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他凌晨发的消息:“今天我向药企提出终止试验,我们去威尼斯看双年展好吗?”
程砚之抱着骨灰盒站在威尼斯双年展的展厅里,林疏桐的《裂缝》被挂在主厅中央。
阳光穿过玻璃穹顶,在画布上投下一道金色的裂痕,仿佛她的笔触仍在呼吸。
“这是本届最震撼的抑郁症主题作品。”
策展人指着画作旁的解说牌,“艺术家在创作期间经历了极端的心理波动,最终...”他话音未落,程砚之已撕下解说牌。
纸片飘落时,他看见林疏桐最后的速写本——夹在《裂缝》背后的纸页上,是她用血画的“程医生,对不起”。
深夜的医院实验楼,程砚之在监控录像里反复回放林疏桐吞药的瞬间。
她最后看了眼手机,却在吞下药片前,迅速按下删除键。
他颤抖着破解她的手机,发现聊天记录里藏着加密的“颜料日记”:**“第189天:程医生今天说我的画有光了,可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黑影在吞噬色彩。
他手腕的针孔和我的一模一样,难道...”****“第200天:实验药的副作用让我看见了真相。
程医生在用我的画做临床数据,那些‘深夜加班’其实是他试药后的抽搐。
可如果我说破,他会不会...”**最后一条记录戛然而止,只剩一片空白。
林疏桐的画室里,程砚之发现她藏在调色盘底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是她三年前的字迹:“今天程医生教我画光,他说抑郁是‘未干的颜料,需要时间沉淀’。
他手腕的疤痕像一道裂开的画布,让我想起母亲说的——‘有些伤痕,会跟着你进棺材’。”
日记本夹着一张泛黄的病历:**“程砚之,抑郁症,自残倾向,2019年因药物过量入院。”
** 签名处是林疏桐母亲的笔迹。
程砚之在林疏桐的葬礼上崩溃。
棺木里除了一件沾着颜料的白衬衫,还有一管未开封的钴蓝色颜料——正是她最爱的颜色。
牧师念悼词时,他突然掀开棺盖,将骨灰撒向画布。
金色的裂痕瞬间被蓝色浸染,仿佛她终于将伤口涂成了星空。
三个月后,他在林疏桐的画室发现最后的秘密:墙角的《雨巷》被重新绘制,撑伞的少女站在裂缝边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