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晚之后。
例如他毫无征兆的把我的保研资格送给他新交的女友之后。
再例如像今天这样,只是因为他不顺心,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完我滚之后。
不出意外我的补偿会是一只包,或是一块表。
黎暮是不会说对不起的。
不过好在我也从来没有期待过。
我回过神,对着阿姨点了点头,说你如果需要的话就拿走吧,我用不上了。
说完,我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去南城。
这些年为了陪黎暮,我在北城呆了十年,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南城人了。
出发前,我犹豫要不要把黎暮的联系方式一起拉黑掉。
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也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黎暮有多烦我,全世界都知道。
我难得顺他心意一次彻底离开,他恐怕高兴还来不及。
飞机起飞前,我正巧刷到许久不发朋友圈的黎暮更新的新动态。
配图是两只交握的手,小女孩的口吻发了句:“从今天起他就由我接管啦。”
我的心脏被骤然抓紧了一瞬,但又很快被释然取代。
我说服自己这样也挺好的。
在黎暮身边赖了快十年,总是日复一日水中捞月地试图在他身上找旧人的影子。
但这十年间,我们早就像两棵蜿蜒扭曲的树,盘根错节地互相绞杀。
分开也挺好。
他放过我,我放过他。
做了十年的梦。
也该醒了。
4回到南城后的生活和我预想的很不一样。
骤然繁忙的工作,许久没见的家人朋友,忙到我竟然都抽不出时间伤心。
黎暮打电话来的那天,是我回南城的一周后,那天还正巧是我们同学聚会。
手机屏幕上闪烁出“小暮”两个字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为他有什么急事,我快走了几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按了接听。
可“喂”了几声之后对面却始终没有声音。
那个瞬间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会不会是他出事了,药没随身带在身上?
还是临时出了什么事?
被车撞了还是生病了身边没人?
眼前恍惚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许时暮满脸鲜血地躺在我怀里的画面。
心脏被用力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我连声音都在发抖:“你出什么事了?
小暮,说话。”
“你现在身边有朋友在吗?
别害怕,我,我现在打 120……”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