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弹痕,在雾灯下泛着黯淡的光。
“去抗战路老居民区。”
老人拉开车门时,勋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后座空荡荡的座位:“啊,已经有人了啊。”
<我握方向盘的手一紧。
后视镜里,苏颖正蜷缩在角落,长发上的水珠滴在真皮座椅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您... 看得见?”
我试探着问,喉咙有些发紧。
老人没回应,只是伸手又摸了摸那枚磨损发亮的勋章,仿佛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我盯着后视镜里他的动作,猜测着他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再追问。
就在这时,老人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四九年渡江战役那会,我在江防团当通讯兵。
原本我和妹妹小花约好了,等解放了就一起回老家……”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死死攥住勋章,“可就在我冒死游过长江送情报时,子弹擦着脖子飞过去,等我再回来,哪里还有小花的影子。
这枚勋章是首长亲手给我戴上的,也是我和小花失散的见证。”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苏颖下意识伸手帮他拍背,手掌却并没有穿过老人的身体。
我和苏颖都愣住了。
“没事没事。”
老人似乎没察觉异样,从内袋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我妹妹小花... 四九年走散的。”
照片上,穿着补丁棉袄的男孩背着扎小辫的女孩,背景是炸塌半边的砖房。
背面毛笔字已经晕开:“1944 年秋,与妹摄于家门前,望和平早日到来。”
苏颖突然凑近照片,湿漉漉的发梢扫过照片却并没有留下水迹:“这个小姑娘... 耳朵上...”我这才注意到女孩右耳垂上有个小小的黑点,像是被铅笔点上去的。
“花儿最爱漂亮。”
老人枯瘦的手指轻抚照片,“七岁就穿了耳洞,用冰凉的缝衣针... ”车子碾过坑洼,颠簸中老人胸前的勋章叮咚作响。
苏颖忽然轻声问:“您找了她多少年?”
“六十八年零四个月。”
老人回答得很快,仿佛这个数字刻在骨髓里,“我每天黄昏都会去江边等,万一有船来呢...”我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后视镜里,苏颖的眼睛比平时更黑,像是要把老人刻进瞳孔里。
三天