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片空白,甚至没法思考,满脑子全是铺天盖地红色的血。
那个瞬间我甚至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没在他身边。
如果因为我离开,才害得他出事怎么办?
铺天盖地的愧疚和痛苦绝望从四面八方一起压下来。
直到我刚手抖着想切出通话界面,就听到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哈哈哈,我就说吧!”
“……她就个没骨气的舔狗,还学别人玩儿什么欲拒还迎,哈哈哈……就说她是演的吧,一打电话立马露馅了。”
“黎暮果然没说错。”
我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我头一次觉得这些声音这么刺耳,这么让人难堪。
因为过度紧张导致的麻木还没缓过来,我甚至只能半靠在墙上。
心脏缺失的那部分被呼啸而至的风穿透。
疼得我喘不上气。
黎暮的声音也很快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带着点熟悉的漫不经心:“李疏雨,差不多行了。”
“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像一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还在颤抖,心口疼得几乎站不住。
其实在这之前我都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被他朋友取笑,被他当众羞辱。
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我觉得没关系。
可就在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差不多行了”的时候。
我才意识到,我怎么这么蠢。
蠢到竟然到现在,到这一秒才能分清楚。
黎暮和许时暮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两个人。
我没法再像过去一样,说服自己为他的任性找一个借口。
我没法安慰自己他只是玩心重没长大。
没法自欺欺人地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说“没关系”。
其实有关系的,每一次都有关系。
眼泪根本没法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鼻腔酸得要命。
我努力忍住哭腔,深吸了口气,平静道:“黎暮,游戏结束了。”
“我不玩儿了。”
5我忘了我最后蹲坐在在那个狭小的楼梯间蹲哭了多久。
和黎暮分开那天我没哭,被他朋友嘲讽,被刁难的时候我没哭。
一个人淋着大雨抱着蛋糕坐在门口等天亮的时候没哭,熬夜照顾他生病的时候也没哭。
<我一直觉得,我的眼泪早就在许时暮死的那天就流干了,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再为别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