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我的双手下意识捂住眼眶。
透过指缝,对上的只有陆宴安凉薄的目光。
我没哭,也没闹,只有细细密密的痛楚压在心头。
这个身份,向来是他拿捏我的命门。
可他不会懂。
在落魄到极致时,我为了活着,向人下跪磕头,被人打到头破血流。
可得到的食物,却被苏若若一次次夺走。
那一刻,陆夫人的身份,甚至比不上一盒腐烂的罐头。
我的沉默,在陆宴安眼里变成心虚。
哪怕真相摆在眼前,他依旧认定我撒谎成性。
他冷嗤一声,“别狡辩了,欠别人的终归要还。”
“若若被你连累,可她心地善良,不想让你自责,但我偏要为她主持公道。”
我早就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惨遭抛弃。
涉及我和苏若若,不被选择的只会是我。
就像结婚纪念日那天,苏若若以孤单寂寞为由,强行插足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国外之旅。
甚至要求我陪她去危险区打卡拍照。
异国他乡本就不如国内安全。
更何况这些年发生的惨案层出不穷。
苏若若的这个要求无异于将我推向火坑。
可陆宴安不仅替我答应,还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苏若若的安全。
我赌气般摘下无名指的婚戒,拍在他面前,略带嘲讽地反问,“既然是三个人的婚姻,那轮得到我来保护?”
陆宴安一言未发,可攥紧戒指的手却暴起青筋。
可刚踏入危险区,暴乱突然发生。
我转身逃跑时,苏若若故意伸脚绊倒我。
让本能获救的我摔得头破血流。
纷飞的战火让我们双双被困在危险区。
在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中乞讨生活。
最后,她在陆宴安的第一批救援中仅仅失去头发。
而我身心俱疲,连求生的意志都不再坚定。
我不怪陆宴安没有第一时间救我。
可我难以接受,他用当众剃发碾碎我的自尊。
想到这里,我蜷紧指尖,抬眸看向他,“如果今天受委屈的人是我呢?”
或许是年少残留的习惯,他下意识想开口安慰我。
可苏若若接通了公司来电。
因为我的丑闻,陆氏股价暴跌。
陆宴安眼底的关切再次变为厌恶。
他心疼地将苏若若交给医生,反复叮嘱后才将我拽出病房。
阴森冰冷的走廊上,陆宴安拿起那把我试图自残的剪刀,塞回我手中。
他的语气还要冰凉,“你这么咄咄逼人,可不像受委屈的样子,公开剃发道歉,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讥笑一声,垂下眸子,眼底的恨意转瞬即逝。
“不愧是兄妹,连算计的手段都一样下作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