微微眯起:居然敢威胁王爷,穆云柔……你完蛋了,王爷是最讨厌别人别人的威胁!

霄云策瞳孔闪动,皱眉移开视线,“来人,带侧妃去上药。”

众人顿时一惊。

倾月更是僵在原地,心猛然坠落谷底。

王爷居然就这样放过了穆云柔……

她强颜欢笑,“这点小伤不碍事,为了家和万事兴,我……我也不想去计较。”

穆晚君嘲讽道:“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能被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到,想必是侧妃故意让着我。”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表情各异。

这句话的意思有点深。

若倾月赞同这说法,似乎就是故意受伤博同情,又像是在说知道自己错而不还手。

若倾月反驳这说法,又说明她不如一个后宅妇人。

倾月气得咬牙切齿,半晌才说道:“你是正妃,我是侧妃,要打要罚我又能说什么?”

穆晚君:“看来你还是明白的,妻是妻,妾是妾,正妻教训犯错的侍妾天经地义。”

“你对手下管教不严,让太妃与我险些丧命,只是打几巴掌都太轻了。”

“王爷要宠妾灭妻无所谓,但不能不行孝道,剩下的怎么做,王爷自己考虑。”

眼神冷漠的扫了霄云策一眼,转身利落离开。

百善孝为先,一句话就将“孝”字压在霄云策头顶。

倾月整个人都傻掉了,心慌的看向男人,“王……王爷,玲琅做的事跟我无关的……”

霄云策闭眸深呼吸,片刻后睁开眸子沉声道:“倾侧妃从今日起,降为姬妾。”

姬妾……

她可是女将军,成了姬妾。

为何变成这样?

她该做的王妃呀……!

“不……不……”倾月失魂落魄,身子摇摇欲坠,“不要做姬妾,不是我的错……”

霄云策将她横抱在怀,大步朝着倾城苑而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哪怕倾月地位又降了,也不影响王爷的宠爱。

吃穿用度上,还是会比王妃的更好。

霄云策将人放在榻上,沉着脸亲自给她面颊涂药,动作温柔,细致入微。

“对不起王爷。”倾月冷静下来,柔声道歉,“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之举,都怪我对手下管教不严。”

脸颊红肿,说话都不能将嘴张得太大。

哪怕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也很滑稽。

霄云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上药的同时,也在互相之前的事情经过。

他出现时就晃眼看见倾月反击,当时内里外泄,作为习武之人都应该能感受到。

王妃面对这样的袭击却能快速反击,还在一息之间掰断倾月的手腕。

这根本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到的。

曾经他一直以为穆云柔就是一个柔弱,又没有什么远见的标准后宅女子。

可这女人现在给他的震惊越来越多。

那些人证又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霄云策渐渐陷入沉思,手中抹药的动作一滞。

“王爷,王爷?”倾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在想什么?”

霄云策思绪被拉回,神色淡然,“好好休息。”

倾月:“嗯,那今晚王爷会来倾……”

“本王有事忙。”霄云策不等她说完就冷漠打断,“别再让脸受伤了。”

放下玉容膏就起身大步离开。

整个人都冷冰冰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倾月感觉患得患失,心里很是难受,“都怪穆云柔……”

若不是穆云柔,王爷对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好,根本不会冷脸。

霄云策走出倾城苑,立马有一个暗卫的身影走来。

暗卫立马抱拳垂首禀报,“启禀王爷,之前王妃去了画舫,与一个怜人甚是亲密。”




簪子尖锐,就在尖端触碰到皮肉时,一股力量将她手握住,簪子定定停留在入口处。

穆晚君诧异,明亮的双眸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又想到其他变态法子?

正在她思绪乱转之际,男人取下她手中簪子。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能感受到彼此心跳与温度,呼吸交织。

穆晚君从他深邃眼眸看不出一丝情欲之色。

霄云策无情道:“会脏了本王的簪子。”

“……”

此话让穆晚君一阵无语,还真猜准了,他是想换个法子羞辱!

“正好,我也觉得王爷的簪子不太干净。”

天天插在头发上的簪子,哪怕看着洁白无瑕,也会觉得很脏。

她倒要看看,狗男人要换成什么方式?

霄云策抓住她手,“用你自己的手指。”

手指?

他……

穆晚君忍着脾气,“好,那你让开。”

霄云策:“本王得看着……”

此话气得穆晚君想吐血。

那怕她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但这种事情被人盯着做,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曾经也只听闻霄云策性子暴虐古怪,没想到还是一个超级大疯批!

“好,那王爷尽情的看。”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撩开寝袍。

回应得十分轻快坦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两次都没有出言拒绝,这让霄云策不禁皱气眉头。

若是真想圆房,她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霄云策心里很清楚,起初若不是出手够快,那簪子早已刺进去……

就在穆晚君咬牙伸手时,他突然出声,“给本王宽衣。”

穆晚君:“?”震惊又疑惑。

他这是又愿意亲力亲为了?

看来之前就是在试探……

咚咚咚……

忽然,房门被敲响。

紧接着就传来婢急切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倾将军旧疾复发,双膝疼得她快晕厥过去了!”

霄云策闻言,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他猛然抽身下床,如一阵风一样开门离去,连房门都来不及给带上。

穆晚君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终于长舒一口气。

刚刚太过意外了,完全没有想到够男人试探一番后会愿意与她圆房。

呼……

一股凉风吹进屋内,吹拂在她有些凌乱的身上。

因为薄薄的寝袍里面是真空状态,大片肌肤外露,长腿在月光照射下泛着莹莹光晕,性感妩媚……

梨云这时候匆匆进屋,看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面颊一红,“二小姐……”

“叫主子即可……”穆晚君柔声打断。

谁都知道穆云柔是大小姐,若这句二小姐被让人听了错,势必会引起怀疑。

梨云闻言,立马改口,“主子,王爷怎么会那么快?他……他该不会是战场上伤了身子,已经不行了?”

她作为下人,已经习惯了晚睡。

之前她是看着霄云策进去的,偷听时就偷听到“圆房”二字。

穆晚君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如水,“打热水。”

打热水?

此话让梨云微微一愣,这三个字就代表真的圆房了,不然也不会沐浴。

她一时间又想到了穆云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小姐在府中两年时间,日夜盼着王爷能够回京圆房,再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

谁知王爷归来之时,就是大小姐的死期……

“是……”梨云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二……二小姐,既然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就平平安安做闲王妃。”

“只要我们将倾月绳之与法,就算是为大小姐报仇了,奴婢觉得王爷若知道倾月真面目,肯定不会再喜欢她。”

穆晚君见她眼眶通红,起身下床朝她走过去,无奈笑了笑道:“可别哭鼻子,我跟霄云策没有圆房。”

没有圆房?

梨云眼神又是一惊。

她打量着穆晚君浑身上下,“没有圆房!那……那你这……”

穆晚君淡笑,“说来话长,快去打热水吧。”

“诶!”梨云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虽然穆晚君入了王府,可梨云打心眼儿里是不想两人真在一起的。

半个时辰后,秋云回到屋里。

穆晚君并无睡意,听见动静就起身,“情况如何?”

秋云:“玲琅并未有什么行动,半个时辰前倾月旧疾复发,她匆匆出门去找大夫。”

“听闻倾月被敌军扔在冰水中折磨过,后来就留下后遗症,只要双腿受寒就会疼痛难忍。”

穆晚君眯眸,“疼得挺及时的,让人继续盯着,不可松懈。”

……

翌日,穆晚君按照规矩,穿戴得体后就要前往善慈苑请安。

这是大户人家都有的规矩礼仪。

虽然穆晚君场面在外,但大家闺秀的一些礼仪还是有学过。

她在秋云与梨云陪同下,仪态端庄大方的朝着善慈苑而去。

所过之处的下人看见,都会躬身行礼。

待人走远后,有下人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感觉王妃有点不太一样,以前她总会笑容温柔的颔首回应,今日太冷了,嘶……”

有人附和,“嗐,要是我遇到这种事,同样笑不出来。”

“听说昨晚圆房之事也没成……”

“难怪……”

在下人谈论时,穆晚君主仆几人已经到了善慈苑。

柳太妃已经起床,正由苏嬷嬷在伺候用药,屋内充斥这苦涩的药味儿。

“妾身给母妃请安。”穆晚君走到床前屈膝颔首行礼。

柳太妃用清水漱了漱口,柳眉微微蹙起,神色有点不太好。

“不必多礼,坐吧。”

“哎……本宫已经知道了,王爷昨夜又去了倾月那边。”

“现在这节骨眼儿上让他与你圆房,的确是很有难度。”

穆晚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态度恭敬的回应道:“圆房之事无所谓,目前妾身最想的还是洗清罪名。”

她坐得端正,语气就像一条冰冷的直线,没什么感情。

这就是她与穆云柔的区别,两姐妹虽是孪生姐妹,但却是一柔一刚。

柳太妃看得直皱眉,想到她肯定就是因为此次大事而变的,因此没有说什么。

“我已经让人去找上次的几个证人,可是一个证人都没有找到,只打听到箐云已经死了。”

“箐云死了?”梨云露出惊讶之色。

箐云与她都是同时陪嫁到王府的婢女。

可是这一次,箐云却背叛了穆云柔,出面作证是穆云柔让她买的毒药。




穆晚君这时顿下脚步,回应看了一眼。

正好霄瑾衡的身影转角消失。

梨云小声说道:“陛下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奴婢见过两次,每一次看见他都是一副温润模样。”

“刚刚其实主子可以让陛下做主,他说皇上,说的话更有份量。”

穆晚君回过头继续往回走,“虽说他是陛下,但国家安定还得靠霄云策,不一定会帮着我们。”

她虽然不怎么在京城,但在南疆军队中待的时间也多,也了解一些事情。

西疆与北疆都是霄云策带兵平定,而且霄云策一个人就握着大辽三分之一的兵权。

秋云脸上染上愁容,“那可如何是好?”

穆晚君:“来日方长,靠不住别人,那就靠我自己。”

善慈苑。

众人听见下人通报声,立马出门恭敬迎接。

除了身体欠安的太妃与霄云策外,其他人都跪成一排。

霄瑾衡:“免礼。”

他径直走到霄云策面前,“刚刚看见二嫂,看着似乎心情欠佳。”

霄云策还未开口,倾月就走上前说道:“陛下别跟一个深宅妇人一般见识。”

“她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而已,我与太妃娘娘都已经不计较下毒一事了,结果她还给脸色……”

“倾月!”霄云策出声阻止。

倾月并没有停止,“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又没有说错,都说当家主母该大度,可她一点不大度。”

霄瑾衡本温和的脸色渐渐暗沉下去,似笑非笑道:“二哥,这就是你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倾月闻言,笑容满面的抱拳一礼,“多谢陛下谬赞,末将一直以来都想报效国家,不喜深宅中相夫教子,与旁的女子是有不同。”

“我已经想好了,等成亲后就给王爷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我跟王爷安心出去打仗,王妃就在家管好孩子跟家就好。”

此话说得理直气壮,了没有丝毫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场的下人都低垂着头,暗暗为她捏一把汗。

这些话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眼前之人可是皇上。

霄云策眉头皱了皱,轻笑道:“你这计划还真完美。”

倾月:“谢……”

“二哥。”霄瑾衡不等她说出口就出声打断,“一会儿朕就指派一个教养嬷嬷过来。”

“即便只是平妻,那也不能让皇家闹笑话不是?你们二人私下怎么相处无所谓,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规矩还得有。”

说完便走上台阶,径直走进屋内。

柳太妃见他进屋,撑着身子想起身下床行礼。

霄瑾衡见状,急忙上前阻止,“太妃不必多礼,你这气色看着好多了。”

柳太妃笑容满面道:“是好多了,实在不好意思,还劳烦陛下亲自来看望我这老婆子。”

话刚落下,倾月就急忙跑进屋里。

“陛下,末将自由惯了,不想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退下!”柳太妃气得想吐血,“你既然喜欢自由,那还嫁什么人?陛下的话就是圣旨,你还想反抗不成?”

反抗圣旨这句话吓得倾月脸色不一白。

她求救般看向了霄云策。

霄云策态度恭敬道:“母妃息怒,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

“倾月,你回院子去。"

倾月心都跌到了谷底,这意思是她要学那些折磨人的规矩礼仪?

对于她来说,学这些东西。上战场杀人还要痛苦。

“王爷~~哼!”她眼中带雾,一脸委屈的转身离开。

柳太妃见她离去后,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哪里只是不懂规矩?分明是没有任何礼貌可言的人。

“让陛下看笑话了。”柳太妃挤出浅笑,“你们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王妃不高兴很正常,因为下毒一事就是一个误会,王妃觉得之前被冤枉而受了委屈”

误会?

霄瑾衡没头一皱。

若真是误会,当初倾月找出的那些人证物证又是怎么回事?

他收回思绪,淡笑道:“原来如此,太妃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朕。”

说完便起身,在众人恭送下离开房间。

霄云策亲自送他出去。

兄弟二人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直到快到前院时,霄瑾衡才皱眉道:“二哥,按理来说朕无权干涉你的家事,但这一次你有点过分了。”

“穆云柔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不该被你薄情对待,若当初知道你会娶平妻,朕不会将她赐婚与你。”

”二哥不用送了,朕识路。“

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笑意,不等霄云策开口,他就已经打不离开。

……

“主子,宫中送来一位教养嬷嬷!”梨云笑容兴奋的跑进屋里。

穆晚君正在看医术,听见她的话后抬起头,“送教养嬷嬷来作甚?”

梨云凑近距离,压低声音道:“是皇上送来教倾月规矩的,听下人议论,好像是倾月在皇上面前有些失礼。”

穆晚君小时候也跟着姐姐学过。

那过程的确是不好受,她还因此翻墙逃跑过,结果被穆父逮回家就暴揍。

“不错,是该好好学一下规矩。”穆晚君嘴角难得扬起一丝笑意。

倾城苑。

倾月靠在霄云策怀里哭泣,“王爷,我真的不想学,你帮我把那缊嬷嬷送走好不好?”

“要么让她住在府邸做做样子就离开,要真跟着学,我感觉会死的。”

这是皇上派来的人,直接送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到时候落得个抗旨不尊的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霄云策心疼的为她擦了擦眼泪,语气温柔道:“好,本王来安排,让她住上一日就好。”

成亲就在后日,明日午后让缊嬷嬷回宫就好。

倾月闻言,瞬间展露笑颜。

缊嬷嬷等候在苑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有人来通传她进去。

就在她等待不耐烦的时,剑锋与霄云策走了出来。

但霄云策目不斜视的大步离开,没有多看缊嬷嬷一眼。

剑锋挤出浅笑,“缊嬷嬷。”

缊嬷嬷终于松了一口气,“是让老奴进去吗?”

剑锋摇头,随后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我带您去客房休息,明日午后回宫就好。”

“慢着。”穆晚君的声音突然传来。

剑封与缊嬷嬷立马躬身行礼,“王妃娘娘。”

穆晚君走到了过来,“缊嬷嬷,跟我一起进去吧,这后宅之事是由我说了算。”




怜人?

堂堂王妃,居然跟一个怜人玩在一起。

她还真是饥不折食!

霄云策衍射变得凌厉凌厉而来,低沉道:“杀了,头颅送给王妃。”

暗卫得到命令就很快消失。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回到书房吃下一颗抑制头疼的药。

随后从暗格中拿出一幅画像打开。

上面的女子一袭蓝衣,飘逸出尘,晃眼一看就是倾月那张脸。

仔细一看却又有些差别。

女子面容温柔,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

霄云策温柔抚摸画像,深情温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默儿,三年了,你可有想我?”

得到的回应是一阵沉静。

霄云策心脏刺疼不已,眼眶微微泛红。

三年前,他没能保护好林箐默。

在他找到林箐默时,看见的是一具狼狈不堪的尸体。

面颊被划得面目全非,全是狰狞恐怖的伤口,深刻露骨。

耳朵被割下,嘴里还有粪便残留物。

下身血肉模糊,听闻被三十个男人轮流糟践导致……

那些匪徒本就是冲着霄云策来的,没办法杀了霄云策,便抓了他最爱的女子。

霄云策在那一夜,像疯魔了一样,提着剑将整个山寨屠杀殆尽。

连襁褓中的小孩儿也没有放过,哪怕是路过的狗也被斩杀成两段。

天亮后,整个山寨都是血红色。

尸体横七竖八,没有一具完整的。

后续赶去的军队看见这一场景,无不惊恐。

霄云策脑海中回想起那些场景,情绪渐渐有些失控,眼眸猩红,浑身发颤。

画像边缘被捏变了形。

“主子,画快坏掉了!”剑锋急忙出声。

霄云策思绪被拉回,看见画像边缘时,急忙将其抚平。

剑锋深叹,担忧道:“主子,人要往前看。”

说话间小心翼翼拿过画像,卷起来后放回暗格里面。

霄云策闭眸躺靠在椅背上,闭眸问道:“君神医还没有出现?”

剑锋走到前方,颔首回应,“回禀主子,不仅君神医的还没有出现,就连鬼面女也毫无线索。”

本来他就焦头烂额,听到这话更加就更加烦躁。

屋内空气安静了片刻,静得落针可闻。

剑锋时不时瞧瞧打量他一眼,不敢坑射。

过了半晌后,霄云策才睁开冷眸,“将药王鼎送去万圣宗,本王就不信宗主看在药王鼎的面不会帮这个忙。”

了解过万圣宗的人都知道,君神医乃是宗主亲传弟子。

只要宗主出面,肯定有办法联系到君神医。

万圣宗是由三个派系组成。

玄机派,鬼医派,武灵派。

玄机派里面是搞各种各样的发明研究,涉领域十分广泛,上到军事机关武器,下到大小农具……

鬼医派主要是专研医术。

武灵派主要是各种武学。

宗主在各方面都有一定成就,但最热衷医术研究,药王鼎乃是医学界的至上之宝。

……

穆晚君在第二日又出去了一趟。

这一次并非是散心,而是想知道皇帝有没有为她澄清。

走了一段距离也没有看见张榜澄清。

就在她有些心灰意冷时,听见不远处传来铜锣声响,不少人都上去围观。

穆晚君不喜欢凑热闹,转身道:“秋云,回府吧,想必陛下也只是说说而已。”

皇帝与霄云策的两兄弟。

大辽国的安稳还需要霄云策来稳固。

想必皇帝是不想闹红脸。

咚咚……

铜锣又响了两声,紧接着传来尖锐的声音。

“大家听好了,关于闲王妃因为善妒而毒害倾月将军,误让太妃喝下毒药的事已经真相大白。”

“昨日在大理寺有百官,太后,皇后等人观审,陛下亲审,终于查出下毒之人乃倾月将军的得力手下玲琅所为。”

“参与此事的有关人员都已经得到相应处罚,若是有谁再造虚假谣言,将会承担法侓责任,闲王妃穆云柔乃无辜之人……”

穆晚君听着这些话,心里难掩激动。

原来陛下不是张榜澄清,而是用这种更直接的方式。

梨云眼眶已经湿润,哽咽道:“大小姐终于不用背污名了。”

秋云:“可惜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穆晚君:“让她死得太痛快可不行,慢慢来。”

她要将倾月一点一点打入地狱,让其身心俱疲,痛苦煎熬中死去。

大声喊话的公公说完后,又拿着铜锣去了其他地方继续刚刚的话。

京城还是比较大,东西南北城都要到位。

穆晚君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穆府看望爹娘。

当她看见钱氏时,心疼得直掉眼泪。

只是小段时间不见,头发已经花白。

本饱满的脸颊,现在也消瘦下,双眼凹陷,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娘!”穆晚君跑过去,紧紧抱住,“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钱氏嘴唇颤了颤抖,憋回眼里的泪花,强挤出轻松轻松的笑容。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都说自己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哭鼻子的,乖,不哭。”

此话让穆晚君破涕为笑,松开后说道:“现在我也是娇娇女,可不是什么男子汉。”

呵呵……

“好,娇娇女。”钱氏笑容慈祥的望着她,为她擦了擦眼泪,“我的两个女儿都是好样的,这辈子娘知足了。”

嘴角带着笑,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看着心疼又心酸。

穆晚君深呼吸,调整好情绪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让人在大街上宣告姐姐的清白。“

“我打算明日去桃花林,去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再带一些姐姐喜欢的东西。”

钱氏拉着她的手朝屋里去,“好,给她烧几件漂亮衣裳吧,上次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烧去……”

母女二人在一起聊了许久。

等到穆父回来后,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丰盛的晚饭。

这还是穆晚君回京城后,第一次跟爹娘一起吃饭。

穆晚君再饭桌上喝了医协果酒,回到王府时还有点醺醺然。

当梨云推开寝卧放么时,顿时尖叫出声。

啊……

“人……人头……”

她惊慌失措,身子往后退,跌坐在地上。

眼神十分惊恐的看着屋内桌面,已经语无伦次。




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

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

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

心里早已骂娘。

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

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

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

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

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

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

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

“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

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

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

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么事?是你们将军将王妃推下水的,不少下人都看见了!”

“王妃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你家将军在哪儿,自己下去摸吧!”

说完便加快速度游过去,拉住穆晚君的手臂往回带。

岸上有下人在大喊,“来人啦,王妃与倾月将军落水了,快来救人……”

玲琅着急不已,只能潜下水中开始寻找。

可是水下视线并不好,她只能四处摸一下再浮出水面换气,接着又下水。

但还是摸不到人,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她再次浮出水面,慌乱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下来救人啊,要是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陪葬!”

岸上的都是婢女,只有一个年长老头。

婢女们一脸惶恐不安。

“玲琅姐姐息怒,我不会游泳,已经在叫人了……”

“我也不会游泳,下水会淹死的。”

老人家也声音苍老道:“老奴也不会游泳,腿脚也不利索,已经有人出去找人了。”

玲琅越听越生气,此刻也没时间跟他们拉扯,继续潜入水中寻找。

秋云将穆晚君费力拖上岸,回头对着水里气喘吁吁道:

“实……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体力了,没……没办法下去帮你,自己慢慢找吧。”

琳琅在水里面,明明听见她的声音后很气愤。

可恶,她们肯定是故意的!

这水里黑漆漆的,还特别臭,待久了很难受。

倾月此刻已经是双眸紧闭,躺在塘底淤泥中一动不动。

岸上,很快有会游泳的小厮跑来。

老人激动道:“来了来了,快下去救将军,已经沉底了!”

五个小厮同时跳下去,开始挨着寻找。

穆晚君躺在地上,吐出几口水,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很累很难受的模样。

过了半晌后才坐起身,对寻找倾月的小厮道:

“你们可一定要把倾月将军给救上来,虽然是她推本宫下水,可她也始终是王爷在意之人。”

最好再晚一点找到,让她在水里死得透透的!

呵,就这么痛快死去,还挺便宜她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激动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玲琅听见后,急忙游过去。

她与一个小厮,一左一右拉着倾月胳膊往岸上游。

“将军,你撑住,奴婢带你上岸……”玲琅紧张得不行,害怕救不过来。

将军明明会游泳的,为何会沉底?

落水后就没有浮出过水面,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看了一眼岸上的穆晚君,眼里满是怒意:肯定是这贱人捣的鬼!

“这是怎么了?”突然柳太妃担忧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柳太妃在苏嬷嬷搀扶下走了过来。

当看见眼前场景时,柳眉皱成了一团。

秋云面露委屈之色,对她说道:“太妃娘娘,是……是倾月将军推王妃下水,结果她自己也扑进了水里。”

“不是的!”玲琅艰难拖着倾月上了岸,气喘道:“是你们算……算计的。”

她手上也在按压倾月的腹腔,想让人醒过来。

嘴里流出不少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秋云闻言,冷声问道:“好啊,那你说我们怎么算计的?有没有证据?”

证据?

这话让玲琅给噎住了。

她就知道肯定是被算计,可……可证据根本拿不出。

秋云叫她哑然,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与主子踢毽子踢得好好的,倾月气势汹汹找过来。”

“那毽子无意间打在她额头上,她就恶狠狠出拳要打王妃,王妃就是被一拳头打下水的,谁知她自己没站稳就掉下去?”

玲琅摇头,“不,不是……”

秋云:“还说不是,之前可有不少下人看见!”

其他下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的确是看见了全过程。

此话让玲琅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玲琅有些无力的解释,“不是这样的,真不是……”

“够了!”柳太妃冷声打断,“这么多证人都看见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狡辩什么?”

“快送回屋里,找太医看看,若再耽搁下去,明日喜堂都变灵堂了!”

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未出嫁就住在这府中,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也不怕人笑话!

玲琅还在努力救倾月,片刻后终于传来倾月的咳嗽声。

“终于醒了,快来人,送将军回屋里,快……!”

倾月被送走后,穆晚君湿漉漉的起身,身子微微发颤地走到柳太妃面前。

她刚要行礼,就被柳太妃扶住,“你这傻孩子,都这时候了,还行什么礼?”

“你这浑身都湿透了,手冷得像冰坨子一样,快,快回去跑热水澡,让厨房熬点儿姜汤喝下,其他事后面再说。”

穆晚君虚弱点头,“是。”

秋云搀扶着她缓缓离开,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背影孱弱,摇摇欲坠,看着让人心疼。

柳太妃看着离开的背影,皱眉叹息道:“闲王府太亏欠她了,倾月真够嚣张的,居然敢出手打人!”

“有谁知道倾月来找王妃做什么的吗?”

她眸光扫视了一圈。

这时一个婢女站了出来,“回太妃娘娘,奴婢在后花园入口那边做清扫,听见倾月将军说什么金丝玉蝉。”

“玲琅还说王妃根本不配,那东西是该属于倾月将军的,一定得好好教训才是,反正王爷不会帮着王妃。”




倾月听了此话气得猛然起身。

“以往只要我想见他,哪怕他身子不适也会看我。”

“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不是大夫,但看见他也能让我心情变好啊。”

嘘……

“小点儿声。”如莲做嘘声动作,小声提醒,“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吧,别让人知道是装的。”

经过她这一提醒,倾月立马闭嘴躺下。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刻苦学,已经是精疲力尽。

这一次装晕也主要是为了休息一下。

柳太妃得知她晕倒,立马派了府医过来。

但倾月害怕穿帮,得知府医要把脉时就自己醒了过来。

找理由说是有点累才晕倒,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待府医离开后,倾月找来二牛。

“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二牛回应道:“回禀将军,已经商议好,准备在王妃回京城的路上动手。”

倾月闻言,眼眸微微眯起,“让他们做事干净点儿,万一失手就采取第二方案。”

二牛应下后就转身离去。

京城城门外。

穆晚君一袭红色束腰男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带着面具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美目。

白莲也骑着马跟在身后,帷帽遮挡了整张脸。

当到达城门口时,守城侍卫将两人拦住。

白莲将霄云策张贴出来的寻医告示亮出,“去闲王府。”

告示在四处张贴了有一段时间,但都没出现揭下告示的人。

侍卫此刻看见就告示,震惊又激动,“快请进!”

主动让开一条道,恭敬放行。

立马有侍卫朝着闲王府跑去禀报。

不久后,王府门房侍卫得到了消息,立马前去思箐苑禀报。

“报!”

剑锋听见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实在是这声音太突然,也太过急切激动。

“出何事了?”剑锋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门房侍卫气喘吁吁,笑着道:“好消息,有人拿着告示往王府这边来了。”

告示?

什么告示?

剑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门房侍卫继续道:“其他告示是不是可以取下了?”

剑锋恍然大悟,“是……是请君神医的告示?”

不等侍卫开口回应,他便急匆匆跑进屋内禀报了此事。

霄云策听后精神了不少,立刻让剑锋前去迎接。

穆晚君与白莲已经到了门口位置。

两人前后翻身下马,立马有侍卫上前将马儿牵走。

侍卫毕恭毕敬,“两位贵客里面请。”

穆晚君看见他们这态度,不禁暗暗嗤笑。

没有想到他们也有狗腿的时候。

她哪怕是王妃身份,也没有看见他们这么热情过。

剑锋这时候出现在门口,看见二人后笑脸相迎,对白莲恭敬道:

“您就是君神医吧?我们王爷已经蹬后多时了,快里面请。”

随后又看向娇小不少的穆晚君说道:”想必这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就是您的徒弟白莲?“

此话一出,师徒二人都是一脑门黑线。

这是什么眼神?

白莲很不高兴,嗓音如一条直线道:“我才是白莲,这位是我都师父君神医。”

剑锋顿时震惊又尴尬。

他既然认错了。

其实一直想象中的君神医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因为他听说这君神医武功也不错。

“实在抱歉。”剑锋立马道歉,“是小的有眼无珠,君神医里面请。”

穆晚君沉默不言,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他们边往里面走,剑锋边说道:“正好我们王爷身子最近也有些不利索,所以想请君神医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

“不必。”穆晚君直接出声拒绝,“我不习惯住被人府上。”

因为吃过变声丸,声音是男子的声音,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只是剑份看向她那双眼睛时,感觉有点熟悉。

究竟在哪儿见过?

可他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未见过。

很快就来到思箐苑中。

穆晚君走进屋内,还是恭敬抱拳一礼,“见过闲王殿下。”

霄云策颔首起身,抬手道:“君神医请坐,没想到君神医是个大忙人,这么久才请来。”

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还是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在里面。

穆晚君沉声道:“的确是忙,我们医者都是劳累命,每天东奔西跑为人看病。”

“总不能因为王爷的一个姬妾就不顾他人安危,坐就不用了,还是先给你的爱妾看旧疾吧。”

霄云策这时候才抬眸看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这与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不小的差异。

他淡然收回实现,“好,剑锋领君神医过去看看。”

穆晚君转身就走出房门,走了几步后顿下脚步,背对着身子说道:

“有的病看着问题不大,但并非就好治,所以你爱妾旧疾这个问题,我不能保证能治好。”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霄云策眯眸看着她背影,心里有种错觉:这君神医对本王似乎有些敌意?

眼神淡漠,语气更是淡漠。

回应的话也是滴水不漏,甚至带着暗讽之意。

剑锋带着穆晚君来到倾城苑中,“她旧疾主要是因为寒气入体造成,一旦下雨或者受寒都会发作。”

“不太好办。”穆晚君直接说出难处,“若是我无法治,还望另请高能。”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身影就笑盈盈走了出来,“君神医谦虚了,谁不知你的医术精湛?”

“想必在这大昌国,能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个,我相信君神医一定行。”

说话夹着嗓子,姿态也优雅不少。

脸上带着标准的柔和笑容,看着是要顺眼不少。

穆晚君暗暗嗤笑:看来这段时间还算学有成效,有用功。

“我都医术不过是外人吹捧,不必当真。”她跨脚走进屋内,“坐下将裤腿挽起来,我需要上手诊断。”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两息。

露出双腿已经有点不合适,现在居然还要被摸。

“这……”如莲小尴尬,“这好像有点不太合适,男女有别。”

剑锋也觉得不妥,立马吩咐下人去将霄云策给请过来。

若是霄云策同意,那就好办。

若是不同意,只有想其他办法。

穆晚君有点不耐的皱眉,“看来倾侍妾挺洁身自好,只是露腿都要慎重考虑。”




腰上肌肤敏感,引得身子轻颤。

她紧咬朱唇,强忍着不出声。

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穆晚君越想越委屈,眼眶莹光微微闪烁,抿紧朱唇愤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而在霄云策眼里,她看上去更加娇艳欲滴,喉结滚动,有点干渴。

“你是委屈而哭,还是害怕验出不是清白之身?”男人嗓音暗哑低沉,有一丝隐忍。

手指停留在侧腰,指腹轻轻摩挲着。

没想到这么软,这么滑……让人流连忘返。

穆晚君嘴唇微颤,“尽管验,不过先说好,若验出我是清白之身,治狼毒的事就此作罢。”

“若验出不是清白之身,我不仅会给你治狼毒,还不会想办法弄到倾月想要的药。”

这一刻,她倒觉得验身不是坏事。

若真验了,那就有理由不治狼毒,让他一直痛苦下去!

霄云策:“……”沉默。

这个赌约若是赢了,对于他来说是好事。

可这女人敢提出这赌约,也说明有自信能赢。

穆晚君见他犹豫,继续道:“你若不验就是孙子!”

两人四目相对,不到两息还是霄云策败下阵来。

每一次的眼神对峙,都是他优先移开。

“你倒是自信。”霄云策慢条斯理为她系好腰带,“毒发时会让剑锋寻你。”

起身将她放在椅子上,点开穴道。

穆晚君得到自由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他离开房门口时,她迅速起身袭击而去。

“主子,不可!”突然秋云冲进屋里,迅速抓住她手腕。

现在根本不是暴露武功的时候。

霄云策顿下脚步回头,轻笑道:“王妃想杀本王?拔下墙上那把剑,本王绝不闪躲,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杀。”

是啊,她不能杀。

她不是一个人,是还有亲人的。

若真杀了,穆家跟着陪葬。

穆晚君收回手,面无表情道:“侄孙慢走,姑奶奶就不送了,祝你早日毒发。”

秋云:“!”震惊。

主子这是疯了,居然敢当王爷姑奶奶!

霄云策眼里闪过一瞬诧异,这个女人还真敢将他当孙子。

他都被气笑了,“呵,本王的王妃真是有勇有谋。”

“有勇有谋”四个字咬的极重。

这样的夸赞,并非是真的夸赞。

穆晚君:“多谢王爷的谬赞。”

说完直接关上房门,没有给任何好脸色。

霄云策看着紧闭的房门,挑了挑眉,“刚刚是不是的确过了?”

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属于她身体的余温。

收回手指深叹了一声,负手转身离开。

屋内。

穆晚君透过门缝见人离开,这才让秋云打开房门透气。

“主子,刚刚发生什么事了?”秋云疑惑不已。

她被关在了门外,不清楚屋里发生了什么。

穆晚君想到之前的场景就羞愤,皱眉扶了扶额,“闹得有点不愉快而已,没什么大事。”

“对了,梨云去哪儿了?回来到现在也没看见人。”

经过她这一问,秋云也才想起这一茬,回来后的确是没有看见。

“奴婢去问问。”秋云立马出门前去问其他下人。

湘馨苑的下人都说没有看见,她只能出去问。

片刻后她返回屋里,“前院的下人说梨云跟着王爷他们离开的府邸,可是我们在客栈没有看见,回来后也没有看见。”

主仆二人脸色变得凝重。

都在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穆晚君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让暗卫去找一下。”

……

倾城苑。

倾月漫不经心的抄着女德女戒,总是写错,旁边已经堆了不少废纸。

女先生看了一眼后,皱眉说道:“再浪费下去就没纸了,认真点儿。”

纸那么贵,一点都不知道节约。

倾月“哐当”一下放下笔墨,又将写坏的一张纸给揉成一团扔掉,“为了不浪费,我暂时还是不写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哪里还有心情写下去?

不仅手下被伤,还求药无果,官职也被罢免。

就连王爷对她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如莲拉着女先生出了房门,小声说道:“今日确实有些事让她心情很差,先生也挺累的,不如今日就休息。”

女先生也知道圣旨的事情。

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心情差也能理解。

“好吧,那今日就算了。”女先生转身离去。

倾月见她离开,终于忍无可忍,气愤将桌子掀翻在地。

墨汁洒了一地,砚台也被打碎。

就在这时,二牛的身影匆匆而来。

“将军,这……这是怎么了?”他看了一眼地面上散乱的东西。

倾月深呼吸,调整好情绪道:“以后别叫我将军了,我已经不再是将军。”

“说吧,有什么事情?”

二牛眸光警惕的打量一眼四周,见没有旁人后才小声禀报。

“大哥让人将梨云给抓了,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梨云被抓?

这可是好事。

倾月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呵呵,抓得好啊,必须好好折磨一番才解气。”

“喂她吃下欢情散,再扔到乞丐窝里去,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哼,穆贱人!既然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拿你小婢女撒撒气也是可以的。

二刘听后有些打鼓,“主子,这样似乎有点太过残忍了?梨云她只是婢女。”

话音刚落下,脸颊上就挨了一巴掌。

倾月咬牙切齿道:“你居然同情她,谁来同情我?”

“手底下失去腿的兄弟好几个吧?只是让梨云被凌辱算轻的。”

二牛闻言,拱手应下,“是!”

京城西郊,破旧草屋里。

梨云双目紧闭,躺在干草堆里。

一盆冷水泼下突然泼下,她猛然睁眼,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痞里痞气的男子蹲下身,捏住她下颚,“臭三八,我们的兄弟被你们打断了腿,你现在终于落到我们手上了。”

梨云脸色煞白,惊恐后退,“你……你们想干什么?”

无论不止一个男子,总共有五个。

他们个个都表情猥琐,看她的眼神十分露骨。

哈哈哈……

“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干什么?”猥琐男舔了舔嘴角,打量她上下,“给乞丐享受之前,还是让我们先享受才对。”

“不……不要!”梨云惊恐摇头,往后挪动。

男子立马出手将她拖回来,又捏住她下颚。

随即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塞进她嘴里。

“嘿嘿嘿……吃下去会很快乐……”




穆晚君柔声道:“谢谢母妃。”

“谢什么?”柳太妃笑容慈祥的拉过她的手,“不管如何,本宫都将你当亲生女儿,不舍得你委屈。”

“某些人像猴一样上蹿下跳,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千万不要将她当回事……”

说话间已经起身,在穆晚君搀扶下离开前堂。

倾月听得一肚子火,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她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朗的男人,肚里的火气瞬间消散一半。

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王爷心里有她就好。

倾月恢复笑容,挽住霄云策的手臂撒娇道:“谢谢王爷为我说话,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打理府邸。”

即便是侧妃也没关系,只要将穆晚君除掉,早晚都能成为正妃。

霄云策抽出手臂,淡漠道:“以后性子收敛点儿,太后说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宫规礼仪,缊嬷嬷便何时离开王府。”

倾月心底瞬间一沉,莫名有些慌乱。

让她慌乱的并非是学宫规礼仪,而是霄云策此刻的态度。

从认识以来,这是霄云策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漠。

她收回思绪,僵硬一笑,“好,我一定会好好学。”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前堂,走了一段距离后,倾月还是忍不住说道:

“王爷,昨夜为何会与王妃圆房?是她逼你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霄云策沉默几息说道:“本王从酒楼回来后就觉得身子燥热。”

他并没有说出未圆房的话,也想看看倾月会说什么。

虽然怀疑合卺酒,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明明已经成亲,圆房也是早晚之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倾月闻言,急忙说道:“那就对了,肯定是你在酒楼喝了有问题的酒。”

“她心机太深了,表面上那么大度,实际上暗地里使用小手段!”

“王爷若是不信,我可以调查此处,保证能调查清楚这件事。”

霄云策皱眉,“好,你高兴就好。”

说完便朝着思箐苑而去。

倾月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也没有跟过去。

玲琅小声道:“将军,这可是一个好机会,王爷肯定不喜欢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倾月嘴角扬起一抹冷意,“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现在就去办。”

玲琅与她很有默契,“是,奴婢就去。”

午后,缊嬷嬷来到府中。

上一次导致身体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害得昨夜圆房不成。

这一次倾月选择隐忍,缊嬷嬷说什么都照做,不再反抗。

在她训练中场休息时,如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莫管家给王妃送去了三万两银票,还有一大盒金银首饰!”

倾月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三万两银票!

换成银子得堆多高啊?

“可恶!”倾月愤然起身,“现在我才是当家做主之人,她居然敢私自支取银子!”

“让人去找王爷,就说府中出了手脚不干净之人,这件事必须让王爷知道。”

随即带着几个下人就义愤填膺的朝湘馨苑而去。

湘馨苑。

莫管家恭敬道:“这银票是王爷让老奴送来的,他说王府不需要王妃贴补。”

“这些首饰是太妃娘娘给您的,她说这段时间您受了累,也受了委屈。”

实际上原话并非如此,霄云策原话是说王府不稀罕她的脏银贴补。

穆晚君接过银票,淡笑道:“替我谢谢太妃娘娘,待会儿你就回禀王爷,昨夜我只是暂借银票,是要收利息的。”

莫管家:“……”嘴角抽搐。

这话要怎么跟王爷说?

王爷听了肯定会生气。

咳咳……

莫管家轻咳两声,尴尬一笑,“不知王妃这利息怎么收的?”

穆晚君吹了吹茶水,轻抿了一口道:“一半,借三还六。”

姐姐两年多的青春,还搭上了一条命,哪怕是百万两都嫌少。

莫管家闻言,躬身应下,“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他作为下人,也只能将话带到,王爷怎么做是王爷的事。

不等秋云将东西收起来,倾月就带着人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呦,王妃这么急收起来,是害怕别人看见不成?”

穆晚君见她进来,不疾不徐道:“若倾侧妃没见过,那就尽情的看。”

一沓银票在桌上,旁边就是打开的首饰盒子。

纵使倾月做好了心理准备,看见这些首饰时还是眼红了。

居然比王爷送给自己的还要好。

倾月收回视线,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才是当家做主之人,私自拿银票跟首饰就是偷盗!”

“若是外界知道你一个王妃行偷家之事,你还有脸在京城做人吗?”

秋云嗤笑道:“再怎么丢脸,也没有你昨日丢脸。”

此话一出,倾月眸色顿时一凝。

“没规矩,这里何时有你一个下人多嘴的份?”

“如莲,给本将军掌嘴,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如莲闻言,上前就扬手要扇秋云巴掌。

秋云不等她手掌落下,迅速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啊……

“你……”如莲疼得蜷缩在地,难以开口。

倾月震惊瞪大眸子,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打她,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杖毙?”

“杖毙?”穆晚君语调上扬,嘴角笑意轻蔑,“我的人,你有何资格杖毙?”

倾月嚣张道:“就凭借王爷给的权利,他已经说了,这个府邸我说了算。”

“要怪就怪你没那本事得到王爷的心,只能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

哼!只要有王爷撑腰,哪怕你是正妃又如何?

就连太妃都阻止不了王爷独爱我,你一个王妃也只能干看着。

穆晚君没有丝毫怒意,淡然一笑道:“被降为侧妃还没长记性,你只有一个王爷撑腰,而我有太后太妃和皇上撑腰。”

“王爷地位再怎么高,应该也高不过他们三人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倾月顿时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通红。

目前来看,自己的确只有王爷撑腰。

这一次被降为侧妃,不就是太后的杰作吗?

倾月立马岔开话题道:“别说拿着没用的,言归正传,现在说你偷家之事!”

“来人,将银票跟珠宝首饰都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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