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寻常丫鬟的瑟缩。
萧承煜盯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色刺青,忽然想起姜砚棠昨夜的话:“柳侧妃房里的人,腕间都有蛇形刺青,和刺客的暗纹一样。”
他转身走向密室,靴底碾过参汤时,听见春杏压抑的吸气声。
石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烛火映出墙上挂着的梅岭血衣——那是他昏迷三月醒来后,唯一留存的物件。
血衣领口内侧,绣着极小的“姜”字,针脚歪斜得可怕,像是濒死之人用牙齿咬着线绣成的。
萧承煜的指尖抚过那行字,忽然想起姜砚棠撕开袖口时,肘弯处的旧疤——和这血衣上的破口,分毫不差。
记忆如冰锥凿开冻土。
梅岭的雪地里,他被刺客追至悬崖,是穿月白衣裳的小丫头突然扑来,将他推往隐蔽的山洞。
箭矢入肉的闷响后,她蜷缩在他身侧,发间的碎玉镯沾着血,却还在笑:“承煜哥哥,别出声,援军很快就来。”
她说话时,袖口露出半截血玉簪,正是他今日在密室看见的、断口处还沾着褐色血渍的那支。
后来他在昏迷中听见争吵声,有个女声带着哭腔:“承煜哥哥醒醒,烟儿在这里……”等他睁眼,看见的是柳如烟苍白的脸,而小丫头却不见了踪影。
柳如烟说,是她背着他跑了三十里山路,而小丫头早就躲进了山洞——可此刻看着血衣上的“姜”字,他忽然明白,那个躲在山洞里剜毒的,从来都是姜砚棠。
烛芯突然爆裂,溅出的火星落在血衣上,像极了那年梅岭的红梅。
萧承煜掏出舆图,借着火光细看残棠绣纹,发现花瓣边缘藏着极细的纹路,正是北疆调令符的暗纹——原来他以为丢失的半块玉碟,早就被人缝进了襁褓,缝进了姜砚棠的人生。
密道外传来三声短叩,是沈砚的暗号。
萧承煜将舆图收好,推门时看见沈砚站在阴影里,手里捧着个刻着残棠纹的檀木匣:“将军,这是从柳侧妃佛堂的暗格里找到的。”
匣子里躺着半支血玉簪,簪头雕着的残棠断了一瓣,断口处的血渍呈暗褐色,像是凝固了十三年的委屈。
萧承煜认得这簪子,姜砚棠曾说过,簪子断在梅岭,因为要用来剜毒——原来她剜的不仅是他肩上的毒,还有他心里的迷雾。
“还有这个。”
沈砚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