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时清看着父母诧异的表情,立马就后悔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只当自己是被魇住了。
明明那天对陈茵茵说的那些话,已经相当于彻底和过去割裂,可他回来却一直夜不能寐。
甚至每每都要做噩梦,梦见前世陈茵茵倒在自己面前捧着脖子呼吸困难的模样。
没等父母说话,沈时清烦躁地拎着行李上了火车。
管她呢。
应该只是自己终于要和陈茵茵摆脱关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毕竟,他被迫和陈茵茵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
早就厌烦透了。
“哎呀,我说这小子怎么找不着人呢!”
“原来是忍不住,跑去自己见人了!”
王婶拍了拍陆盛有些僵硬的肩膀,笑容满脸。
我看着陆盛那张本来凶气毕露的脸,瞬间变得无措起来。
“行了,你们自己好好聊啊。”
王婶笑脸上都挤出了褶子,然后伸手怼了怼我妈。
我妈在旁边磕着陆盛带过来的瓜子。
见状挑剔地又扫了一眼陆盛后,拍了拍手掌,跟着王婶进了堂屋。
这下,偌大的房间只剩了我和陆盛。
他不自在地垂眼看着某处,就是不看我的脸。
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外面吊郎当儿的模样。
重活了一次,我早就没有小姑娘的羞涩,光明正大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陆盛肩宽腿长,看着要比沈时清还要高上几分。
他眼下有一道横跨半张脸的疤痕,听说是在外面被钢筋差点戳穿脸。
不过福大命大,躲得快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最后我把目光缓缓放在了他的下面,眼神疑惑起来。
要说为什么我对陆盛记忆如此深刻。
那就是上辈子,陆盛虽然有钱有貌,但是结婚却很晚。
一直人到了中年,他才娶了一个老婆。
只不过那个老婆不出一个星期就卷着陆盛的钱跑了。
临跑前,还到处和村里的小媳妇、婶子们说陆盛那里不行。
是个绣花枕头。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热烈大胆。
陆盛微微侧身,躲过了我的视线,轻咳了两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其实和沈时清经历了一世。
我对于结婚生子早就没有了兴趣,甚至是不想。
想到上辈子儿子在自己面前从高楼坠下,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双手不由得紧紧攥在一起。
突然我的手掌被人掰开。
我蓦地抬头,只见陆盛看着我的手,眉头紧皱。
他对上我的视线,声音有些抖。
“破皮了。”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掌心被指甲已经刮到了流血。
就在他低头要吹的时候,我猛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回,在陆盛失落的眼神中后退了几步。
手上的温度还没褪去,我的脸却已经红了个彻底。
虽然已经嫁过了人,但是沈时清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甚至是除了同床,一分一毫都不会碰我一下。
就在我踌躇时,陆盛走上了前。
他有些强硬的拉过我的手。
我诧异抬头,却只能看见陆盛毛绒绒的头顶和红得滴血的耳朵尖。
“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
“冰箱、彩电、手表……甚至是钻戒。”
他猛地抬头,眼尾竟然泛起了红。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