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模样,眼泪夺眶而出。
我想起她刚来家里的那个晚上,我警惕的问她想干什么。
她沉默半晌,偷偷拿出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的药,指了指我洗盘子划伤的手指。
“姐姐,涂。”
可我那时候没有涂那个药,只是愣怔好一会,才小声和她道歉。
“那个......前几天不是故意不让你拉袖子的,我......我只是有点害怕。”
沈曦那时候轻轻应声。
“没关系,姐姐,我知道。”
后来我生日想去游乐园,也是她看我脸上失望实在太明显,才主动说自己想去。
她知道父母不会放过这个对外界立宠女人设的机会。
我还记得游乐园我生病的那天晚上,是她抱住颤抖的我,说着姐姐不疼,有她在。
明明她比我还瘦小那么多。
后来我拿出照片,想擦拭掉那张全家福里她图像上的红叉。
我低声解释:“只觉得你不喜欢这里,不如没有这个头衔。”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完了摇头。
“姐姐,我确实不喜欢这,不用涂掉,不用的,这样就很好。”
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尤其爷爷去世后,我们像两只互相舔伤口的幼兽。
在她心理疾病发病的时候,是我冲破病病房门,一把搂住她,看着她深陷在痛苦的回忆里泪流满面。
我们是彼此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一点温暖。
我们靠着彼此一点点期盼着长大能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这个约定,我注定要失约了。
此刻,台下早就已经乱成一片。
当事人揭开了两个家庭的遮羞布,下面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丝毫不顾及沈总和沈夫人的怒吼。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实是这个样子。
但仍有少数人保持质疑。
“她说是这样就是了?
说不定是沈雪逼她这么说的!”
沈曦听到了这句话,冷眼看了过去,惨笑起来,当场给西装男使了个颜色。
砰!
随着巨大的拱形门被人打开,几个人抬着一个漆黑的棺材进场,更是引得惊呼连连。
“哪来的棺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总沈夫人更是被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棺材被几个人放在场地中央,这场天大的喜事好像瞬间就变成了白事。
之前说我逼迫沈曦的人,被西装男架上了台,战战兢兢。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曦满脸冷漠。
“你不是说沈雪逼迫我说这些吗?!
我倒是想看看,沈雪还能怎么逼迫我!
开!”
宾客浑身抖如筛糠,但仍被一旁的保镖逼着动手,棺材没有封盖,他刚打开一个缝隙就惊叫出声。
里面赫然是我的尸体!
男人尖叫着,屁滚尿流着道歉跳下台。
“对不起!
对不起沈小姐!
对不起沈雪!
我错了!”
沈父和沈母这时候也苍白了脸色,顾璨更是有些魂不守舍,下意识就要挤出人群离开。
谁知这时,人群里却反之挤出来几名警察,冷漠注视。
“顾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去?
在场的谁都别乱动!
警察办案!
你们有权配合执法调查!”
这时,沈德忠和秦莉对视一眼,猛地扑倒棺材前哭丧。
“女儿啊!
我们苦命的女儿......你怎么就死的这么惨!”
沈曦眼眶发红,却倔强的不让眼泪留下来,冷声发问。
“你们怎么知道我姐姐死的惨?
甚至棺材都懒得打开!”
沈德忠和秦莉两个人明显一愣,下一刻明晃晃的手铐就铐在了他们的手腕上。
他们当即惊叫出声,沈德忠怒骂沈曦。
“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
沈曦直接打断了他们。
“那也正好!
我从今往后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没有姐姐的家,你们以为我就很喜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